劍南生 作品

第六十章 劍動邙山.禍出意外(第2頁)

 

眾人見這鄭蕭蕭一弱女子要挑戰這終南劍派掌門人白一平,心中都是一驚,心想她豈是這白一平的敵手。袁承天更是為她擔心。白蓮花見門人鄭蕭蕭上臺挑戰白一平,心心也是暗暗叫苦,在想如其危殆自己便登臺助她,決不讓這白一平得手。

 

白一平見是鄭蕭蕭,聽她自報師門才得是白蓮宗的門人,微微一笑,並未放在心上,大手一揮,你下去讓你教主上臺,貧道不與女娃交手。”言下之意沒得辱沒了身份。鄭蕭蕭心中更氣,心想教你瞧我不起,今日偏要鬥一鬥,我便不信你有三頭六臂。白一平見她執意下場,也不再說話,便讓她出招。

 

鄭蕭蕭掌中蓮花叮零零響個不停,轉個不止,向白一平擲去,原來這蓮花是鋼鐵所造,另有鐵鏈牽引,可以掌握在手,隨時擊打敵人,隨心所欲。白一平長劍格開,不意鐵蓮花非但未被格外反而就勢下沉,擊向白一平的小腹。這下可是出乎眾人意料,本來以為這女孩年紀輕輕,也只平平,武功料想也高不到那去,誰成想她竟出其不意,實在出眾人意外。白一平也是心頭一緊,收起了小覷之心,格外應對,不敢疏忽大意,小心應付。袁承天也是一驚,心想鄭姑娘武功不弱,先前好像不是這樣,否則也不會被白一平所擄走。臺上的鄭蕭蕭雖應對白一平,可是心中卻心心念念於這臺下的袁承天袁大哥,原來喜歡一個人,是無法忘卻的,更何況這袁大哥是個義氣千秋,肝膽崑崙的少年英俠,為人嚴己待人,對別人關心勝於關心自己,更何況貌比潘安,顏如宋玉、才過子建、武功英雄勝於嶽武穆,在當世之時是不可多得的少年英雄,也許在別人眼中他也只是不識時務,偏要一心向明月,是個倔強執著一念的人,為世所不容,可是他卻是磊落奇男子,也許註定他孤獨百年,一生孤寂到老,可是他卻是一顆天空中耀眼的星,雖不是那紫微星座,可是卻是孤高傲岸的天煞孤星,在那無窮的蒼穹中發出一世的耀眼光華,讓後世之人,人人側目,人人驚歎他這一生悲苦,但是心不累,有希望,有前程和夢想,努力前行,在這世上發出不熄的光芒!有淚也埋在心中,只不發作,只因這世上太多苦難已將人困在牢籠,不得自由,也許我們只有負重前行,再無別的選擇!一生辛苦一生夢,得不到的總是空。回首看萬丈紅塵,皆是螻蟻眾生夢,悲涼人世間,逃不脫生死的魔咒,也許只有迴歸本來,才是人間大夢醒!看不透榮華富貴皆是空,看不透到頭來終歸虎兕大夢歸,所謂:赤挑挑來去無牽掛,但願青山埋我身,不願功名纏此生!

 

堪堪五十招已過,鄭蕭蕭竟不落下鋒。白一平竟而拾掇不下這個女孩子,臉上掛不住,額頭竟爾流下汗,心想:今日若然不能取勝,那才叫丟臉,手下劍招由緩而開,凌厲展開殺招,意在取勝於她,這樣一來,這武林盟主之位便穩操勝券,那時看天下誰人敢違盟主的號令,想到此處不由得意地笑。

 

臺下袁承天見狀,臉上現出憂慮的神情。清心格格見狀,問他是否認識這鄭姑娘。袁承天點點頭,又去看臺上的鄭蕭蕭。鄭蕭蕭匆忙中見臺下的袁大哥關心地看自己,目光之中滿是期許!她想:我決不可以敗,有袁大哥在,我還畏懼什麼?

 

白一平出招已顯急不可耐,眼見不過五招便可傷她於劍下。忽地一人躍過眾人頭頂,直上擂臺,只見他神情透著傲然,彷彿沒把天下放在眼中。白一平怒道:“小子,你壞了規矩。”一劍挑開鄭蕭蕭的鐵蓮花,左手揮掌向他拍去,勢夾風雷,決不容情。袁承天見是大師兄傅傳書,心想:他是師父的兒子,假若得了這盟主之位也是不虧,——只是其人心術似乎不正,只怕江湖要亂,自己要不要出手制止?他一時躊躇不決,出手傷了師門之誼,於師父和白蓮花面上都是不好看;如果任其為之,江湖豈不多難,真是難已抉擇!

 

傅傳書之所以此時上臺,因為他見再不登臺,只怕這白一平勝券在握,那麼盟主之位便落入其手,從此崑崙派豈不要聽命於他,那是豈有此理的事!堂堂崑崙派豈能聽命於他人,今日不能讓這終南劍派得逞!其實臺下有這想法的豈是他人,還有那丐幫幫主秦於衛,只是傅傳書先他步步登臺,否則這秦於衛當仁不讓!臺下更有一道長但捻鬚微笑,正是那上清宮的執事道長謝靈運。袁承天心中一動,知他是位修道士,身藏不露,和光同塵,似乎看透世事,不為名利所動。

 

傅傳書一經出手,便施展崑崙派的參天掌,掌力非凡,因為趙相承在大光明觀的牢籠中已將自己的“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內氣神功傳於這傅傳書——期待他可以將來接承衣缽,執掌崑崙派,所以毫不保留,一併傳於他。今日登臺,顧盼自雄,意氣風發,要奪其盟主之位,統率天下武林人士,那是世人,人人夢寐以求的榮耀。他對白一平施展這參天掌,處處透著殺人的蠻橫,與這掌法宗旨相違,——原來這掌法本意是參天拜道,誠心思過,謙謙如上天好生之德,化解天下冤仇,可是這傅傳書心底狠毒,不為己甚,處處透著殺人寒氣。是以白一平並未勝三場,只是傅傳書代替這鄭蕭蕭姑娘。白一平本來可以勝了鄭蕭蕭,做上盟主之位,偏偏這傅傳書橫生枝節,他心下大怒,想道你們二人同氣連枝,妄想阻止我得到盟主之位,可惜如果我得不到,你們也休想活著離開洛陽。他想到此處,便生殺人之念頭。揮掌與傅傳書對了掌,又回劍直刺鄭蕭蕭。偏偏鄭蕭蕭收不住腳,直撞上去。白一平手中劍刺穿她的小腹,鮮血四濺。白一平揮掌將她打落擂臺。他將心中怒火遷想於這鄭蕭蕭。

 

傅傳書見鄭蕭蕭受劍傷被打落擂臺,也不以為意,因為他在意的是盟主之位,別的他從不掛念於心。臺下袁承天驚呼出手,躍身上前接住鄭蕭蕭,只見她氣息微弱,命若遊絲,因為劍刺穿心臟,已是無救了。袁承天見狀心如刀絞,只恨自己猶疑之間,便讓蕭蕭姑娘命喪人手,你說這不是他的錯麼?這時白蓮花走來。袁承天見狀放在地上。鄭蕭蕭看著師父,用盡全力說道:“宗主,弟子無能,辱沒師門!”白蓮花目中含淚道:“傻孩子,我幾曾怪過你!你不會死的,師父帶你去找隱在此處的人稱藥王的孫思塵,或可不死!”袁承天心中一動:不錯,這藥王孫思塵可是個醫病高手,可以使死人回春!只是這蕭蕭姑娘傷勢過重,似乎……他不敢想下去。

 

白蓮花顧不上傅傳書,交代袁承天望他不念舊惡,協助師兄傅傳書奪其盟主之位,光大崑崙派。袁承天雖心中恨師兄不仁不義,可是念及師父當年活命之恩,又況且他是師父的兒子,於公於私自己都要助拳於他。他答應白蓮花不會讓師兄有危,儘可以放心帶蕭蕭姑娘去我到藥王孫思塵!

 

白一平心中惱恨這崑崙派弟子傅傳書,壞他好事,否則的話盟主之位已唾手可得,只是他未免想得天真了些,天下英雄豈能坐視不管,任由他坐了武林盟主?便是丐幫幫主秦於衛也不答應,更何況還有其它門派。

 

範衡陽穩坐在臺下中央的椅上,不喜不嗔看著臺上喝殺爭鬥,心想盡好結來,自己也放下這累人的事情,倒是李百藥李兄脫個乾淨,不與參會,在林下怡養天年,勝似這些江湖上爭鬥殺伐。

 

傅傳書深得趙相承的“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崑崙派的絕頂內功,出招每每得心應手,招式融匯貫通,便見威力非常。白一平便感到應付吃力,連連後退,可是他心有不甘,心想你一個年輕後輩,能有多大本領,還不是仗著血氣方剛,時間長了看你還張狂?

 

白碧城見了卻搖頭,輕聲對兒子白鳳城說:“城兒,你看他們誰勝誰輸?”白鳳城道:“雖然傅傳書以逸待勞,可是這白一平身為終南劍派掌門,久歷風霜,豈是他所能比擬的?”白碧城認為大謬不然,雖然這白一平久經陣仗,可是他武功內力皆不如傅傳書,因為他看出這傅傳書內功心法似乎便是“三花聚頂,五氣朝上”的無上神功,這內功如若練到化境,幾乎可以一指穿石的驚人地步,遑論與人交手,更是不在話下。他剛要說話,忽然白一平大叫一聲,被傅傳書的指力掃中眉間穴,血流不止,血遮住視線。傅傳書見狀更不相讓,反腿一腳將這白一平踢下擂臺,重重摔在地上,又吐了一口血,似乎大限將至,眼見不活了。範衡陽慌忙命人抬下去救治。

 

傅傳書大聲道:“誰上來一與在下挑戰?”人叢中一人長身而起,說道:“我來。”眾人眼前一花,一人已躍上高臺,不是別人,卻是嶽停風。袁承天和清心格格一驚,這廝還沒死?也真是命大!嶽停風趨身而近,桀桀笑道:“傅傳書你還是與天下英雄爭一日之長短,還要奪取武林盟主之位麼?”傅傳書白了他一眼,不卑不亢道:“是又怎麼樣?難不成閣下也要分一杯羹不成?”嶽停風陰側側道:“豈止分一杯羹,還要當著天下英雄的面說出閣下叛逆師門,出賣同門的事蹟!”傅傳書臉色變,怒吼道:“你說什麼?你這無恥奸賊!”

 

嶽停風道:“我是無恥奸賊?真是好笑的緊?我至少沒有出賣同門,引狼入室,焚燬崑崙?閣下呢?勾連朝廷官兵攻上崑崙,焚燬殿宇,將崑崙一派悉數押往京都,如果不是閣下師弟和一干武林大豪,只怕趙掌門真的要被自己的兒子給害死呢!恐怕他至死還矇在鼓裡,不知誰是崑崙逆徒!”他又說道:“想那趙掌門一生英雄,誰想竟教出如此的門徒!”言下之意是婉惜這趙相承師門不幸,出此忤逆逆徒,不言而喻,更加是語帶諷刺。這傅傳書豈有聽不出來的道理,心中惱恨之極,心想:今日必殺此獠,否則被師父——不——現在是爹爹,如果他知道是自己勾連朝廷,聯合伊犁將軍蘇寧傑從秘道攻入崑崙派,將他們一干人眾擄去京都,險險一個偌大的崑崙派亡於人手,可說他是千古罪人,罪大莫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