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都是利益(第3頁)
兄弟倆過去都認為這是因為他們年幼,朱華奎又是楚藩嗣王,自然只能通過王太妃家得到支持,這才能夠壓制其他郡王。
但現在情況好像有點不太一樣。
“……孽畜!只怕是為了前年和去年昌明號的分潤!”王如言咬牙切齒。
朱華奎不太敢直接問那個謠言真偽。
他已經不年幼了,他知道自己不能也表現出懷疑。他就是先王親子,就是當代楚王!
殿內也沒有人對這個問題提出疑問,只是把朱華趆的做法定性為造謠。
“如今怎麼辦?陛下到底是聽信了謠言,還是借這謠言想要動楚藩?”朱華奎提到了皇帝,語氣弱了很多,戰戰兢兢地問。
“……諸藩之中,蜀藩與我們楚藩是太祖血脈,潞王是陛下親叔。昌明號允我們三家入夥,一開始我們也以為陛下是想讓我們三家出些錢助內帑財計,但年年都分潤……陛下不像是要對我們動什麼削除之心。”
“那為何不乾脆重辦了他們?還要派三法司明查,宗室體面何在!”朱華奎又懼又怒,“如今怎麼辦?”
“……殿下,既然是題本上去,陛下也不能視而不見。”王如言想了想之後說道,“當此時,不如先反劾之。那孽畜陰私也不少,興許陛下也只是在等王府具本自辯。有了臺階,那孽畜是因私心而造謠生事,陛下才好處置。”
朱華奎連連點頭:“不錯,不錯……”
“最好再表表忠心。”王如綍也開了口,“既有昌明號分潤,陛下又一直憂心朝廷財計,那稅課司……”
偌大的楚藩,竟然就是楚王和王太妃的母家人在這裡商議對策。
其餘王府屬官、旁支族老一個不見。
宣化郡王朱華壁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
此時在武昌府城內另外的一處宅子裡,也有幾個人聚在了一起,都是身穿便服。
“你說的是真的?”一箇中年人盯著年輕的一人問道。
“我夫人就是王如言的女兒,這才無意間聽到隱秘!”說話的正是朱華趆,“那朱華奎不僅不是先王親子,他和朱華壁也根本不是孿生兄弟!那朱華壁,是王如言族弟王如綍的一個家養子王玉的兒子,都是抱養去的!這事,都是先王怕王爵旁落,與王太妃的夫家一同謀劃的!武岡郡王,這楚王之位,本該是您的才對!”
他看著的是另一個年輕人,和朱華奎共曾祖的武岡郡王朱華增。
楚端王的血脈裡,如果朱英??一脈也已經絕了嗣,那麼就只剩下朱華增這武岡郡王一脈。
朱華增是泰昌元年才襲封郡王之位的,這時候想到楚王之位的可能性,也不由得看向了另外兩個老者:“東安王叔、江夏王兄……”
那個中年人是如今的東安郡王朱英燧,此時他盯著朱華趆:“王侄這麼多年苛待我們這些旁支也就罷了,但你自不同!如今,你為何要指認此事?況且事情過去了多年,僅有你夫人之言為證,又如何取信於人?”
“我也是旁支出身,區區輔國中尉罷了!”朱華趆憤然道,“為虎作倀,無非謀個生路。王叔,您老以為我那夫人是那老賊親女嗎?無非要我賣命,婢女收為義女罷了!但多了這個女婿名分,我辛苦一年,幾乎要悉數孝敬予他!別的不說,去年厲行優免,朝廷令地方足額給宗藩俸糧,其他旁支可曾領到?”
江夏郡王拍了拍椅靠:“我這一脈,只領到三成!”
“我再怎麼低微,畢竟也是楚藩族人!若是那朱華壁真是先王親子也就罷了,無非宗主刻薄!可是如今楚藩之財盡落於外姓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先具本劾奏,就是捨生忘死了!但此事要成,憑我一個小小輔國中尉如何能行?三位都是郡王,還請為我們楚藩子弟討回祖業!”
朱華增心裡熱切,但朱英燧還是老成一些:“沒有其他實據了?”
“難道我夫妻二人捨得一身剮了還不夠?其餘實據,自然是要請得陛下徹查!”朱華趆頓了頓之後說道,“難道……陛下不想湖廣賦稅能再多不少?有舍才有得!三位郡王放心,那些蠅頭小利,遠比不上昌明號分潤。這事只要上合聖心,一定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