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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回長沙(第2頁)

 而此時,秦妙儀身為尊貴的公主,那與生俱來的高傲使得她內心極度不情願寄人籬下。然而現實卻無情地擺在眼前,她如今確實無處安身,同時心中又無比渴望能夠與心愛之人蕭郎長相廝守。只見她氣憤地冷哼一聲,憤憤不平地說道:“哼!本公主昔日何等風光,怎會落到這般狼狽不堪、寄居於他人屋簷之下的境地?即便此刻我真的已無容身之所,但以我的能力,必定能憑一己之力謀取一處安穩的居所。蕭郎,不管怎樣艱難險阻,我發誓定會與你共同生活下去。”話音剛落,秦妙儀猛地挺直了自己的腰桿,美麗的眼眸之中閃爍著堅毅與倔強的光芒。 

 一旁的殷玉華見狀,趕忙開口勸道:“妙儀啊,過去的榮華富貴已然逝去,如今你這公主的身份也只是過眼雲煙罷了。既然你口口聲聲說著既沒有居住之地,又一心想要同蕭郎相伴,那依我之見,倒不如暫且隨我們一同前往長沙。我在那裡可是有著一座寬敞豪華的別墅呢,其規模之大足以容納咱們五人舒舒服服地住在一起啦。” 

 秦妙儀雖然心裡並不情願,但事已至此,她也明白別無他法,只得不甘心地開口道:“罷了罷了,既然只能這般安排,那本公主便只好勉勉強強與你們同住一處了。不過,本公主可都是看在蕭郎的面子上,才會應允此事!” 

 就這樣,五個人最終決定共同居住在一起。就在當日,他們毫不猶豫地購買了從石家莊前往長沙的飛機票。要知道,秦妙儀、紫霜以及蕭念華三人皆是來自古代,對飛機這種現代交通工具可謂聞所未聞。當她們第一次親眼見到飛機時,心中充滿了恐懼和驚訝。 

 只見秦妙儀一臉緊張,雙手緊緊抓住衣角,聲音顫抖著問道:“此乃何物?竟如此巨大且發出震耳之聲,不會將吾等吞了去吧?”紫霜也是面色發白,“姐姐,這鐵鳥看起來甚是嚇人,真的能載人飛到天上去嗎?莫不是哄騙吾等?”蕭念華躲在殷玉華身後,探出個小腦袋小聲嘟囔:“阿孃,糯兒怕怕。”殷玉華輕聲安撫:“糯兒不怕,這是飛機,很安全的。” 

 上了飛機後,三人依然戰戰兢兢。飛機起飛時的顛簸讓秦妙儀驚呼出聲:“哎呀,本宮恐要命喪於此了。”她那尖銳的叫聲在機艙內迴盪著,引得周圍乘客紛紛側目。一旁的蕭念華更是被嚇得臉色蒼白如紙,緊緊地閉上了雙眼,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彷彿只要一睜眼就能看到死神降臨似的。而紫霜也沒好到哪裡去,她雙手死死地抓住座椅扶手,指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額頭上冷汗涔涔。 

 殷玉華看著身邊同伴們如此驚慌失措的模樣,她既感到無奈又覺得有些好笑。於是,她輕聲細語地安慰起大家來:“別怕別怕,只是正常的起飛而已,很快就會平穩的。”接著,她將目光轉向坐在身旁的黨志軍,眼中流露出一絲關切之意。由於黨志軍家境貧寒,這可是他有生以來頭一回坐上飛機。過去的那些年裡,他家境貧苦,生活拮据,根本沒有機會體驗這種昂貴的交通工具。 

 此時的殷玉華輕輕地倚靠向黨志軍,用一種溫柔得如同春水般的聲音說道:“蕭郎,我知道此時此刻你也許會感覺有些拘束不安。畢竟從前的日子過得頗為清苦,但現在情況已經大不相同啦。這次乘坐飛機只不過是我們嶄新生活中的一段小小的插曲罷了,千萬不要總是糾結於過去的艱難困苦哦。日後啊,我們還將會一起共同經歷更多美好有趣的事情呢。所以就讓我們把今天當作開啟幸福生活新篇章的起點吧,放鬆心情好好享受這段旅程喲~”聽了這番貼心的話語,黨志軍心裡面頓時覺得溫暖無比,原本緊繃的身體也逐漸鬆弛下來。他微微點了點頭,表示認同殷玉華的說法,心中的焦慮也稍稍緩解了一些。 

 沒過多久,飛機終於穿過雲層,進入平飛狀態,飛行變得越來越平穩。這時,三人才慢慢地從極度恐懼之中緩過神來,開始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紛紛扭頭望向舷窗外。透過那透明的窗戶,她們看到了一望無際的藍天白雲,還有下方廣袤無垠的大地以及蜿蜒曲折的河流山脈。眼前這壯麗迷人的景象令她們驚歎不已,一時間竟忘記了剛才的恐懼與不安。秦妙儀驚歎:“這雲端之上景色竟如此美妙,仿若仙境。”紫霜也逐漸放鬆,“果真是神奇之物。”蕭念華興奮起來:“阿孃,糯兒看到好多雲朵棉花糖。”眾人皆被逗笑,一路歡聲笑語朝著長沙飛去,新生活即將開啟。 

 不久後,飛機平穩地抵達長沙機場。黨志軍等五人一同走下飛機,他們臉上帶著不同程度的疲憊,但又難掩興奮之情。接著,他們乘車來到了殷玉華的別墅。秦妙儀剛踏入別墅,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這棟別墅裝修精美,各種現代化設施一應俱全,看起來極為豪華。然而,秦妙儀畢竟來自古代,她在驚歎之餘,卻也有些不屑地說道:“這別墅雖然看起來很豪華,但是和我記憶中的大齊皇宮相比,還是差了很多,甚至和我以前住的公主府相比,也差得遠了。” 

 殷玉華聽了秦妙儀的話,笑著說:“妙儀,這裡自是比不上大齊皇宮,但它卻是我們新生活的開始之處。”秦妙儀撇撇嘴,沒有再反駁。 

 住進別墅之後,三人開始努力適應這個充滿新奇與未知的現代生活。 

 秦妙儀對電視產生了濃厚興趣,看著屏幕裡不斷變換的畫面,驚叫道:“這盒子裡怎會有人?” 

 殷玉華見狀,不禁微微一笑,然後十分耐心地向秦妙儀解釋道:“這可不是真人,而是通過信號傳輸錄製好的影像。”殷玉華一邊解釋,一邊拿著遙控器換臺演示。秦妙儀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紫霜則迷上了廚房電器,笨手笨腳學著使用微波爐,結果差點把食物烤焦。蕭念華沉浸在兒童玩具的歡樂世界裡,清脆悅耳的笑聲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迴盪。 

 再看殷玉華,原本就是現代人的她,因為在古代生活了整整一輩子,反倒學會了許多以前從未接觸過的技能,比如彈奏琵琶、撫弄琴絃以及精細的刺繡等等。如今回到現代社會,為了重新找回曾經熟悉的那種生活狀態,殷玉華特意購置了精美的古琴和華麗的琵琶放在別墅裡。 

 在這個寧靜而神秘的夜晚,月光如水灑落在庭院之中。殷玉華身著一襲素雅的長裙,宛如仙子般輕盈地走到黨志軍跟前。她神情專注,小心翼翼地將那張古色古香的古琴輕輕放置在案几之上,而後姿態優雅地緩緩坐在椅子上。 

 隨著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撥動琴絃,一陣清脆悅耳、婉轉悠揚的琴聲瞬間瀰漫開來。與此同時,殷玉華那如夜鶯般動聽的歌聲也隨之響起:“人生如逆旅,歲月若飛蓬。往昔繁華如夢,今朝新景又相逢。曾歷風雲變幻,看過山河錦繡,心事付弦中。雖別舊時地,心向暖陽融。憶往昔,宮闕里,影重重。朱門繡戶,歌舞昇平意難終。多少恩仇愛恨,都化清風一縷,消散有無中。且賞眼前月,沉醉此宵濃……” 

 琴音嫋嫋,歌聲悠悠,婉轉的旋律在別墅的空間裡迴盪。黨志軍靜靜地坐在一旁,目光專注地看著殷玉華,彷彿被這穿越時空般的氛圍深深吸引。 

 殷玉華纖細修長的手指在琴絃上靈動跳躍,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從她心底流淌而出,帶著無盡的情感與故事,似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人生的感悟。歌聲稍作停頓,空氣彷彿也跟著靜止了一瞬。緊接著,殷玉華朱唇再次輕啟,那聲音如潺潺流水,溫潤而柔和地繼續吟唱:“繁華過眼皆成風,名利到頭俱是空。莫嘆流光易逝,應惜此刻從容。青山依舊常在,綠水長流不息,相伴樂無窮。攜手共遊處,歲月亦情濃。任它塵世喧囂,我自守心中夢,淺笑對蒼穹。待明日朝陽起,再赴新程勇。願此生安穩,愛意永填胸……” 

 琴音愈發激昂,似要衝破這寂靜的夜,又漸漸舒緩下來,如同潺潺溪流。殷玉華的歌聲也隨著琴音起伏,每一句歌詞都飽含著她歷經古代歲月後的感悟與對當下生活的期許。在這悠悠琴音的牽引下,殷玉華的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往昔在紫玉樓的那段時光。 

 那是一段充滿無奈與辛酸的日子,當時的她,正值青春妙齡,卻因命運的捉弄淪為一名青樓娼女,每日過著身不由己的生活,在這燈紅酒綠的場所裡,彷彿自己就像一片無根的浮萍,只能隨波逐流。 

 記得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可空氣中卻瀰漫著一絲緊張與壓抑的氣息。就在這看似平常的一天,殷玉華不經意間在窗外瞥見一位面容憔悴的年輕書生。只見那書生被紫玉樓前的兩名壯漢死死地摁在地上,拳頭如雨點般落在他瘦弱的身軀上。那書生身上很快就佈滿了傷痕,鮮血從傷口滲出,將他破舊的衣衫染得斑斑點點,整個人已是奄奄一息。 

 看到這慘不忍睹的一幕,殷玉華那顆善良的心不禁為之觸動。她在這青樓之中,看多了世態炎涼,但她始終保持著內心的善良與純真。她實在不忍心就這樣對這位可憐的書生視而不見,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驅使著她。於是,她毫不猶豫地提起裙襬,匆匆下樓來到門口。此時,周圍投來了許多異樣的目光,有驚訝、有嘲諷、也有不屑,但她全然不顧,毅然決然地將受傷的書生扶進了紫玉樓內。 

 她把書生安置在一個安靜的房間裡,然後急忙去取來了清水和傷藥。她小心翼翼地為書生擦拭傷口,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憐憫。待傷口清理完畢,她又拿起藥膏,仔仔細細地塗抹在每一處創傷之上,而後用乾淨的紗布精心地為其包紮妥當。 

 所有的救治工作終於完成,殷玉華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她輕輕地將書生在床榻上安置妥當,靜靜地凝視著那張蒼白憔悴的面容,心中默默祈禱著上天能夠垂憐這個可憐之人,保佑他早日康復,擺脫傷痛的折磨。 

 待到夜幕降臨,萬籟俱寂之時,一直昏迷不醒的年輕書生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當他第一眼看到坐在床邊悉心照料自己的殷玉華時,眼神瞬間變得明亮起來,彷彿忘記了身上的傷痛,只是目不轉睛地凝視著眼前這個美麗而又溫柔的女子。 

 殷玉華察覺到年輕書生熾熱的目光後,雙頰頓時泛起了一抹羞澀的紅暈,宛如春日盛開的桃花般嬌豔動人。她輕輕地嗔怪道:“公子這般盯著小女子瞧,可是有些不妥呢。”聽到這話,年輕書生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急忙不好意思地移開了視線,滿臉愧疚地說道:“對不起,姑娘,實在是在下失禮了。不過,若不是姑娘出手相救,恐怕我這條小命早已不保。” 

 殷玉華微微一笑,柔聲說道:“正是妾身救了你。只是不知公子究竟因何緣故會昏倒在這紫玉樓前?要知道,這紫玉樓媽媽手下的那些打手可都是心狠手辣之人,想必他們定是見你倒在此處妨礙了客人進出,這才對你痛下毒手的吧。”說罷,她輕輕嘆了口氣,眼中流露出一絲同情與無奈。 

 那年輕書生面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地開口道:“姑娘乃是這紫玉樓之人啊,此事說來話長。想當初,我不過是一介貧寒書生罷了,平日裡靠給王員外家的兒子抄書勉強維持生計。怎奈那日,我因一時疏忽竟抄錯了字,不巧犯了人家的忌諱。那王員外一家可不是善茬兒,當即領著一群凶神惡煞的小廝找上我,不由分說便是一頓暴打。可憐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哪經得起這般折磨,被打得遍體鱗傷不說,身上所有錢財也都被搜刮一空。自那時起,我便身無分文,只能流落街頭,風餐露宿,已然餓了好些天啦,渾身一點兒力氣都沒了。恍恍惚惚之間,我瞧見前方有個牌匾,上面赫然寫著‘紫玉樓’三個大字,當下心頭一鬆,兩眼一黑,便徑直暈死過去。誰曾想,即便如此悽慘,在我昏迷後竟又遭了一頓毒打……” 

 殷玉華聞聽此言,秀眉緊蹙,美眸之中滿是憐憫之色,輕聲說道:“原來如此,小女子我實則是這紫玉樓裡賣藝不賣身的清倌人,名喚殷玉華。方才聽公子講述自身這番悲慘遭遇,妾身著實感同身受,深表同情。觀公子如今身負重傷,行動多有不便,不如就在這紫玉樓安心休養一段時日吧!哦,對了,還未請教公子尊姓大名呢?” 

 年輕書生強忍著身上傳來的陣陣劇痛,艱難地擠出一絲微笑,答道:“多謝殷姑娘關懷,在下名為蕭淮辭。”話音剛落,他突然身子一顫,只覺一股鑽心之痛席捲全身,剎那間,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滾滑落。殷玉華見此情形,心中一驚,趕忙伸手掏出一方潔白的帕子,輕柔地替蕭淮辭擦拭去額頭上不斷滲出的細密汗珠。同時,她的聲音溫柔得如同涓涓細流,輕聲說道:“蕭公子,你且忍一忍,這傷得慢慢調養。”蕭淮辭感激地看向她,“多謝殷姑娘照顧,大恩大德,淮辭沒齒難忘。” 

 此時,殷玉華輕啟朱唇,柔聲說道:“我不過是一名身處青樓的娼女罷了,平日裡只能靠著賣唱來維持生計。像公子你這樣清白的書生,應當不會嫌棄我這種人遞過來的帕子吧?”說罷,她微微低下頭,顯得有些自卑和無助。 

 蕭淮辭聽聞此言,目光堅定地凝視著眼前這位楚楚動人的女子,緩聲道:“姑娘切莫如此妄自菲薄,在我眼中,姑娘的心地純善,遠比世間許多人都要來得乾淨無暇。”話音剛落,只見殷玉華嬌美的臉龐瞬間泛起一抹紅暈,宛如春日裡盛開的桃花般嬌豔欲滴。她含情脈脈地望向蕭淮辭,嘴角不自覺地上揚,流露出一抹醉人的微笑。也就是從那一刻起,殷玉華那顆原本如浮萍般漂泊不定的心,漸漸地被蕭淮辭所吸引,並深深地陷入了愛河之中無法自拔。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殷玉華的思緒如同紛飛的柳絮一般飄回了當下。此刻,她正端坐在琴前,素手輕撫琴絃,彈奏出一曲悠揚動聽的樂章。伴隨著婉轉的琴音,她的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與蕭淮辭成婚之後那些溫馨甜蜜的點點滴滴。 

 猶記得那一日,陽光透過窗欞灑在了屋內,給整個房間都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光輝。彼時,身懷六甲的殷玉華慵懶地靠在床上,手中輕輕撫摸著自己高高隆起的腹部,感受著腹中胎兒那微弱卻又充滿生機的胎動。而蕭淮辭則坐在床邊,手持一本古籍,聲情並茂地朗讀著其中優美的詩句:“解落三秋葉,能開二月花。”當他讀到此處時,不經意間瞥見身旁的殷玉華正溫柔地摩挲著自己懷胎數月的大肚子。於是,他放下手中的書本,輕聲說道:“玉華,可否讓我也瞧瞧咱們的孩子呢?” 

 然而,殷玉華聞言卻是嬌嗔地扭過身子,口中喃喃道:“不,不行!如今的我身形臃腫,面容憔悴,實在是不好看啦。”儘管嘴上這麼說著,但她那泛紅的耳根和閃躲的眼神卻早已出賣了內心真實的想法。 

 蕭淮辭溫柔地看著眼前的殷玉華,輕聲說道:“傻瓜,不管時光如何流轉,歲月怎樣變遷,無論你變成何種模樣,在我的心中,你永遠都是這世上最好看的女子。” 

 殷玉華聽聞此言,不禁莞爾一笑,美眸流轉間滿含深情地望向蕭淮辭。只見蕭淮辭緩緩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殷玉華高高隆起的孕肚,柔聲說道:“你瞧咱們這個小傢伙,可真是調皮搗蛋呢!竟然把孃親這麼光滑細膩的肚皮都抓出花紋來了。等日後這孩子長大成人了啊,定要讓她走遍天涯海角,為孃親尋覓到這世間最為神奇、效果最佳的藥膏來,將這些細紋統統抹去,還孃親一個完美無瑕的肌膚才行喲。”說罷,蕭淮辭又對著殷玉華肚裡的小寶貝繼續說道:“寶寶乖哦,聽到爹爹說的話沒?可要記住啦!” 

 殷玉華望著蕭淮辭這般模樣,忍不住咯咯直笑起來,那笑聲如同銀鈴一般清脆悅耳,迴盪在整個房間之中。而此時,殷玉華的思緒卻不由自主地飄回到了她懷孕當晚那個令人刻骨銘心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