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428章 扎心了

第1014章扎心了

 

“頑主其實最瞧不起佛爺”

 

沈國棟撇嘴道:“你別看他們吃佛爺,可哪兒見著兩眼冒賊光的,他們就上去"洗"了”。

 

“哎!是這麼個意思~”

 

傻柱點頭認同道:“佛爺還得管頑主叫爺爺呢~”

 

“呵呵呵~”

 

眾人聽後都覺得有意思,紛紛輕笑了起來。

 

本就是閒聊天,也沒個主題,就是從李學才的事說到這了。

 

李學武伸手捏了捏學才的肩膀,笑著道:“甭聽他們的,頑主也好,佛爺也罷,在我這裡統稱人渣”。

 

“二哥,我……”

 

李學才不敢跟二哥說這些的,就是怕他覺得自己懦弱無能。

 

姬毓秀瞅了他一眼,心裡一邊是感慨他的老實,一邊則是欣慰他的本分。

 

在所裡上班,見識了太多的社會小青年,不務正業、調皮搗蛋的。

 

別看她讀書不多,只是高中畢業,但對於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那一套是嗤之以鼻的。

 

她的家庭教育環境根本不允許她產生這種離經叛道的思想。

 

男人,還是本分老實一點的好,又不是沒有真本事。

 

要說真本事,李學才治病救人,養家餬口,不算是一種能力?

 

非得是打架鬥毆,張牙舞爪的才叫霸氣,才叫有本事?

 

至少他能做的,那些小混混做不到吧!

 

“聽二哥的,這些事你不用管它,要是有人找你麻煩,先躲了,回頭收拾他們”。

 

姬毓秀這半年的所長可不是白當的,手上的功夫可能沒漲多少,但狠心可是下得去手。

 

這年月,出門都配槍,動輒就要伸手的環境,她不橫,真沒人服她。

 

李學才吶吶地看了二哥一眼,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傻柱在一旁看得真切,笑著對李學才說道:“我們就是說著一玩,你別真以為這些人多厲害了,是他們怕你呢”。

 

這麼說著,他半開玩笑地示意了李學武,道:“這些人就是你二哥的靶子,他想打靶的時候,就是這些人在閻王爺生死簿上畫名的時候”。

 

李學武好笑地瞪了他一眼,微微昂頭否定道:“瞎說,我都多長時間沒……”

 

“叭~叭~”

 

李姝許是跟著太姥爺玩夠了,這會兒又跑來找李學武。

 

當著閨女的面自然不會再胡扯了,他得表現出善良的一面。

 

“雪好不好玩?”

 

看著李姝沾滿白雪碎屑的小鞋子,李學武蹲下身子抱著閨女坐在了腿上,揹著火磕了磕。

 

本身就是布鞋,要是叫火烤了,便就化成水了,到時候要涼。

 

其實閨女的小鞋子本身也不太厚,就沒打算讓她長時間在外面玩。

 

只不過於麗做鞋的時候肯下工夫和本錢,這鞋外面看是布的,實則是翻毛皮的內裡。

 

給小孩子做鞋,一般不會這麼下料,尤其還是毛皮的。

 

主要是孩子長得快,任是鞋也好,衣服也好,穿不了多長時間就得換。

 

可誰叫李姝得了於麗的稀罕呢。

 

見著李學武這副看顧閨女的寵溺模樣,大傢伙也都笑著聊著。

 

“可曾想了,混世魔王也有溫柔的一天”

 

傻柱手插著褲兜,示意了李學武,對眾人調侃著。

 

眾人也只是笑,可不敢跟他一樣開李學武的玩笑。

 

李學武卻是沒在意,也不顧李姝小鞋子底的贓,抱著她烤火,回了傻柱道:“甭說我,我等你有這一天!”

 

“嘿~嘿!”

 

傻柱撇著大嘴不服道:“我?我是那種捨得孩子捱打的,不打不成才嘛!”

 

“嗯~你也就嘴能哏!”

 

這個時候於麗從院裡走了出來,說了傻柱一句,隨後走到李學武身邊把李姝接過去了。

 

她稀罕李姝,可在一起的時間少了,每次見著都得抱著,稀罕不夠。

 

李姝可知道好賴了,小手摟著於麗的脖子親暱地叫小姨。

 

這還得說經常能收到新衣服、新鞋子,她才多大啊,就知道誰對她好了。

 

於麗是親了又親,逗了又逗的,怕她冷,也沒在這待,直接轉身往院裡去了。

 

傻柱聳了聳肩膀,看向李學武說道:“可算是過了今天,我兒子要出生,直接就是大生日”。

 

“你還講究這?”

 

李學武蹲下身子撿了腳邊的木頭扔進了火堆裡,拍拍手站起身說道:“日子可近著呢,你多上點心”。

 

“他可上心!”

 

沈國棟好笑地抱著胳膊,給李學武介紹道:“天天叮囑我家裡留人,還親自看車裡準備好沒有,油箱和水箱夠不夠”。

 

“嘿嘿~反正不能虧了我兒子!”

 

傻柱也不怕其他人笑話,就這麼傻笑著,好像篤定自己真的要生兒子了。

 

一大爺從大門口走了進來,瞧見他們說笑著,便招呼道:“這嘮啥呢,這麼熱鬧”。

 

“說柱子生兒子呢”

 

老七笑道:“他都算好他兒子什麼時候生,什麼時候上學,什麼時候娶媳婦了!”

 

“哈哈哈~”

 

眾人都敞開了笑,笑話傻柱的單純和一廂情願。

 

一大爺也是笑,無論兒女,他都為傻柱感到高興。

 

“自己回來的?”

 

他走到篝火旁,同大家說著,又跟李學武招呼了一聲。

 

“白天聽你爸還說呢,你媳婦兒也快要生了吧?”

 

“差不多吧”

 

李學武笑著介紹道:“說不得跟迪麗雅前後,就是不知道誰先誰後了”。

 

“那自然是我們先!”

 

傻柱站在另一邊梗著脖子道:“我們先結婚的,自然是我們當大哥!”

 

“哈哈哈~”

 

一大爺笑著隨了他的話點頭,算是認同了他的觀點,這小子只要一說到孩子,那必然是不讓份的。

 

李學武卻是故意逗他道:“當大哥有啥好的,還得照顧弟弟,要不讓我們先?”

 

“甭介!就我們先!”

 

傻柱一擺手,言之鑿鑿地說道:“就算是要照顧弟弟,我們也認了!”

 

他滿臉笑容地對著周圍人說道:“這大哥我們當定了!”

 

“有啥好爭的~”

 

雨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出來的,跟後面抱著胳膊站著,撇嘴道:“爭來爭去的,後院不還一叔叔呢嘛!”

 

“哈哈哈!”

 

沈國棟突然笑了出來,指著雨水道:“沒想到你還是個冷麵笑話小能手!”

 

眾人反應過來也都笑著看向了傻柱和李學武。

 

傻柱也尋思明白了,故作捶胸頓足的模樣道:“唉~輩大級壓死人啊!”

 

新年就是要有新年的氣氛,說說笑笑,圖的是一個樂呵。

 

——

 

前院,閆家。

 

雖是年三十,可跟往常的氣氛相比,尤為低沉。

 

葛淑琴哄著孩子吃了奶,這才來的上屋。

 

上屋是東北話,京城這邊因為滿人進關的緣故也這麼講,其實就是主家堂屋。

 

這四合院只有一個上屋,那就是傻柱家那處。

 

可依著各家各戶的算計,閆家的上屋就是婆婆住的那屋。

 

現在葛淑琴依舊住在她跟閆解成結婚時的偏屋。

 

只是現在孩子將將大了些,也不好老叫婆婆或者小姑子給她送飯去。

 

每到飯點兒了,她便包裹了孩子往婆婆家裡來幫忙。

 

現在她拿著軋鋼廠的工資,算是有生活保障的,可也沒獨著過,更沒計較公公跟她談過的生活費用和閆解成所欠家裡的債。

 

前兩個月發的工資是公公代她去領取的,並沒有到她的手裡。

 

只是給了她個賬,哪些用作她和孩子的生活開支,哪些用在了償還家裡債務。

 

因為還沒有上班定崗,只拿了最低的工資,卻也是不少的。

 

一般人來說,兒子是你的兒子,孫女是你的孫女,還沒聽說過兒子的債,死了還得跟兒媳婦討要的。

 

更荒誕的是,算計兒媳婦兒生活費可以,連吃奶的孩子都要算計一份。

 

葛淑琴並沒有計較,甚至都沒有去打聽公公從廠裡領了多少錢,更沒看小姑子送過來的賬。

 

她當時只把心思放在了剛剛出生的孩子身上。

 

實在是不足月,又是虧營養,孩子哭都沒力氣哭,囔囔的,不如小狗崽兒。

 

可還就是街坊鄰居送來的雞蛋和營養品算是救了這孩子一命,也救了她一命。

 

早她就想過了,閆解成就是被催債的鬼,合該他有此一劫。

 

跟於麗在一起時叫家裡催債,上了班叫兄弟催債,跟她結婚後被父親催債,沒好的時候。

 

看著剛剛出生的孩子,叫婆婆折騰來折騰去的,葛淑琴心如死灰一般。

 

只要孩子活不了,她也就不活了,不白跟閆解成一回,就是死,三口人也要死在一處。

 

可誰叫老天爺不識苦難人,不可憐她和孩子,非要留著孩子在人間受苦受罪。

 

她有啥辦法,只沒有掐死孩子一起走的勇氣和狠心。

 

所以葛淑琴也是咬著牙好好活,要給孩子撐起一片天。

 

她就是從小吃了太多沒爹沒媽疼的苦,真是她走了,在閆家這孩子說不得要受多少罪。

 

公公婆婆許是也看出她的軸勁和韌勁了,沒再為難她,更沒再折騰她。

 

就是婆婆,嘴上嘮嘮叨叨的,可每到飯點該給的熱乎飯一頓都不少。

 

家裡緊吧過日子,可那些雞蛋翻來覆去的,還是進了她的嘴。

 

說恨閆解成不孝,說恨她沒有生兒子,可人心終究是肉長的,就婆婆那體性,也不是狠心餓死娘倆的人。

 

所以日子過的雞飛狗跳、破馬張飛,但走走停停,終究是過來了。

 

葛淑琴心裡感念所有人,感激寬容她和容忍她的家庭,以及伸手幫助過她的人。

 

後院的秦淮茹,從未擋過棒梗往她這裡送雞蛋。

 

即便知道是二小叔子換來的,可賣給你就是一份人情,何況是便宜賣的。

 

一大媽,躲著婆婆經常來看她,教她如何照顧自己,照顧孩子,時常送窩著雞蛋的麵條給她吃。

 

這年月吃上一口棒子麵就算是飽飯了,更何況是全白麵的麵條呢。

 

那碗裡窩的不是雞蛋,是一顆滾燙的關心。

 

對門住著的李家,劉嬸雖是來的少,可送來的東西並不少。

 

孩子養到現在,有了胖呼肉,有了吃奶的勁,就是吃了百家飯,得了百家情活過來的。

 

倒也是爭氣,雖然日子苦,早產太多,可孩子不磨人,該吃吃,該誰誰,不似剛生下來那會兒半夜折騰了。

 

最感念的當屬是李學武了,她對這位年輕但氣度威嚴的鄰居有著複雜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