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家門不幸(第2頁)
“扎那一刀是掌櫃的意思,我們照章辦事,你說不著我們”
“紮了就紮了,今天我們也服了軟了,你強哥的面子我們也給了,還想怎麼著!”
老六滿不在乎地說道:“到時候咱們就說人埋了,他能怎麼著!”
“想要在吉城討生活,沒了咱們他是個屁啊!”
“哎~話不要說的這麼滿”
三哥瞥了老六一眼,隨後對大強子說道:“你回去就跟掌櫃的說,吉城我們守得住,他要是來硬的,我們就去端了他的老窩兒”。
“誰的老窩兒?”
大強子看著他,冷笑道:“你知道他是哪的人嘛,四九城的門都衝哪邊開你知道嘛,你知道他有幾個家嘛”。
“信不信,你們剛到京城,他就知道你們是哪隻腳先下的火車!”
“現在掌櫃的腦門兒上一定有把槍,就等著你們摟火呢”
“你想害死掌櫃的,取而代之,或者自立為王?”
“你怎麼說話呢!”
老六瞪了瞪眼睛,道:“他給你幹狗嗶了,你這麼向著他,不會是當奴才當慣了,連臉都不要了吧”。
“老六!怎麼跟強子說話呢!”
三哥故作不滿地瞪了老六一眼,道:“窩兒裡橫,你還有沒有點規矩了,跟強子道歉”。
“別了”
大強子拍了拍手,道:“我受不起,你們好自為之吧”。
“哎!強子,你幹啥去!”
三哥見大強子起身往外走,有些意外地看了老六一眼,緊跟著追了出去。
說話是說話,不能真把大強子惹急眼了,到時候回了鋼城參他們一本,掌櫃的怎麼想。
再怎麼說,大強子都是跟著掌櫃的身邊混,不看僧面看佛面總是要的。
還有就是,大強子這人是真講究,為人特仗義,在東家那邊跪下,說白了也是為了他們好。
在吉城,他們是奉了掌櫃的命令辦事,可辦事的時候也沒少往自己兜裡撈錢。
八九個兄弟,好幾個方向,這幾個月搭上關裡這條線可是沒少賺錢。
雖然這份錢裡有東家的一份,可落在他們自己兜裡的也是實惠錢啊。
錢是他們自己掖著了,這頭可是大強子磕的,不能叫人家頂了罪,還得遭自己等人的埋怨不是。
他嘴裡叫著強子,說著軟乎話,卻是被大強子打開房門放進來的冷風嗆得直咳嗽。
三哥有心不去追了,隨他去,可又一想不能行,好歹也得讓他把這個氣消了。
眼瞅著大強子往黑夜裡走,他提上鞋便往出追,嘴裡還叫著大強子的名字。
突然,三哥沒來由的心裡一緊,只聽腦後風呼呼作響,他只覺得不好。
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咋回事呢,只聽“砰”的一聲,他眼前一黑,碎了過去。
走在前面的大強子腳步一頓,差點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知道,丁萬秋讓他別回頭,意思是他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是的,三哥是第一個,屋裡的老六和三嘎子也留不住。
一想起幾人小時候的事,又是風雨同舟到吉城隨著掌櫃的打拼,說沒感情是假的。
他心裡揪得厲害,蹲在地上差點死過去。
大強子強忍著回頭看,只見身後的房子已經虛化了,還在晃動著,一個人影走了進去。
“三哥,我就說你別去追…-->>
…”
老六的聲音從裡屋傳來,再看見進屋的不是三哥,而是京城來的那人,頓時心裡一慌。
“三嘎子,點子扎手,併肩子一起上!”
他倒是有見識,知道這人是練家子,三哥沒了音信,準是出事了。
屋外頭還不定多少人呢,他嚇得腿軟,心裡一橫,衝著炕邊坐的三嘎子喊了一句,起身就要動手。
三嘎子真聽話,老六喊了,他便咬著牙衝了過來,手裡還拿著從炕上臨時抄起的燈油瓶子,照著丁萬秋的腦門就砸了下去。
這就是四六不懂的小崽子打法,憑藉的就是一股子狠勁兒,手邊有啥就用啥,完全不想後路。
這樣的狠勁在丁萬秋眼裡屁都不是。
眼瞅著對方打過來,一把支住了他的胳膊,抬腿往前一邁步,頂住了對方的跨,擰了對方的手腕到身後,按住了三嘎子的脖子就往面前的爐箅子上壓。
滋啦!~
“啊!!!”
今晚天冷,風大,三嘎子特意多填的煤,爐箅子都燒通紅了,這會兒挨著他的臉,他忍不住慘叫出聲。
丁萬秋解決了他,再看向那個老六,卻只見這人趁著這邊動手,看也沒看三嘎子,跳上火炕,撞開了後窗戶就往外翻。
這特麼叫一起上?!
他沒去管那個老六,摘了三嘎子手裡的燈油瓶子,咬開瓶塞子,把半瓶燈油倒在了三嘎子的臉上,來了一個鐵板燒。
呲~!
一股子胡巴味兒登時散滿了整間屋子,明火遇著燈油,會發生什麼?
三嘎子的叫聲已經不是人動靜了,就像是地獄裡來的惡鬼。
丁萬秋就這麼死死地按著他,不讓他逃脫,燈油瞬間引燃了他的頭髮,隨即三嘎子就變成了一支蠟燭。
是的,腦袋燃燒著紅色的火焰,整個身子被固定著跪在那嘶嘶慘叫。
葛林從房後拉著一條麻袋到了門前,往屋裡看了一眼,嘴角扯動,嘀咕了一句:“活兒真糙,阿彌陀佛”。
扔了手裡的麻袋,撿了門邊一隻空的,去把那位三哥收拾了。
老六終究是沒潤出去,他一翻出窗外便遇到了葛林。
葛林手裡的大棍子三哥都挨不住,更何況是老六了。
所以老六跟三哥一樣,碎了。
等收拾完三哥,葛林再回到門口,有些厭惡地往屋裡瞅了一眼,見嘶吼聲沒了,只剩下蠟燭了。
他不想進屋,因為屋裡的味道不好聞,悶聲悶氣地問道:“怎麼裝?”
丁萬秋晃了晃手裡的“蠟燭”回頭對著葛林笑著說道:“來,吹蠟燭”。
葛林扯了扯嘴角,憨厚的表情差點要罵娘。
“你自己吹吧”。
他把空麻袋往屋裡一扔,轉身拎起門口的兩個麻袋,就跟拎小雞仔似的往外面走了。
這邊離車停的位置還有一段距離呢,車動靜太大,容易暴露。
路過蹲在地上的大強子時,他還看了看對方,見他抬起頭,這才繼續往車邊走。
也不知道丁萬秋是怎麼吹的蠟燭,又是怎麼收拾的那間屋子,反正當大強子坐在副駕駛上的時候,對方也把一條麻袋扛了回來。
先前那兩條麻袋已經放進後備廂了,車裡有股子血腥味。
而這條麻袋放進來,血腥味沒了,倒是有股子燒烤味了。
吉普車打著了,也沒開燈,就這麼消失在了夜色中,不曾來過一般。
——
“我還從來沒有這麼伺候過別人呢,都是別人伺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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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學武擰了熱毛巾,給西琳擦著身子,嘴裡碎碎唸叨著。
西琳已經不哭了,卻是咬著牙,很想給李學武一電炮的樣子。
“你是大少爺出身吧,天生的富貴命”。
“呵呵,還別說,往祖上捯,說不定我們家還真富過”
李學武笑著看了看她,道:“可家門不幸,攤上一個樂善好施的祖宗,菩薩心腸,一門心思的救苦救難,施醫送藥,把高門宅邸混成了小老百姓”。
“我真是服了你了!”
西琳微微側著身子,讓李學武給她擦洗著,臥炕好些天了,一直沒法洗澡,都要臭了。
“我還真沒見過有你這麼編排祖宗的不肖子孫”。
“這叫含蓄的自誇,你懂不懂”
李學武又去投了熱毛巾,不厭其煩地給她擦了又擦,好像洗這一次能頂十次似的。
“你為啥非得等著我給你洗,讓葛林幫忙不好嗎?”
說完又笑了笑,說道:“你就當他是小孩子不就行了,都受傷了還在乎這個”。
西琳恨恨地看著他,問道:“你告訴我,那麼高的大個子,怎麼當小孩子,你見過這麼大的小孩子?”
“要不說你講究多呢”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或者你就是想報復我,齁齁讓我補償你”。
“我倒是真想讓你補償我了”
西琳看了看李學武,隨後轉過了臉去,問道:“我結婚怎麼樣?”
“跟誰?”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笑著問道:“有相好的了?”
“沒有,這輩子都沒有了”
西琳抿了抿嘴唇道:“我跟葛林結婚吧,不然這輩子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結婚了”。
“他還是個孩子啊!”
李學武震驚地看著她,一副你怎麼能老牛吃嫩草的模樣。
西琳氣的把眼睛閉上了,她只覺得這人說話真煩人,好好的為啥要長個嘴。
李學武走到炕邊,掀起被子,繼續幫她擦著身子,嘴裡卻是繼續問道:“你不是來真的吧?”
“我什麼時候跟你開過這種玩笑了?”
西琳沒在意李學武看了自己的身子,他是自己最信任的人,也是最為依靠的人。
她不在乎這些,就像李學武不在乎這些一樣。
“讓你娶我你又不肯,難道我等你成老骨頭嗎?”
“千萬別等我!”
李學武拍了拍她的屁股,道:“等我的人太多了,你排隊都得三千名之外了,作孽啊”。
“呵~所以啊,不等了,嫁人了”
西琳冷笑道:“你又不讓我回京城,給這小地方一待,我不嫁給葛林,難道嫁給丁師傅啊?!”
“怨我~怨我!是我的錯!”
李學武點頭誠懇地承認錯誤道:“一個太老,一個太小,都不大合適”。
“你再好好考慮考慮,咱們這隊伍裡有沒有你相中的,我把他安排來吉城,好讓你下手”。
“去吧你,當我是盤絲洞裡的妖怪呢,還下手!”
西琳跟他打著嘴仗,可心裡流著淚,她知道跟他是不可能的了。
因為她說完這件事,李學武的臉上一點惋惜都沒有。
有緣無分,終究是自己的出身影響了他對自己的感情。
就算是他對自己再好,那也不是她想要的好。
“別把自己想的太美好,你真當盤絲洞裡的妖怪誰都能當呢!”
李學武嘴裡碎碎念道:“唐三藏連女兒-->>
國國王留他一天都不待,偏偏喜歡這七個,你說他是為啥?”
“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