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261章 家門不幸


    “自行車就沒有必要了,你又不缺代步的”

    “她要是實在喜歡這個,到時候咱們再掂對……”

    “東家!!”

    大強子強支著身子,重新跪好了,絕望的眼神看著李學武,開口要再求情。

    李學武被他打斷了話也就沒再說下去,而是陰沉著目光看著他說道:“於護士說了,她們家和她只是想要這些東西結婚,你懂嗎?”

    “你不想結婚,人家可等不起!”

    “東西我都準備好了,你要是不想進洞房,那我就得問問大春兒願不願意來鋼城工作,跟於護士結婚”

    李學武站起身,走到大強子面前,彎腰將對方拉了起來,微微一笑,道:“三舅原話說了‘反正我這個錢是不能白花’呵呵呵~”。

    他嘴裡說著可笑的話,大強子卻怎麼都笑不出來,笑出來也像是哭的一樣。

    李學武心真狠,早把他調查清楚了,就連醫院裡他喜歡的姑娘都不知不覺的擺平了。

    這股子陰狠勁兒,和絕對的關係網,讓他有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倒不是惋惜於護士,也不是心焦自己不聽話對方就讓大春兒來鋼城給自己戴帽子。

    而是李學武話裡的深意,大春兒已經改弦易幟了,鋼城貿易完蛋了。

    這哪裡說的是結婚啊,明明說的是鋼城貿易的事,不做事,婚結不成,自己陽光下的身份也沒了。

    他出來後,可能那邊自己的勢力就要被一掃而空,他成孤家寡人了。

    李學武就是要逼著他自絕後路,斷絕吉城的關係。

    就是讓他去帶路,把剛才那些冒犯了自己的人一個個地找出來,解決掉。

    再把這段時間吃進去的,一點一點的擠出來!

    怎麼拿的,就怎麼吐出來。

    沒有人能白白拿李學武的東西!

    除非是那些好姐姐,才能拿他白白的東西。

    在吉城,只有大強子知道這些人在哪,手裡又有著什麼關係,李學武都算計到了,算計到了他的身上。

    “沒事的,過了今晚你就安心地等著當新郎官好了”

    李學武拍了拍他的胳膊,笑容很是治癒系:“去吧,陪著丁先生,也教教葛林吉城人是怎麼做事的”。

    他回頭看了葛林一眼,道:“他太小了,什麼事都得學習學習”。

    格林憨憨地蹲在那,就像山上下來的猛虎一般,手往灶坑裡懟著柴火,眼神中滿是血腥的火焰紅。

    他是老巴朵養大的孩子,性情簡單,來了內地後見了些世面,可性格仍舊保持著淳樸自然。

    他知道誰給他飯吃,誰給他衣服穿。

    所以武哥很生氣,今晚要見血。

    把灶門邊上的柴火收拾好,葛林站起身,從被子裡掏出一把刀塞進了衣服裡,看了丁萬秋一眼便出了門。

    丁萬秋則是深吸了一口氣,整個人的氣勢瞬間變了幾變。

    再看向李學武的目光中充滿了堅定,完全不再是剛才的頹廢。

    等他出了門,大強子知道,自己不去,那門外的兩人最先做的“事”就是他自己了。

    今夜,月黑,風高,罪孽深重,須有刀兵兇器發威,才能換一個朗朗乾坤。

    李學武走回到炕邊,還是挨著西琳坐了。

    她已經不哭了,只是淚眼婆娑地看著李學武,嘴唇乾涸使勁抿著。

    拿了炕上放著的水杯遞給她,見她倔強地望著自己,又嘆了口氣,扶著她的腦袋餵了她。

    “行了,別哭了,只要沒傷著臉,還是大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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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不大會勸人的,在家的時候就把秦京茹勸的心態崩了,在這又來這一套。

    西琳的眼淚又開始簌簌地往一邊流,止不住的那種,勸不好的那種。

    李學武端著手裡的水杯,無奈地說道:“不會是真扎臉上了吧,剛灌進去的水,從眼睛裡冒出來了”。

    西琳本來還很委屈的表情瞬間破防了,抬手就打了他一下。

    可她本來就傷著,這會兒打了李學武一下,她自己倒是先疼了。

    李學武見逗她疼了,掀開被子往裡面看了看,肚子上包紮的紗布還帶著暗紅色,顯然是傷的不輕。

    無論輕不輕,今晚這些人都得給她償命。

    貪了自己的東西,還敢威脅自己,他還從沒見過這麼厚顏無恥之人。

    剛才跟丁萬秋說的明白了,這些人就是鬍子,人人得而誅之。

    他們這一刀扎西琳身上,跟扎他臉上沒什麼兩樣。

    什麼特麼山裡野人不懂規矩,今晚就教教你,什麼叫做規矩。

    端著自己的飯碗,還敢跟自己犬吠,真當自己不敢出手呢。

    丁萬秋拿這些人沒辦法,無非就是狡兔三窟,勢單力薄。

    他想找出這些人,想替李學武掃清吉城的障礙。

    要不怎麼傳回京城的消息是丁萬秋天天出去轉呢,就是摸門道去了。

    也是他有些草率了,沒瞧得起這些山裡人,去了鋼城一趟,想要找聞三兒借人。

    人沒借著,換西琳捱了一刀。

    這一刀就是在警告他,乖乖地蹲在吉城不要到處亂跑。

    當保鏢就要有當保鏢的覺悟,再敢出來溜達,讓你先疼一下。

    丁萬秋是又恨又害怕,他不怕自己出事,就怕李學武看到西琳捱了刀要發火。

    如果這一刀扎他身上了,那倒是光榮的,唯獨紮在女人身上,他的臉都丟盡了。

    失去了李學武的支持和幫助,他就失去了人生後半輩子的意義。

    港城那些孫子沒了他的惦記,下輩子活的得該多無聊啊。

    所以李學武叫他去做事,他是含糊都沒含糊。

    今晚不僅僅是要給西琳報仇,還有就是,他要找回自己的臉面。

    曾經四九城裡的狠人,現在老了並不代表能耐沒了,這樣的老傢伙,歲數越大心越黑。

    也就是解放了,城裡的規矩多了,管的嚴了,不然你看這些武家子弟都是怎麼做事的。

    葛林一句話都不說,開著車,聽了大強子指的方向就往前開。

    丁萬秋坐在後排,手裡的傢伙什兒隨意地扔在後座上。

    出門時搜拿的幾條麻袋就在腳邊放著,這不是裝活物的,所以也不怕地方不夠用。

    黑燈瞎火的,風呼呼的響,好像都要把路燈的燈光吹沒了似的。

    三人誰都不吱聲,只看著車前方,好像那裡有西洋景似的。

    “到了”

    走了也不知道多長時間,葛林嘴裡說了一句,便在路邊停住了車。

    大強子茫然地左右看了看,見距離目標還有段距離。

    他剛想說話,卻感覺肩膀被拍了拍,瞬間汗毛便立了起來。

    “別激動,等會兒你先叫門,我們就在門口等著你,出來後別回頭,第一個留給我”

    丁萬秋的話說完,人便下了車,留在車上的大強子腦門上都見了白毛汗。

    他真怕剛才叫他的是一把尖刀,這裡成了他的絕命地。

    深呼吸了一口氣,他下車後才發覺,脊樑骨陣陣發涼,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的細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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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葛林和丁萬秋的身影已經隱沒在了黑夜裡,不仔細看是看不見的。

    甭想著去聽腳步聲音,風太大了,吹的嗷嗷響。

    正是東北入秋後的掃地風,一場又一場,過後地上就啥都剩不下了。

    大強子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從鋼城出來,特意穿了件厚的,可現在他還是覺得冷。

    也不知道是身上冷,還是心裡冷,冷的他牙齒直打架。

    眼巴前兒這家就是接了李學武說話的那個兄弟,叫三嘎子。

    跟電影裡小兵張嘎的那個名字相像,代表這人愣,脾氣不好,還長得小。

    兩個人從小就是一個村的,小時候沒少一起打架。

    他打過對方,對方也打過他,兩人一起也打過別人。

    用京城人的話來說就是發小兒,用東北人的話來說就是胖小兒。

    這處房子不是三嘎子的,是他們放溜兒的地方,以前有外人來,都往這邊領。

    當然了,也不是李學武去的那處,這裡的外人,指的是他們這樣混生活的。

    見李學武的那次,他們都以為李學武是混白的。

    房子就在道邊兒,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以前沒少在這邊值夜班。

    晚上了,臨道的窗子都叫木頭板子封上了,啥也看不見,只有縫隙中閃過點點亮光,說明屋裡有人。

    他試了試房門,頂著呢,抬起拳頭使勁砸了砸。

    “三嘎子!”

    “強哥?”

    三嘎子的聲音從屋裡傳出來,甚至還帶著點疑惑和不解。

    好一會兒這門才打開,三嘎子看著他凍的嘶嘶呵呵的模樣愣了愣。

    “強哥你咋來了呢?你不是……?”

    “是你大爺!”

    大強子先聲奪人,沒好氣地擠開他進了屋,隨手一關房門,哆嗦著身子往屋裡走。

    他邊走邊說道:“你特麼又犯渾了是不是,我特麼出門時候怎麼跟你們說的?!”

    三嘎子看了看他的背影,見門關上了也就沒管,跟著強哥進了屋。

    “這不怨我,誰讓他那麼豪橫的!”

    屋裡還坐著兩個人,顯然是從那邊一起回來這兒的。

    大強子坐在爐子邊烤著火,回頭看了三嘎子一眼,道:“說你你還有理了是吧?”

    “反正我沒錯!”

    三嘎子看了爐子邊的三哥一眼,悶聲坐到了炕上。

    三哥看了看大強子,挑眉問道:“內位東家沒找你事啊?”

    “你說呢!”

    大強子陰沉著臉看向對方,氣哼哼地說道:“你們翅膀硬了,掌櫃的話你們都不聽了是吧?”

    “這是掌櫃的話嘛~”

    坐在一旁的老六撇嘴道:“當家的可從來沒讓我們跪下過”。

    “就他?”

    老六不屑地看向大強子,道:“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腰上彆著把柺子,就以為能橫行霸道了?”

    “老六的話不差”

    三哥看了看大強子,道:“吉城的事,吉城人說了算,他算嘰霸老幾啊!”

    “好好好,我說不過你”

    大強子點著頭,說道:“這件事沒完,你們等著掌櫃的回來處理吧,他得給對方一個交代”。

    “交代就交代,反正黑子都進山了,他能找個球”

    老六壞笑著看向三哥道:“要說起這件事來,他還得謝謝咱們呢!”

    說完又看向大強子,解釋道:“當時掌櫃的讓-->>
                                         
我們給對方個教訓,黑子的提議是把那娘們兒帶回來給兄弟們開開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