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261章 家門不幸(第3頁)

    西琳沒反應過來,看著李學武滿臉不解。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輕笑著說道:“因為七個女妖怪有白絲,會弔著,會趴著,會……”。

    “哎呀!你別說了!”

    西琳捶了他一拳,道:“讓你一說完這書都沒法看了”。

    “得了,乾淨了,神清氣爽!”

    李學武給她穿上了衣服,笑著說道:“快別讓葛林燒這麼多了,火大傷口更不癒合”。

    “他怕我冷呢”

    西琳躺在枕頭上,看著李學武,嘴角帶著滿足的笑容,道:“他的心很好的,很單純,跟他在一起,我不怕冷,也不怕受傷”。

    “你還是想對葛林下手”

    李學武笑了笑,點頭道:“都依著你,只要葛林願意,我都支持你”。

    “不過說在前面,可別這麼早要孩子!”

    “滾滾滾!”

    西琳氣的沒法,打又打不過,說也說不過,只能閉著眼睛裝看不見。

    李學武下了地,把盆子裡的水換了,自己也洗了臉和腳,這才上了炕。

    “說說這邊的情況吧,怎麼有了事也不跟家裡說,真對我有了二心了?”

    “沒有~”

    西琳躺在枕頭上,睜開眼睛看了李學武一眼,道:“我是沒臉跟你說呢”。

    “我們接收的時候看著很順利,那個大強子還帶著我們找了這些人……”

    其實也沒啥可說的,李學武抄張萬河的底,張萬河不甘心,更不放心把底全都交給李學武。

    他被調去了鋼城,家要是斷了線,他怕死無葬身之地。

    還有就是,他知道李學武不信任他,他也不信任李學武。

    雙方的白和黑混在一起是成了灰色,可對方隨時都能拋棄他們,恢復成原本的白。

    他覺的自己就是李學武幹黑活兒,或者賣命的苦勞力。

    就算是他想帶著兄弟們走到陽光下,可也不能真把命丟了。

    還有就是上位者的不甘心了,他以前是當家的,現在有了東家,他就是掌櫃的。

    李學武把西琳一夥人放到吉城,又主動跟山上聯繫,送吃送喝的,還招了一批人去京城,這是要挖他的根。

    以後吉城這邊的人只知道東家,不知道掌櫃的了。

    所以,李學武做初一,他就做十五。

    交接這邊的時候留了後手,把掌櫃的權利給了西琳,卻讓自己手裡的兄弟掌握了渠道和關係。

    等於是架空了西琳,吉城要做什麼事,必須經過他,他也能遙控指揮吉城人做事。

    只要這些人還掌握著做事的渠道和進出貨物的關鍵點,那山上的人永遠知道他是當家的,吉城的家也永遠不會變色。

    就怕李學武揪住一點拽出所有人,他才答應大春去京城,帶走了大強子。

    沒了這兩個熟悉所有關係的人,李學武想要辦吉城,絕對會栽跟頭。

    西琳就是倔,她在吉城沒幾天就看出這種情況了,一直在想辦法解決掉這些人。

    對山上的懷柔,對山下的管理,她都在做工作。

    丁萬秋也是真做事,西琳要求了,他就在查這些人。

    可吉城這麼大,張萬河等人從山上下來經營了這麼多年,哪裡是說能查就能查清楚的。

    尤其是張萬河等人做的黑市買賣,那是見不得光的。

    就跟下水道里的土耗子似的,關係網四通八達,哪哪都是彎-->>
                                         
兒。

    就算是丁萬秋把人都弄死了,可渠道沒了,損失最大的還是自己這邊。

    所以丁萬秋同西琳商量,要去鋼城借人,一個人盯不過來,十個人還盯不過來?

    鋼城的人那麼多,調來二十個又何妨。

    他是萬萬沒想到,鋼城的形勢比他這邊還要嚴重。

    聞三兒不離開碼頭,張萬河也不離開,兩人就這麼耗著。

    外面大強子做事越來越沒有顧忌,都敢玩兒假賬了。

    碼頭上能信任的人不多,周常利已經露了臉,調他們走,張萬河一看就知道出事了。

    所以聞三兒給他說的是,要隱忍,徐徐圖之,潛移默化地解決這邊的問題。

    等丁萬秋從鋼城回來,便發現西琳中刀了,葛林只出去一會兒工夫,顯然是有人盯著這邊呢。

    在醫院包紮了,也沒敢住院,回家將養著,二十多天了,沒敢下炕。

    李學武坐在炕上聽著,心裡越發的不舒服,這些人真是無法無天,膽大妄為。

    也是了,山上做事全憑當家的一張嘴,這才消停幾年,說不定王化還沒普及到山上去呢。

    就是二叔在林業幹工作,上了山也是玩硬的,說一句軟乎話都沒人搭理你。

    西琳說完這些也是有些後怕,更是有些後悔。

    知道李學武是著急這邊的發展了,所以才主動來的吉城。

    他這麼忙,自己還給他惹了麻煩,真是不應該。

    “你是不是怪我了?”

    “我不怪任何人,這是咱們迫不得已要走的路”

    李學武看向她,目光真摯地說道:“這人一向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把你們安排來吉城,就是信任你們”

    “做錯事沒什麼,下次考慮周全就是了”

    李學武將水杯遞給她,隨後繼續說道:“吉城這邊的回收站必須加快進度了,這一次掌握了渠道和資源,你要把這些跟軋鋼廠在吉城的辦事處掛上鉤”。

    “軋鋼廠在吉城的辦事處暫時由你們來負責開展工作,廠裡只負責發貨和收貨”

    “正規化,合規經營,以後就是咱們的發展目標,通過軋鋼廠辦事處與林業合作,將這些見不得光的渠道慢慢洗白,這就是你的資源,你的渠道了”

    李學武和聲細語地教著她怎麼做事,又告訴她未來的發展方向,以及能用到的資源。

    “我二叔那邊的關係你不要怕麻煩,該說話說話,該辦事辦事”

    “你不用他,不去找他,他也不知道你這邊有情況,想幫你都幫不上忙”

    “山上的事他能管著的有很多,以後你的工作展開了,他在單位裡也好經營”

    李學武就這麼直白地對西琳交代道:“該送的送,該聯絡的不要怕麻煩,你辦事牢靠,二叔走的更遠,幫你就越多”。

    “還有,咱們代表軋鋼廠乾的都是公對公的正經買賣,走正道,送是送的,可咱們低調不低氣”。

    “誰要是再敢欺負你,你就給我打回去,否則丟的就是我的臉面,軋鋼廠的臉面”

    “懂了嗎?”

    “懂了~”

    西琳抿著嘴角,眼淚又不爭氣的往下流,這種有家有依靠的感覺真好。

    她對李學武這種大家長式的作風並不反感,甚至有種依賴的幸福感。

    李學武今天的安排絕了大強子的路,也給西琳鋪了一條路。

    這是張萬河咎由自取,也是大強子的不識時務。

    說教的話談了半宿,李學武見幾人不回來也不擔心,西琳讓他挨著鋪了-->>
                                         
被子躺下。

    李學武不敢把腦袋衝著門,卻是頭朝下,面向門口,手邊放了槍,這才蓋著被子合了眼。

    一夜無話,風聲依舊。

    黑暗散去,光明隱現。

    李學武是天還沒亮的時候睜開的眼,窗外的風聲刮的嗷嗷叫,這一宿風都沒停歇。

    西琳睡的很香,李學武躺在那裡沒動地方,很怕吵了她。

    直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李學武這才將被子裡的手拿了出來。

    開門的是葛林,高高的個子把門口堵的瓷實。

    當他看見炕上躺著的李學武時也是嚇了一跳,手裡拎著的兩條大麻袋差點砸到腳面子。

    屋裡,武哥手裡舉著槍,目光銳利,隨時都要動手的樣子。

    “怎麼不進屋,堵著門幹啥!”

    丁萬秋從後面推了他一下,擠著大個子進了屋才發現讓葛林站住腳的是啥。

    “順利麼?”

    李學武看見丁萬秋,確定葛林沒有受到脅迫,這才把手裡的槍放下。

    丁萬秋也看出他的謹慎小心來了,知道李學武混的這麼大不是靠運氣,更不是靠關係。

    是實打實的誰都不信任!

    “還算順利,有個跑的快,我們開著車跟了他二里地,累死了”

    丁萬秋一邊說著,一邊進了屋,示意葛林去做飯,自己則是往炕上坐了過來。

    門沒關,有風吹進來,李學武往外面看了看,好一會兒,大強子才走了進來。

    跟葛林的“啥事都沒發生,我就是一開車的”樣子不同。

    跟丁萬秋“事情我不說,你永遠都不知道,我想跟你吹牛嗶”的樣子也不一樣。

    大強子眼窩深陷,身形佝僂,好像老了幾十歲一樣。

    丁萬秋故意扮老相,好襯托他昨晚做的事,大強子不用裝,他是真的心力憔悴。

    挪著步子進了屋,也不挨著凳子坐,就往牆根一靠,一蹲,跟山裡來的土包子一樣。

    葛林把手裡的麻袋靠著牆邊放好,拿了炕上的笤帚疙瘩,走到門外收拾了自己的褲腳子,上面還沾著土灰。

    看見李學武往外瞅,丁萬秋嘿嘿一笑道:“他挖的坑,也是他填的土,可是辛苦葛林了”。

    “我上歲數了,幹了半宿活兒,到墳地那會兒是一點兒勁都沒有了”。

    聽他這話裡的意思,還給這些人找了塊墳地。

    不過也是了,墳地才是解決這些問題人物最好的歸宿。

    經常殺人的讀者朋友都知道,作案容易,處理屍體最難。

    什麼叫死無對證啊,得把事情做的很乾淨,死的連人都找不到了,這才叫乾淨。

    你往山溝裡埋,早晚讓人發現,你往河裡扔,早晚飄上來,你餵狗還剩下一堆骨頭渣子呢。

    唯獨起個新墳,把人往裡一埋,這才沒人會注意。

    只聽說死外面是意外,沒聽說死墳地裡還是意外的。

    這種齁吧主意也只能是丁萬秋這種老炮兒才想得出來了。

    就算是李學武,最多也是能想到找個土路挖個坑埋瓷實了,天天車走人過的沒人注意。

    要不怎麼說讓他去辦事李學武放心呢,這老登絕嗶不會給他自己惹麻煩,更不會給自己惹事。

    葛林聽著丁萬秋坐在炕上胡咧咧也不說話,去門口的水盆裡仔細洗了手,洗了臉,轉身就去了廚房。

    西琳一直在聽著兩人說話,心裡的石頭落下了,身上的疼痛好像也減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