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清純的一三三 作品

第36章 (2)(第2頁)

 變故立即就發生了,面前的石牆花紋間冒出了細小的氣泡,似乎在輕震。我看見幾乎是一瞬間,牆壁上有些地方就凹了進去,這樣一來,原本平整的牆壁立即變得坑坑窪窪,上面所雕的圖案也變了。

 因為牆壁很大,我又後退了一些才能看清石牆的全貌——竟然又是一隻麒麟。

 不得不佩服張家樓主的心思縝密,這樣的設計,石牆上最關鍵的部分被隱藏了起來,要經過這麼多道關卡才能露出它的原貌。

 抬頭望去,高大的麒麟踏火焚風,威風凜凜地盯著我們。

 悶油瓶看了一眼,鬆開放在甬道壁上的手遊了過去,接著把手插進麒麟的嘴巴里,用力把麒麟的頭部往一邊掰。那玩意估計很沈,我看悶油瓶腳抵在牆上,手上青筋都爆出來了。

 即使在水中有些難以使力,但以悶油瓶那非人的臂力,石雕麒麟的頭部還是被他緩緩地掰動了。轉了大概20度後,也許是機括鬆了,我看見悶油瓶一發力,猛地把麒麟的頭部拗了九十度。做完了這一切後他腳下一蹬,人就退了回來。

 石牆前的水微微晃動起來,帶動其上白色的沈積物在水中飄蕩。而後石牆便緩緩向上升起,水一下就順著打開的縫隙往裡衝。

 我一看,心說糟了,如果牆後沒水,那牆一打開,我們八成得被吸進去。

 隨著石牆越升越高,水流也越來越急,一股巨大的吸力扯著我們往石牆裡衝。我不知道牆後有什麼東西,所以也不可能放任自己被水流帶進去。

 可人已不由自主地往裡,經過石牆的時候我手忙腳亂地扣住了它,可這次水流相當洶湧,上次地道打開時產生的吸力跟它完全不能比。我也不知道後面的空間到底有多大,只感覺身後推著我的力量越來越大,很快就有些抓不住了。

 其他人的情況很可能不比我好多少,有兩個打頭的夥計已經被吸了進去。

 石牆越升越高,很快就跟甬道頂平齊,我失去了著力點,一下就被水流拽了進去。

 這次比在西沙好得多,至少沒有感覺被塞到滾筒洗衣機裡。但因為水流太急,我還是被帶得東倒西歪地往裡,不時撞在左右的甬道壁上。

 我想努力保持住姿勢,卻根本沒有辦法,只能死死咬住呼吸器,雙臂撞得都疼了。暈頭轉向地跟著水流轉了一會,我忽然明白過來為什麼水流的吸力會這麼大,他孃的,這湖連著地下河,很可能有虹吸現象,張家樓主利用這種,再加上水流瞬間灌進牆後的空間產生的衝力,根本不用設置什麼覆雜機關就能把我們帶到任何他想讓我們到達的地方。

 一想到這我更加緊張起來,手胡亂的想扒住任何能穩住身形的東西,可水裡什麼都沒有,甬道壁也光滑得要命,連點縫隙都沒有,想摳都摳不住。我嘗試著朝前划水,但這點前進的力度對把我吸往後的激流來說一點效果也沒有。

 混亂之中有人經過我身邊,突然抓住了我的手,一下把我扯了過去。

 我努力轉過臉,原來扯著我的原來是悶油瓶,難怪力氣這麼驚人。他朝我比劃了一下,大概是要我護好呼吸嘴。我才剛抓好呼吸嘴,就感覺整個人突然往下一沈,我心裡大叫,不會吧,這湖底哪來的瀑布!?但還沒等我想明白,已經一頭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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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掉下去我就知道應該不是瀑布,而是垂直的井道之類,因為我一翻轉頭就磕到了井壁上。

 我都有點懵了,人被水流又推著掉了個個,又朝另一邊撞上去。這次沒出什麼事,因為悶油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我的腦袋護住了。我條件反射地就抱住了他的上身,兩人扭麻花一樣被湍流扯著不斷往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水流的吸力逐漸變緩,我跟悶油瓶也慢慢停了下來。雖然頭沒受傷這一輪下來也把我整的夠戧,幸虧還死死咬著呼吸嘴,否則摔到一半說不定就沒氣了。

 悶油瓶鬆開了我,邊四下看邊在水裡活動了一下他的手臂,估計剛才估計撞到不少。

 我看到他頓了一下,接著朝我指了指腳下,我一看,旁邊的井壁邊緣竟是懸空的,離水底還有很長一段距離。

 其他人都像下餃子一樣掉了下來,胖子砸下來時估計他還是暈的,根本找不著北,我拍他的右肩他直接就轉左邊去了。

 這時悶油瓶身子一矮,就從井壁底下潛了出去。我心道外邊也不知道有什麼,這小子橫起來還真不要命了。想到這我一咬牙,也跟著他從井壁下鑽了出去。

 外面仍是水,我一越過井壁就看到悶油瓶停在不遠處。我快劃幾下趕上他,他比了個向上的手勢,一馬當先就向上浮。

 我抬頭看頭頂,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清,就悶油瓶的頭上的探照燈在亮。其他人這時已經陸續跟上他,我腳一蹬也朝上浮,還沒遊多久,突然感覺頭頂一暖,腦袋已經升出了水面。

 我左右看了一下,我們現在在一條地下河裡,估計是連著張家古樓的那個湖,浮出水面後我看了一下剛才的那個井道的方向,井壁從頂上直接插進水中,感覺就像石頭做的管子一樣。

 地下河水由上而下,也不知通往哪裡,水流雖然不算太急,但我們隨流而下悶油瓶沒有異議,我也就放開往下飄。

 這地下河道大概是在山中,河壁都是大塊的岩石,感覺就跟在湖邊所看到的山體一樣。飄了一會,岩石河壁逐漸發生了變化,探照燈打上去,竟然泛出了綠色。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努力游到河壁邊上,藉著探照燈的光仔細地觀察起那些佈滿墨綠色紋路的岩石。

 怎麼回事?這熟悉的紋路丶琉璃光澤丶光潤的手感,跟盤馬給我們的那塊玉石很相信,難道這山竟然是個翡翠礦?

 越往下河壁岩石的墨綠色紋路就越多,莫非張家樓蓋在這其實只是為他們挖翡翠礦打的掩護?

 前方一片漆黑,也不知道地下河通向哪,又向前飄了一段,楊世華的一個叫東青的夥計突然出聲:“二爺,看那。”

 順著那夥計的手看過去,離我們不遠處左上方的河壁上,竟然有一個洞口。洞口很大,洞前有個稍微突出河壁玉石表面的平臺,整個洞口修飾成一個門樓的模樣。

 我看了一眼,就問霍老太上不上。

 霍老太點點頭,一旁早有夥計拿出飛虎爪子,手一揚就繞到門樓的柱子上,他扯了扯繩子,就說行了。

 洞口離河面也就兩層樓高的距離,就是河壁太滑無法借力,否則以悶油瓶的身手估計不用繩子也能上去。

 我們把繩子繞在兩邊的柱子上,陸續爬到了洞口的平臺上。站在上面才知道洞口比我們在河裡看的還要大,裡面根本看不到底,應該有一定的深度。

 洞口的門樓勾簷翹角,建築風格跟張家古樓極為相似,難道這就是張家古樓的埋在山體中的第三層?我不由得咂舌,拿翡翠當牆壁,這也太他媽浪費了!

 脫下潛水面罩和氧氣瓶後,霍家的一個夥計打開防水袋,拿出一把熒光棒甩進洞裡,一下把我們面前整片地域照亮了。

 我們一行人隨之摸出了手電,四下照著看洞裡的情景。

 裡面的空間很寬也很深,用手電照完全看不到底,只看見洞壁和地上都是墨綠色的玉石。地面在熒光的照耀下呈現出相當漂亮的墨綠色,視力可見的範圍內一片空蕩,什麼東西也沒有,光滑的地面看起來也不像設了機關。

 這次探路的是楊世華帶來的夥計,我見他從隨身帶的袋裡抽出兩根手臂長的棍子,一手抓一支,一馬當先走了進去。

 裡面的空間極大,我用手電照了一下週圍,整個洞裡什麼都沒有,

 除了洞頂上,左右的牆壁和腳下都是那些墨綠色的玉石,踩著總感覺有點打滑。

 向裡走了將近二十來米,一路過去沒有遇到任何東西,眼前這看起來就像一個單純的玉礦洞。我不禁有些疑惑,黑眼鏡說陳皮阿四栽在了第二層,這看起來什麼都沒有,到底是怎麼栽的?

 也許是走得深了,地下暗河的水流聲也漸漸聽不清楚,四周開始安靜下來,只剩下我們的腳步聲和呼吸聲。又前行了十來米,我們來到了一個更大的洞裡。領頭探路的夥計一踏進去就停住了,抬著頭往上看,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

 我走到那夥計的旁邊,也學著他把手電往上照,一看之下我也楞住了。這個洞的洞頂並不算高,上面用吊著一具又一具人形的東西。這些東西被鎖鏈吊著,只比地面高個一米多,垂下來的腳差不多就橫在我們肩膀上。

 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也怕上面有什麼機關,只能打起手電仔細的看。那人形的東西姿勢相當奇特,塌著肩膀垂在那就跟吊死的人一樣,右手自手腕處斷開,手全都沒有了。因為玉牆反的光,眼前的一切都是綠的,再加上吊著的東西,整個洞透出一股陰森的鬼氣來。

 我暗自嚥了口唾沫,心想這到底是什麼東西?石像?還是蠟化的粽子?

 我一邊疑惑一邊把手電照向洞的深處,這洞裡吊著這些相當遮擋視線,我粗略估計了一下,大概有兩三百個,都是這樣缺了右手的東西,然後右手相應的地下都擺放著一個小鼎,也不知道有什麼用處。

 見四周沒有機關,探路的夥計又繼續往前走,我們連忙跟了上去。吊著的東西之間排列並不緊密,因為看起來太過蹊蹺,不免讓人懷疑上面是不是暗藏了什麼機關,都儘可能避開它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