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誕的表哥 作品

第149章 造相(第3頁)

    “傻女子。”李十一娘只覺好笑,道:“你可知此時他在楊三姨的府中做什麼?”

    “我……”

    “你只怕是不知,給你看看。”

    李騰空聽她說得神秘,不由好奇她如何讓自己看到薛白,

    抬眼看去,見李十一娘拿出一個書卷,得意洋洋地攤開來。

    “呀。”

    那讓人面紅耳赤的圖畫入眼,李騰空嚇了一跳,連忙扭過頭去。

    “快拿開。”

    “羞什麼?這畫功多細膩啊。”

    李十一娘見李騰空真不願意看,方才收了畫卷,道:“我聽聞,阿爺在楊黨手中吃了虧,壞就壞在你當時沒能籠住薛白。”

    “我?”

    “若非你這般拘謹,薛白如何能入了楊三姨的道?”

    說著-->>
                                         
,李十一娘故意壞李騰空的道心,直盯得李騰空臉頰有些泛紅了,知她聽懂了,才繼續道:“總之,此番你便聽我的,將他吸納過來。”

    “別說了,我是清修之人。”

    “好個清修之人。”李十一娘多的是辦法勸她,不懷好意地笑道:“你若不願,我可就代勞了。”

    ~~

    一日之後,薛白睡醒,只見明珠守在榻邊,躬身萬福。

    “薛郎醒了,國舅正在堂上等候。”

    明珠不會稱楊釗為“國舅”,顯然指的是楊銛。

    薛白遂道:“竟還勞阿兄等候,怎不叫醒我?”

    “是國舅交代,不可吵到了薛郎歇息。”

    這般體貼關懷的話語,不管是否發自真心,已足夠表明一些態度。

    薛白起身到了堂上,只見楊銛一身紫袍官服未換,坐在那百無聊賴地等候著,臉上卻還帶著喜色。

    “我竟讓阿兄久等了,恕罪恕罪。”薛白上前,不等楊銛回話,當即道:“想必該喚一聲‘楊相國’了?”

    “哈哈哈。”

    楊銛還在伸手準備扶住薛白,聽得最後一句話已是眉開眼笑。

    “阿白莫要打趣為兄了,聖人給我加銜‘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其實我也不知是何官職。才出了宮,第一個便來找你。”

    他當然得來,薛白雖不是能解釋朝廷官銜含義的幕客,卻是一手將他推上相位的貴人。

    簡單來說,中書、門下二省位於宮內,楊銛得此官銜,有了參與商議朝政機要的資格,算是進入了宰執之列。暫時雖未取代陳希烈、李林甫,卻可干涉他們。

    兩人熱絡寒暄,執手坐下。

    “哥奴執掌國務十餘載,一旦撤換,聖人也得大動干戈,必是懶得動。今日用阿兄,乃是在氣頭上,想起該栽培阿兄,以備往後有變故。這‘栽培’二字的含義,七個字‘少惹麻煩多辦事’。”

    楊銛聽著有些疑惑,問道:“阿兄有一事不明,我看阿白你就常惹麻煩?”

    “不,我從不給聖人添堵,只給哥奴、李亨惹麻煩而已。阿兄若細想就會發現,每次我只做一件事,在他們要對付我時,給聖人獻寶。旁人沒有這麼多寶,自然就死了。”

    “原來如此!”

    楊銛沒聽懂,知自己有幾斤幾兩,當即便問往後行事的大方略。

    薛白其實已讓楊玉瑤轉達了,楊銛卻還要親自聆聽他說細節。這種通過幾次事件產生的敬佩,卻不是旁人能輕易有的。

    末了,薛白道:“總而言之,阿兄只管將我說的兩樁事辦好,則高枕無憂。”

    “可我還有擔憂。”楊銛便是為此而來的,道:“我驟得高位,必惹得哥奴眼紅。等再拉攏了王忠嗣,東宮也不高興,倘若他們對付我,如何是好?”

    “無妨,我來應對。”

    “那我在政事堂如何與哥奴相處?”

    “隨意即可。”薛白道:“我們已今非昔比,他們的態度也得變了。”

    ~~

    這般在虢國夫人府又盤桓了兩日,薛白才回到長壽坊薛宅。

    如今雖說聖人要賜他一個宅邸,其實還在物色,想必還得大興土木修整一段時日,畢竟聖人很是大方。

    “郎君可算回來了。”

    薛庚伯如今也習慣了薛白動不動就被關到哪裡幾天,不像以前那麼擔心。且不知從何時起,連這位薛家管事也下意識地稱他為“郎君”而非“六郎”了。

    “家中有兩封拜貼,請郎君過目。對方都很殷勤,希望明日能上門來邀郎君赴宴。”

    薛白接過一看,是李岫、張去逸-->>
                                         
分別邀請他赴宴。

    右相府、東宮過去高高在上的樣子,但權場上的人物哪有什麼堅持?一旦發現不是他的對手,竟是爭著向他服軟,搶著與他親近了。

    因為討好薛白已成了與討好楊貴妃、高將軍一樣對上進大有裨益之事。

    當今,誰又敢活埋、構陷高力士?

    這就是薛白說的“今非昔比”,形勢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