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if線·蝴蝶(第2頁)
同時，他也知道了在他失蹤後，溫家發生的事情。
一直到他的母親回家快兩個小時，那個一直照顧他的保姆從外面採買物品回到家，他們準備吃晚飯之前，保姆才發現了他的失蹤。
他們四處找了一圈，最後去保安室找了監控，發現他躲到了黎家的地下車庫。
他被保姆抱著，看著自己的母親。
對方正在跟男人聊一些他聽不懂的東西:“我聽說黎總最近對南邊的那片地感興趣，最近泉鳴和我說過，那個項目……”
“溫夫人。”男人瞥了溫盛然一眼，溫和地笑著打斷了她的話，“然然找到了，您不去看看他麼？”
“……是，對。”
女人被打斷，臉色稍稍尷尬了一瞬，然後就恢復了得體優雅的笑。
她踩著高跟，妝容精緻，走到保姆身邊自然地抱過了溫盛然:“寶寶，怎麼一個人往外跑呀，你看看你給黎伯伯他們添了多少麻煩，嗯？”
她的語氣親暱，但是溫盛然卻看到了她眼中的冷淡和不耐煩。
他沉默了一瞬，攤開了手上的積木。
積木上面沾了灰塵，女人僵硬了一瞬，幾乎是瞬間就把他放到了地上。
溫盛然嘴角勾起了一個得逞的笑容，然後轉過頭，又對上了那雙專注又漂亮的眼睛。
他的耳根紅了。
“哥哥，我沒有弄髒你的外套。”他小聲道。
他剛剛……
有好好地當心，注意沒有碰到他的衣服。
這是溫盛然第一次叫黎瑜哥哥。
這一叫就是十一年。
而在當時，他們誰也沒想到他們會有這麼多年的羈絆，小少年也壓低了聲音。
“我知道。”他小聲道。
然後，他頓了頓:“我叫黎瑜，弟弟你呢？”
“溫盛然。”溫盛然開了口，然後小心地接過了他遞過來的紙巾。
紙巾上也沾著淡淡的香氣。
清淡又好聞。
“換香水了麼？”
“嗯？”
“我是說……算了。”
車子正在平穩地行進。
燈光昏暗的後排，oga抿了抿唇，懊惱地縮回了窗邊的視線陰影裡。
三個人一起回去，勢必不能同時擠後座。
明珩在陪多日不見的哥哥敘舊和陪自己的好朋友以免他尷尬之間左右為難，稀裡糊塗間，卻發現自己已經坐上了副駕駛。
然而木已成舟，他只好悻悻地坐了上去。
好在黎瑾及時來了個電話，他忙著應付姐姐，無暇關注後座。
溫盛然坐在窗沿，跟黎瑜堪堪隔了半個人的距離。
兩人自黎瑜的那句問題和溫盛然有些尷尬而又小聲的“沒有不認識”後就再沒有了話。
這是第二句。
但溫盛然覺得，這依然是一句有些尷尬的對話。
進入青春期之後他就發現自己其實易怒而反覆無常。
這種情緒導致了他拿著優異的成績，在老師那兒卻依然是刺兒頭般的存在。
他不太想對黎瑜這樣，但是事實證明，許久沒和人好好說過話之後，再想恢復原狀，是十分困難的。
他有些洩氣。
但是片刻後，他聽到了alpha的聲音。
對方像是終於理解了他被噪音蓋住的話，然後想了想。
“沒有噴香水。”他道。
溫盛然怔了怔:“可是我明明聞到了？”
“什麼香？”黎瑜輕聲問。
“……花香。”溫盛然被空調吹得有些冷，他要伸手調溫度，卻被黎瑜搶先了一步，只好悻悻地收回手繼續描述，“嗯，很淡，但是感覺是蘭花的香氣？”
黎瑜的手頓了頓。
“那是我的信息素。”他道。
“信……”溫盛然無意識地重複了一遍，然後頓住了。
片刻後，他僵硬地“喔”了一聲。
“對不起。”他小聲道，“我不知道。”
把別人的信息素評價成香水說別人很香是一種很曖昧的說法。
如果換個場合，這就是一種暗示。
他知道黎瑜不會這麼想他，但是意識到之後，他的臉還是不自覺地燒了起來。
與此同時，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教科書的描述。
“oga在初次分化之前，會對alpha的信息素十分敏感，但是並不是一概而論。通常來說，只有信息素匹配度到達一定數值的ao，oga一方才會在初次分化前聞到對方的香氣。”
…所以。
他想。
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和黎瑜的匹配度很高？
“沒關係。”黎瑜道。
然後，他停頓了一下，“我聽阿姨說，你要分化了，是麼？”
溫盛然“嗯”了一聲。
“別緊張。”黎瑜道，“每個人都會經歷分化，這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
“可是你是alpha。”溫盛然的語氣悶悶的。
黎瑜笑了:“不喜歡alpha麼？”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溫盛然沒忍住小聲替自己辯解，然後，他想起了什麼，“我分化的事，是我媽媽告訴你的？”
黎瑜頓了頓。
“是我想到了之後去問的。”他道，“我想著，時間也快到了。”
“……是嗎。”溫盛然縮了回去。
黎瑜看著他。
覺得他像是一隻重新收起了刺的小刺蝟。
過了一會兒，他道:“想過自己會是什麼味道嗎？”
說到這裡，溫盛然皺了皺鼻子。
“……我媽媽是花香，我爸爸是植物的味道。”他道，“一般來說，我的味道好像會跟他們有關聯。”
“但我不想是花香。”他小聲道。
這一回，他吃一塹長一智，補充了一句，“我不是嫌棄你喔。我就是覺得……太甜了。”
黎瑜瞭然。
“那祝你心想事成。”他道。
溫盛然看著他，抿了抿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