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小節奏 作品

第七〇九章 磕光(第2頁)

歡柔沙陀終於抬起頭來,稍微回折目光,視點從於頒誓德侖勾勒到秀塔茲高矗的祭臺,“從我馭馬來到這兒的時候,唯有秀塔茲神聖的風尊知道:此時的秀塔茲人歡柔沙陀,來到這兒,意味著正好走了一半兒的道路。”

“在秀塔茲的祭禮司儀面前,忤逆祭禮司儀的秀塔茲人,是不配提說到風尊的稱謂的。那隻能加重你脖頸上繫結的重砣。也就是說,此時的你,是不應該抬起頭顱來說話的。”智光摩訶毫不隱晦的道。

“智光摩訶,在我目光行走的道路上,只有豐隆陪伴自己的萬感。其次剩餘的,就是帶著苦行火劫的火龍棍了。我要提醒你的是:秀塔茲的歡柔沙陀是為了提示你:祭禮司儀的光盞,投射我身上時,護法八部沒有遮擋原始光芒的道路——給我的身上覆蓋了八部陀的陰影。”歡柔沙陀道。

“這,就是那個要宰掉的兆。”從行祭的開始,毗藍藪摩訶一直瀲灩著口齒激怒的風。但是,這一刻,他已經難以承忍了。而且,在八部陀的每一次辯辭中,這個難以強行遏制的歡柔沙陀,屢屢以修辭壓抑著護法八部口齒立令的信心。

毗藍藪摩訶猛地震動手中的風龍藍泉刀。那種略帶尖嘯,高頻振動的音粹,形化一道飛光,射殺向歡柔沙陀。

只見歡柔沙陀不顯驚怵。他忽然將身形蓄斂的修辭,化成從身形內腔浩瀚脈輪中噴薄挾音搓磨的輔音刀,道:“大地法典寶鬘真經啊,音聲出自脈衝殺戮的內宇宙。心蓮之上端莊凝坐的,是比外化宇宙更加龐大精密無瑕的靈魂。”

這些平常歲月裡,只能以完美飽和的元音掌握主頻的、誦給大地法典寶鬘真經的話,這一刻,完全變成了破擦音叢。將溫敦慈祥的說教,立時變成紛紛觸風立矗起來的高刀。

這些挾風飛翔的修辭音聲,傳遞出有形蕭殺的力量鋒銳,以火龍棍為表達形狀,猛磕在那枚飛攢而至的音粹飛光。

頓時,毗藍藪摩訶的刀音與歡柔沙陀手中吒動的火龍棍,交轍、磕擊。動頻濺射出——一道道倉促直線的光跡,遂流離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