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諷嘲 作品
第五十七章 紅楓葉寄宿學校(三十)“他們不在意真相”(第2頁)
隨著工作的進行,小梅狄娜逐漸發現寄宿學校並不像她想象得那樣美好。
虐待和死亡時有發生,並且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形成了一種默契,她必須戴上冷酷的面具,一旦被發現藏於暗中的善意,很容易會遭到同事的非議和恥笑。
小梅狄娜陷入痛苦之中,就像當年她的母親面對原住民的屍體。
似乎是上天為了紓解她這種近乎於撕裂的心緒,在機緣巧合下,她得到了一份有關當年那次大瘟疫的資料。
在資料中,她獲知了截然不同的真相。
原來母親最初並沒有染病。只是那些染病的孩子們在死亡的恐懼和長久的積怨之下,將含有病菌的信件交給母親,感染了她。
原來母親本來是不用死的。只是有一個壞孩子鎖上了學校的大門,又放了一把大火,燒燬了學校的舊址。
原來原住民中有一種邪惡的巫術,可以和邪神溝通,那些孩子並不像他們表現得那樣無害
小梅狄娜未經懷疑便選擇了相信,沒有生出太多憤恨,心中只剩下茫然。
她身上流淌著原住民的血液,可那些孩子確確實實曾經使她失去了母親。仇恨的齒輪開始轉動,卻完全不知應該朝向何處。
最終,小梅狄娜做出了一個決定。
既然有各種千奇百怪的巫術存在,那麼有沒有一種巫術,可以重現舊日場景,讓她和母親對話呢
紀念館二樓,脫落的牆皮下露出猙獰的炭黑色紋路,灼燒的瘢痕如同蜈蚣般在水泥上刻下深深的裂痕。
時間已經過去很久了,細小的蘑菇在裂縫中生長,密密麻麻地擠在一起,像極了尚未孵化的蟲卵。
齊斯指了指皸裂的牆面,問在前面帶路的導遊“過去的紅楓葉寄宿學校毀於大火,是麼”
“曾經有一代是這樣的。”導遊回過頭,臉上掛著程式化的微笑,“我太祖母在患上失眠症後留守在學校當中,陪伴同樣患病的孩子。在6月8日那天,意外發生了,所有房門都被鎖住,大火很快吞噬了整所學校,燒死了所有人。”
齊斯怔愣半晌,終於從散亂的記憶中撈出6月8日這個時間點對應的詞條。
托爾森對失眠症束手無策,為了遏止傳染,最後大概率做出了殺死所有病人的決定。
而一場不知從何而起的火災,是很好的銷燬罪證的工具。
常胥抬頭看了看缺少易燃物的水泥牆,眉頭微蹙“火是怎麼著起來的燃料是從哪裡來的”
“之前有一批原住民的文獻被燒掉了,也許沒燒乾淨吧。”導遊嘆了口氣,環視三人,“在燒完那些文獻後,柴油和打火機被放在廚房,沒來得及帶走。可能有一個孩子調皮,點著了火,誰知道呢”
是啊,誰知道呢
兩百年過去了,當年的一切仇恨、血腥、死亡、罪惡都被掩埋,墳土上一座紀念館拔地而起,將所有冤魂和亡靈寄託於冰冷的數字,以輕飄飄的道歉將所作所為一筆勾銷。
時間的流逝,記錄的缺失,當事人的逝去,誰又能知道當年真正發生過什麼呢
當然,這些和玩家們無關,完成主線任務的方法已經明確,接下來只需要找到機會付諸實施就可以了。
說夢沉吟片刻,笑著開口“梅狄娜女士,請問在下可否冒昧問下,我們晚上如果不在寢室裡休息,會發生什麼嗎”
常識來講,破壞公物的事兒還是在晚上做比較安全;那時候都要被趕出紀念館了,似乎也不用再遵守紀念館的其他規則了。
但不論怎麼說,規則上寫明白的事兒,還是打探清楚比較妥當。
“晚上啊”導遊眯起眼,用回憶的語氣說,“這片土地死過不少人,一到夜間,走廊間和楓林裡都會飄滿冤魂,鬼氣森森。只有在寢室裡準時入眠,才不會被鬼魂所擾。”
說夢和常胥相視一眼,目光更為篤定。
如果只是鬼魂,而不是什麼強制的死亡點,那便可以接受。都是通關好幾個副本的人了,道具充足的情況下,和副本鬼怪打個五五開也不是沒可能。
說夢想了想,又問“梅狄娜女士,在下還有一個小問題食堂的飯菜必須吃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