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南生 作品

第一百四十五章 京城大較.大顯神通.袁氏宗祠.手刃群獠(第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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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鄭師道為陳元龍奪魄銀針所制,身體不由得漸漸僵硬,手中長劍也不能隨心所欲,漸落下風。陳無己見勢,長劍呼嘯而至,帶動砭人肌膚的劍氣,讓這鄭師道心中叫苦連連,因為自己非但,還有性命不保之虞,更要命的是師門顏面盡失,自己以後何以自處?

 攝政王見局勢扭轉,便知是這丐幫長老陳元龍暗中做了手腳,否則以這陳無己之能斷然不是鄭師道的敵手。嘉慶皇帝先前見那七星門的鄭師道出劍有法,而且迫得這陳無己連連後退,幾乎無有還手之力,而且轉眼間便要敗北,可是誰承想局勢忽然轉變,不以人的意志為變化,實在讓人出乎意料,本來他對這陳無己也是心生厭惡,因為前兩場他都是輕鬆將對手擊敗,而且還猶不罷休,又自出劍傷人,頗讓人齒冷,只是這武功大較已言明生死各由天命,所以他既便是皇帝也不能說什麼,只有強忍下這口氣,以為這陳元龍過為己甚,不是英雄好漢所為,雖心生鄙視,卻是無可奈何,只有坐看結果。

 場外眾人便是不會武功之人也已看出這鄭師道要不行,看他行動怪異,彷彿中了魔魘,不明所以,只是心中嘆息。陳無己忽地長劍卷個劍花,然後只刺這鄭師道前心,如果一劍刺中這鄭師道非死不可,決無幸理。眾人都啊呀叫出聲來,人人都為他擔心,真怕這陳無己不念江湖同道之誼,殺人於劍下。

 攝政王見了依舊不為所動,不驚不嗔地看著他,心想:將來這陳無己得掌大內護衛總管,可以不離皇帝左右,那麼禁城有什麼機密之事便瞞自己不過,猶其是那四位顧命大臣,最是可惡,處處與自己作對,早前一力除之,只是無有原由,又況且他們是先皇之顧命大臣,而且都有兵權,尤其那兵部尚書,軍機大臣上行走匡世衡為最,因為他權力非小,掌管京畿之地軍營大權,有時九門提督也要聽命於他;雖然他——攝政王藉機將先前九門提督盧照林以大不敬的罪名褫奪職位,擢升那傅傳書任九門提督,並安插眼線細作,每日探聽大內皇帝一舉一動,好為自己將來行動做準備。這傅傳書也不辱使命,自任九門提督以來便極力肅清京城內外的反清復明的亂黨,既使那袁氏祠堂他也未放過,令人關閉,不得有人去拜謁,否則便緝拿到有司以忤逆亂黨處罰,一時之間京城之內人人自危,不敢說話,怕一不小心觸犯忌諱,便惹來殺身之禍,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先前的大行皇帝生前不也是對天下文人禁錮甚嚴,便是詩詞之中有抑明貶清之嫌便拿去不問情由一律殺頭,以至天下文人,人人噤若寒蟬。害怕一有不對禍臨及身,可是江湖之中的門派依舊暗中聯絡天下英雄,以期反清復明,雖然朝廷對反清復明之士從來都是殺無赦,可是天下人心所向,是無法阻止,正所謂“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無道,以身殉道”,這也是千年以降,異族不能亡其漢家天下之原因所在,也許正因為漢人不懦弱,所以天下不亡!

 正在這緊要關頭,鄭師道忽然身子不能動彈,呆立當地,眼見得陳無己一劍穿胸,非命喪當場不可。那陳無己也以為自己這下必然奏效,所以顯得從容不迫,志得意滿。鄭師道閉目,心想:師父,徒兒辜負了你的教導,今日非但落敗,而且只怕有死而己。他心下自是哀怨愁苦,只是等死。便在這生死當頭,只見一粒石子憑空而至,快入閃電,正擊中陳元己的手腕,當地一聲長劍跌落在地,響聲不覺。鄭師道本來閉目待死,可是耳中忽聽叮噹聲響,似乎是兵器落地之聲,心下奇怪這陳無己為何不殺自己。他緩緩睜開眼睛,只見陳無己手中長劍已跌落在地,而且右手不能抬動,似乎被人制了穴道,心下不由奇怪:是誰暗中救了自己。

 陳無己本來可望大功告成,誰承想不知誰發出石子擊中自己手腕穴道,而且手法奇特,自己左手竟然解之不開,一時氣急攻心便自暈厥過去。鄭師道忽覺有物飛來,見是小小石子,擊中自己身中的幾處穴道,身子便可動彈。他抱拳道:“在下今日饒幸,承讓承讓。”他便要離場而去。嘉慶皇帝忽然起身,大聲道:“鄭少俠你不可以走,此場是你勝出,朕的大內護衛總管便有你來做!”攝政王其實本要出頭說話,不料被皇帝識破,先他一步讓這鄭師道做了大內護衛總管之職,只氣得攝政王無以復加,可是亦是無法,誰教他是皇帝,縱然他是攝政王也不能公然篡越本份,忤逆於君上,那樣是為忤逆大罪當斬無疑,所以他也只有心中憤怒,而表面上還要裝著若無其事,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陳元龍見好事不偕,攝政王鬱鬱寡歡的樣子他又不是看不出來,心想不知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渾小子壞我好事。他順著那石子方向,向場外眾人看去,忽見人叢中有人影一閃,影影綽綽似著一人,口中不自禁低聲道:“是他,難道他一直並未離開京都?”攝政王見他喃喃自語,便走來,低聲道:“陳長老,你適才見到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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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元龍自然不能隱瞞,低聲道:“王爺,適才我見到了袁門少主——袁承天,想必適才解救鄭師道的石子必是他所發出的,因為世上有此能為的人並不多見!”攝政王道:“可惜他大好身手,不能為本王所用!”他說話的語氣透著婉惜,似乎有意攬為己用。陳元龍心想:你要攬他為用,只怕比登天還難!此人志向不小,與當年的袁督師一般,一心為了民族大義,不顧此身生死。

 攝政王見這陳元龍並不做答,也不再相詢,心想:天下同道相殘也是常理,自己又何必怪他?只是不見那丐幫傳功長老戴復古,再抬頭只見那戴復古已是出了較武場向著袁承天去的方向,想來定是探其行蹤,以為將來所用,不由暗暗讚歎這丐幫的執法長老陳元龍計謀出人,往往做事出乎意料,世人所不能;想來這丐幫表面上幫主是那秦於衛,只怕幫中一切行事規則還要他一力主持,否則以秦於衛一少年難以掌控,人心不服,但是有這陳元龍彈壓便無人敢質疑幫主能力,否則可禍亂叢生。

 嘉慶皇帝已然將這鄭師道封為大內護衛總管,眼見被人搭出去的陳無己猶有不服,也不去理會,眼見這七日武功大較,能者勝出,而且勝出者不是那攝政王所攏絡的八仙劍派的門人,心中便覺得自己這一局又勝出,皇叔想要安插他的親信又行失敗,只怕他內心猶有不甘,可是事實已定也由不得他。

 攝政王見嘉慶皇帝走近,心想:你莫得意的太早,現在勝敗尚不知,只看將來鹿死誰手?他目光中透著暴戾,目送皇帝走遠,緊握的拳頭才輕輕放開,只是心事忡忡,說不出的意難平!他側邊的丐幫幫主秦於衛見這攝政王猶有不甘的神情,心想:你又何必自尋苦惱?枉想奪取天下,逐鹿中土只怕不成,你也不想想從來皇帝天命所歸,又豈是旁人可以窺視的?只是這話無論如何也不能說出來,因為這樣忤逆了這位攝政王,以後丐幫便難以自處,所以只有靜觀其變,不能過於參預,否則將來一旦情形有變,便是禍及己身,所以他倒不為所動,安之泰然。他身後的護法長老彭長春和律法長老陸進元只是不言,因為他們多言必失,再者當此之時似乎也不宜多說話。攝政王好一陣唏噓,眼見圍觀眾人散去,只剩下官兵,也不必彈壓場面,便交由手下去辦。他悻悻而歸。秦於衛等一眾江湖人士隨後。

 那戴復古不疾不徐尾隨袁承天出了這較場,只見他七轉八折來到了一處高大所在,只見宅第門前有眾多官兵把守,閒雜人等不得靠近,人人刀出鞘,弓上弦的架式,似乎一有不對便刀箭相向。戴復古遠遠見袁承天凝視這宅第門楣之上的匾額,上書“袁氏祠堂”,心中明白這袁承天想要拜謁這位先祖袁督師,只是現在的九門提督已不在是那盧照林,有他在時一力衛護這袁氏宗祠,其實背後是皇帝的意思,他不能不揣摩皇帝的想法,所以非但未毀壞,反而加以修葺;可是而今這攝政王把持朝政,一己行事,便尋機以大不敬的罪名褫奪了這盧照林的職務,讓這傅傳書升任這衛戌京城治安的九門提督之職,其用意不言自明,只是眾人雖心有異議,奈何又不敢公然頂撞於這攝政王,因為畢竟他是皇帝的皇叔,而且權柄極大,所以眾人只有隱忍,不敢發難;便是先皇所託的四大顧命大臣也是不敢公然向皇帝進諫,只有徐而圖之,因為攝政王此時勢力已然坐大,貿然發難,非但沒有勝算,只怕禍及己身,得不償失,所以只有暫時不予諫言,以至朝中人人都不敢私入大內面見皇帝,害怕為這攝政王所知,便妄自揣測,所以這傅傳書派兵士把守這袁氏祠堂,嘉慶皇帝雖有意維護,奈何無由說辭,因為這袁督師確是本朝的敵國將領,他身為一國之君,怎麼可以去褒揚一個敵國大將,所以雖有心而力不足,只有作罷。傅傳書之所以這樣做一是為了顯示自己雷霆手段,與前任九門提督不一樣,自己雖身是漢人,卻一心衛護清國的利益,以至顯示那盧照林渾渾噩噩無所作為,只是他一己行事,卻然忘了“用雷霆手段,顯菩薩心腸”的要旨,對人非但要狠辣,還要心懷仁慈,這樣才可以令人心悅誠服,否則事情只會更糟,向著不可控的方向發展,這也是他能力不足,與嘉慶皇帝治國理念相去甚遠,皇帝是恩威並有,以收攏天下英雄人心為重,至於皇帝眼中那些冥頑不靈者便自毫不留情,因為皇帝在意的是他的家天下,至於天下人死亡枕藉他又怎麼會在乎?

 袁承天眼見先前人人都可以隨意拜謁的袁氏宗祠,而今卻是重兵把守,外人不得靠近,更遑論於拜謁。他心中不覺酸楚,隨之又恨意上來,心道:大師兄你何苦處處與我為難?你以為你殺了我,便可以隨意為之,只怕這攝政王也不容許,他早已提防於你?只是你自以為是,心底裡不願承認罷了。想想你害死了師父還有白蓮宗主白蓮花,也便是你的爹孃,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殘害天下同道,是可忍,孰不可忍!他氣極之處,不由一掌拍去,竟將這袁氏宗祠前廣場上那立旗杆的大石拍得紛碎。這一下可驚動了那把守的官兵,只見一名長相猙獰的軍官手持長刀走來,怒聲喝斥道:“兀那小子,你活得不耐煩了,竟敢無事生非!”說著左手抓來要拿袁承天肩頭,在這軍官眼中這袁承天也只是平常的一個少年,又能有多大本領,縱然可以將石頭拍碎,也不足為奇,只要多練掌力世上之人,人人都可以做到。所以他便毫無顧忌地去拿這袁承天,心想這還是手到擒來之事,所以他想都不想,便要逞能拿人,而且下手極狠,想要一下捏碎袁承天的琵琶骨,不可謂不歹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