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回 瞞天過海(第3頁)

 書說簡短，這姑娘倒也挺熱情，照護著林士奇一行四個人進了屋，還給泡了壺本地的玉露茶，茶罷擱盞，誒這屋裡頭雖然沒有其他人，但是這姑娘倒也不避嫌，打開話匣子，跟林士奇就說：老先生，您要問這老凌家，此事說來話長啊，這老凌家祖輩行醫，懸壺濟世，可救活了不少的人，在本地頗有名望，但是呢，凌瓏凌大夫，他這個，誒，這姑娘說著話臉一紅：老先生，那時候我年歲也小，也就是十一二歲，聽說凌大夫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傷，導致不能生養，這個事啊，傳的沸沸揚揚，所以凌大夫總也討不著老婆，後來麼，我們本地面來了個乞討的女子，竟然身懷有孕，你說這不巧了嗎，凌大夫一看這女子雖然形容落魄，但是生的倒也不錯，就這麼就給收在家中，往後二人結為夫妻，再往後那孩子生下來，凌大夫，我們也是鄰居，這人真就不錯，把孩子視若己出，一家人和和美美。唉，可惜的是，說這話應該是三年之前，凌大夫兩口子，也不知道得了個什麼病，竟然先後病逝，你說這，醫者不自醫呀，盡給旁人給看病了，結果臨了自己治不了自己，這不是，唉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吧，後來呢，就~留下這麼個孩子叫凌霄。

 林士奇就這麼靜靜地聽著，聽到後來，哦，這女子說的這些話，跟皇上在宮裡頭跟自己說的，幾乎是一般無二。

 林士奇就問：誒，敢問，這個，當日那流落而來被凌大夫收留的女子，果然她是帶著身孕而來麼？

 那差的了嗎？我們兩家是三輩兒的鄰居，知根知底啊，那我當日親眼所見。

 哦~那你可知，這行乞的女子，她姓字名誰，是何方的人氏嗎？

 這姑娘一聽，樂了：我說老先生，那我能不知道嗎，這女子叫梅兒，據她自己說麼，是東京城的人氏。說著話呀，這姑娘壓低了聲音，顯得頗為神秘：不過老先生，這話我可跟誰也沒說過，有一次啊，梅兒暗地之中她就跟我提到，她說她乃是由打宮裡頭出來的，這還了得嗎？我當時都不信，但是也不敢亂說。誒，也就是現在梅兒人已經沒了，你們呢，又是老凌家的故舊，我這才敢揭這個底兒啊。

 哦~林士奇這臉色就變了，心說話，看來假不了啊，人證，物證，口供，這，這一應俱全啊。那凌霄這孩子，那就是當今皇上的龍種啊。啊呀~林士奇激動的手腳都沒地兒擱了：噝，小娘子我再問一句，那這個凌霄這個孩子，你，你跟他熟嗎?

 呵呵呵~老先生，這麼說吧，自打凌霄他爹孃去世之後，這三年多來，那是我養著他，我年歲雖然不大，但是我就是他半個娘啊。就當著他的面，我也敢這麼說。唉~只是可惜了的，那孩子，因為受了~

 說到這兒，這姑娘不敢往下說了，可林士奇明白啊，凌霄因為鞭打蛇妖，被那糊塗縣官給害死了，而後那凌霄竟然詐死瞞名，跑到開封府找著了房書安，替他做主申冤，這些個事皇上都跟我說了呀。

 到了現在啊，林士奇心裡頭是確定無疑，哎呀沒想到這個功勞，來的這麼便宜，這不現成的嗎？林士奇是越想越高興。

 最後啊，林士奇欻拉站起身形，他就決定用不著再裝相了，啊噌~他把腰牌給亮出來了：哈哈哈哈，小娘子，實不相瞞，老夫乃是當今皇上駕前，一品的皇堂，三法司的正堂，老夫林士奇。

 哎吆~這一下可不得了，這姑娘一聽，什，什麼？可再一看這個腰牌，金燦燦黃澄澄~腰牌正當間還嵌著一塊無暇美玉，上刻著三法司，林。

 噝，啊呀~啊噗通~這姑娘嚇的給跪下了：小女子不知道大老爺駕臨，我，我，奴家有罪。

 誒~哈哈哈哈~小娘子，這樣，你呢，跟我本官去往京城走上一趟，把這番話呀，你跟當今天子說上一遍，你可願意嗎？

 你看問是這麼問，說不願意那由得了你嗎？這女子一聽，嚇的抖衣而顫：見，見，見什麼人？

 當今的皇上，一朝的天子。

 呼~這句話，好懸沒把這女子給嚇暈過去。

 誒~小娘子不必懼怕，這件事要辦好了，只有你的好處，沒有半點壞處，你明白嗎，噝，不過麼，此事幹系重大，你一個人的口供，只怕是不足，這樣，你可能在你們這江夏縣，再找兩個人，跟你一道進京，為你方才那個話，同做見證嗎？

 這姑娘一點瑟瑟發抖，一邊微微點了點頭。

 嗯，好~林士奇再次四平八穩往下一坐，這回啊，他心裡頭有底了，為此顯得是氣定神閒：那麼老夫就在你家中等候，事不宜遲，你速速去往找幾個相熟的近鄰，而後收拾一番，咱們就得即刻進京。

 這姑娘一邊連籲帶喘，一邊點頭好似雞唊碎米，就這麼她出去了。林士奇抿著茶水，翹著二郎腿，就這麼等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院門一響，方才那女子帶著仨人進來了，進門之後，先是給林士奇大老爺磕了頭，而後恭恭敬敬站在一旁。

 林士奇閃目一瞧，就見來的是三條大漢，其中兩個是黑臉的，身材魁偉，看著像是打柴的或者是本地面的獵戶，另外一個與眾不同，黃白淨子尖下殼，面白如玉，眼睛不大但是炯炯有神，看著像是白面書生。

 林士奇用手一指，誒，那姑娘主動介紹：大老爺，這兩位，乃是本地面的獵戶，跟凌大夫他們家都沾著親呢，可以為我方才的話做個見證，至於這個，這是我弟弟，我姐弟二人相依為命，這要上京的話，我，我不得帶著他嗎？

 嗯，可也是，林士奇微微一點頭：罷了，依老夫之意，也不必收拾什麼了，一應應用之物，老夫全權包辦，來啊，咱們這就動身。

 就這麼不由分說，林士奇奉旨而來，是大功告成，當時帶著是四個人證，一路夠奔東京而去。

 誒這一日，行走路過蔡州城，一行人剛然出了蔡州的地界，結果突然前方就閃出一彪人馬是攔住去路，其中為首一人，花白鬚髯， 身材高挑，滿臉的兇相是掌中提劍，見此人往前邁了兩步，衝著林士奇等人，用手一指：哈哈哈哈，呔~我說白宗仁，玉藻，老夫找你們多時了，白宗仁，爾竟敢妄下毒手，殺害我的夫人，這筆血債，該著你今日償還，你，就給我納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