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0回 瞞天過海(第2頁)
咱們再說四帝仁宗,當時一聽,是如遭雷擊一般,為什麼,就因為這個梅兒,他是再熟悉不過呀,當日後宮之中,就屬這個梅兒玲瓏剔透,當日自己親手賜給她一枚龍鳳配,一件龍鳳肚兜,此事歷歷在目,啊呀噝,這孩子,莫非當真他就是梅兒之子?
皇上顫巍巍再問:孩兒啊,那麼你是哪年哪月的生辰?
回官爺的話,我,我是慶曆八年五月的生辰。
皇上一聽,好懸沒哭出來,就這個時候,對應的幾乎嚴絲合縫,慶曆八年,正是四帝仁宗任用范仲淹,富弼等人實行慶曆新政之後最慘淡的一年,也就是這一年,慶曆新政失敗,范仲淹等人被貶出朝堂,就是那個時候,梅兒等一批宮娥才女同時被遣散出宮。
皇上恨不能即刻就拿過來尚宮局的檔案查閱一番,跟梅兒那一次究竟哪一月哪一時,可當時再往下問吶,問不出來了。
即便如此,皇上是激動萬分,當時辭別了包大人,馬上回宮,先是查閱了尚宮局的檔案,當時一看,慶曆八年某月某日某時,結合凌霄的生辰年月,噝掐著指頭這麼一推算,誒,竟然是大差不差,真就能對得上。那麼第二個,緊急傳旨召見三法司正堂林士奇。
說找林士奇做什麼,原來呀這段時日以來,這個林士奇因為善於逢迎拍馬,他是再度得勢,在皇上面前很受寵信,找來了林士奇,皇上就仔細交代,說是林卿家,朕有一事相托,此事事關重大, 未知你能不能替朕分憂?
哎吆你聽這話說的,非但毫無孤家寡人的面子,反倒是十分的誠懇,顯見著對這個事啊,皇上是動了感情了。
林士奇一聽,撲通雙膝跪倒,往上叩頭:啊呀, 吾皇陛下,您這個話,老臣是萬不敢當。陛下但有所命,老臣肝腦塗地,萬死不辭啊陛下。
嗯~林愛卿,快快請起,那麼你且聽了,此事,它是這麼這麼這麼回事,這麼這麼這麼回事。
說怎麼回事啊,四帝趙禎就把凌霄一事簡要交代一遍,末了他就要求林士奇,你馬上安排人手,親自出京去往那江夏縣,把凌霄此人的出身來歷,他爹他祖父他太爺爺你都給我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娘又是什麼身份,兩個人因何亡故,現如今他這個老凌家究竟是個什麼狀況,啊呀林愛卿,朕可全都拜託你了。
林士奇聽得是驚心動魄,但同時他是熱血沸騰,心中暗暗吃驚,不曾想竟然出了個新皇子,嗯,看來這個事要辦成了,我林士奇壓過那開封府的包黑頭,那不在話下。你說這個美差他怎麼就落在我身上了呢。
當時沒有多想,咚咚咚磕了仨響頭:陛下,此事全權包在老臣我的身上,且容老臣回府收拾應用之物安排一應人手,今日臣等便連夜出發,勢必要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嗯~皇上點點頭:林愛卿,朕,就等著你的好消息。
簡短節說,林士奇身負重任,回在了三法司,即刻點起精幹人手一百來號,準備好了一應的文書證件,當時分為前中後三隊人馬,頭一路三十人當先開路,第二路四十人,保護林大人的安危,最後一路負責殿後,同時帶著沿途上以一應錢糧輜重。
就這樣,林士奇風風火火,在當夜晚間城門關閉之前,這一百來號,呼啦超~出離了東京城,一路南下是走馬江夏縣。
可林士奇萬萬也沒料到,他這一去呀,所遭所遇,竟然全然皆在意料之外。
說林士奇走馬江夏縣,說書的嘴,唱戲的腿,直不楞登就這麼非止一日,這一百來人就來在了江夏縣的境界。
這時候啊,吏部就已經委派了新任的江夏縣令。可林士奇奉旨而來,乃是為了查辦一件大事,跟地方官毫無關係。所以他就沒有知會江夏縣令,而是經過一番化妝改扮之後,帶了三個僕從,都裝扮成了尋常客商的模樣,一路掃聽,就來在了江夏縣玉泉巷,這個地兒啊有一口清泉水井,故此得名。
林士奇晃著腦袋四外一看,就見這個清泉巷的兩側白牆黛瓦,屋舍儼然,在巷子的東邊有一處宅院,正是鄉民口中老凌家的宅院,但是湊到近前一看,大門緊閉,一把大鎖掛在當間。
林士奇正然擰眉之際,誒恰好隔壁有戶人家,滋呀呀房門一開,由打裡頭出來個年輕的女子,手裡頭拎著個竹籃子,似乎要去做什麼活計。
因為老凌家給這戶人家大門緊挨,林士奇就想過去問上一問,恰好這女子衝著林士奇他們的方位,緩步而來。
容等林士奇再仔細一看,噝,哎吆這個女子這個,就這個模樣這個長相,好麼,林士奇這麼大的官兒,沒見過,沒見過這麼容貌出塵的絕色女子,雖然乍一看此女身著一身粗布青衫,袖口和衣襟繡著簡單的竹葉紋,質地再尋常不過,可就人家這個人,這個臉蛋,這個身段,真格那叫增一分太長,減一分則短,著粉則太白,施朱則太赤,端的那叫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真個那麼難描難畫,再加上臉上還微微帶笑,讓人一眼看去,如同一杯美酒佳釀,玉液瓊漿入肚,又好比三春梨花,鵝黃弱柳飄過。啊呀~
把個林士奇看得連連跺腳,心說話,這,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啊,就連皇宮大內,當今天子後宮之中那鶯鶯燕燕,也沒有這麼一個呀,不由得他都有些痴了。
誒正這麼個時候,那女子就已經要從他們身旁路過。
林士奇這才回過神來,哎呀,當時趕忙一擺手:哎吆,這位小娘子,且請留步。
啊~這女子略微一止步,抹回頭看著林士奇,兩隻杏核眼瞪的老大:請問老先生,您,有什麼事嗎?
啊~噝,誒是這樣,老朽我跟這,這戶人家,老凌家乃是多年的故舊,只可惜多年未通音信,今日前來拜訪,卻見這大門緊鎖,看這樣,您兩家比鄰而居,故而,這才冒昧相問。未知小娘子可否指點一二啊?
這個林士奇啊,老學究出身,所以說起話來咬文嚼字,讓人聽著費勁,這姑娘也是,聽著就是一皺眉:呃,老先生,這個,唉,直說了吧,您吶,您來晚了。
哦?願聞其詳。
這姑娘一聽,衝四外瞅了幾眼,也沒個其他人路過,那得了:嗯,老先生,此事,說來話長啊。莫不如您幾位先請到寒舍之中少坐,容奴家仔細跟您說上一說。
哎吆,那敢情好。林士奇求之不得,雙手一抱拳:如此,有勞有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