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自敘(第2頁)
呼延留說道:“嗯,應該是這麼個情況,兩個月前,有巫覡教的弟子來這邊,看中了小桃桃資質,想要帶她回教中培養,桂兒因此和他們動手了,根底就此洩露了出去。只是我也是小看了他們,以為他們還要過些日子才找得到,不料那喬任也得知了消息,也來了。
喬任從入軍就跟在我身邊,說是親兵也可以,當時我跟著王妃擔心王帳有人發現阻擾,走得很匆忙,沒有和他道別;他剛才和我說過,他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我和王妃的下落,在王帳也暗中查過,並沒有人加害我們之事發生,但是也沒有我們的消息,所以這次得了消息就趕緊來了。
十年前西胡王換了人,喬任也不得新任西胡王的信賴,主動解甲歸田了,但是護衛軍中還有許多人都是他的心腹,得知了消息就告訴他了。”
盧林聽完問道:“呼延將軍,你可是要我帶桂兒嬸子一家離開村子?”
呼延留說道:“沒錯,是想這般安排,不知道小兄弟你能不能做到?”
盧林想了想說道:“我和崆峒有些交情,不敢保證,待會我去問問。”
呼延留說道:“你這就去問問先吧。桂兒是無論如何都要離開這裡的。剛才我說的這些事情你莫要同他們說太多,你就說是王妃的武學傳承之事就是了。”
盧林點了點頭,轉身出了屋子。
俞震和張煊還有彭吉在宋家門口坐著閒聊,其他人都不在,俞震見盧林出來了,問道:“盧師弟,如何了?”
盧林說道:“俞師兄、張師兄,呼延將軍說的都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事關老王妃的武學傳承,呼延將軍說剛才離去的桂兒嬸子幼年得過老王妃的傳授,要我們帶他們一家離開這裡,我也不知道情況,不知道可不可以,先出來問問你們。”
張煊說道:“關外這些村子裡的人他們大多是祖輩在這裡,習慣在這裡生活,不怎麼想去關內的,還有些人是身份不明的,就和這呼延將軍一般,隱居在這裡,關內查得嚴,是容不得他們的。”
俞震卻是笑道:“盧師弟,無妨的,答應呼延將軍就是。”
張煊詫異道:“俞師兄,你怎麼可以這麼說?這是違反軍紀的。”
俞震掏出令牌晃了晃,笑道:“張師弟,你忘了我們有這個令牌麼?”
張煊見了啞然失笑,片刻後說道:“我忘了將軍給了你們這個,有這令牌沒問題,再多帶幾人去也可以的。”
盧林摸了摸懷中的令牌,沒想到這令牌竟然這般管用,大喜道:“俞師兄、張師兄,我這就去答覆呼延將軍,一會再來和你們說。”
回到屋內,盧林說道:“呼延將軍,帶桂兒嬸子一家去關內沒有問題。”
呼延留見盧林這麼快就回來答應了,欣喜道:“那就好,多謝小兄弟了。”
盧林問道:“呼延將軍,還可以帶你去關內的,你如今受傷了,去關內更好一些。”
呼延留說道:“多謝小兄弟了,你能夠帶桂兒一家離去就可以了,我這傷引發了舊傷,拖不了幾天的,何況王妃葬在這裡,我要離去早就可以離去的,留下就是當王妃的守墓人。”
盧林問道:“呼延將軍,可否帶我去王妃墓前拜祭一番?”
呼延留說道:“小兄弟有心了,老夫多謝你了,等桂兒他們來了一起去拜祭。我先將王妃留下的東西給你吧,你隨我進來。”說著就起身向著內室去了。
盧林也跟著進去了,裡面昏暗了許多,呼延留燃起了燈火,打開一個大櫃子,櫃子裡面靠牆的木板被推開了,灰塵揚起了一片,然後露出了牆壁,竟然可以推開;呼延留從裡面拿出一個木匣子,木匣子一尺半見方,深約八寸,上面堆積了厚厚的灰塵,也不知放了多少年了。
呼延留拂去木匣子的灰塵,眼中滿是懷念之色,緩緩打開木匣子,只見裡面放著一封書信,顏色灰暗,沒有開封,下面放著一幅絹和一幅氈子,都有些年頭了。呼延留拿出信遞給盧林說道:“這信是王妃留下的,若是小兄弟你沒有來,就是桂兒啟開了。”
盧林訝異道:“呼延將軍為何沒打開看看?”
呼延留說道:“王妃囑託過我,不要我看,說看了對我無益,恐還有害。”
盧林打開信看了起來,這筆跡娟秀又有些生澀,信中寫道:
餘本明月朱氏,見此信者,可持信及信物前往淮水鍾離朱家。盒子中有兩冊書籍,其一是餘平生所學所得,記錄在冊,可學之,後當迴歸朱氏本家。其二是餘近年所為之事,皆記錄在冊,可觀之,然後送歸朱氏本家。
餘生於辛卯年冬月,幼時好武,五歲隨宮中侍衛之首習武,十歲時能騎射,十一歲始,得父傳【神霄十二式】,十四歲貫通矣,及至十八歲,另悟得三式,父大喜,遂將三式送於淮水鍾離。
餘二十歲,天下大亂,父憂,恐西也生亂,與餘言曰:欲將汝和與西胡王,可否?餘應之。是年冬月,遣人秘送餘至王帳。餘與王曰:餘來和,是為其名,餘與王只守其名,何如?王曰:可。
王知餘好武,王帳武學任餘觀之,餘在王帳無他事,盡攬其書,又三年劍法亦成,次年,密教來王帳,得知餘好武,許我去往密教,閱其所藏絕學【九式大手印】,與【神霄十二式】共參悟,及至十八歲所得三式亦備矣,然又悟出三式,尚不能備矣,其時甚憾。
餘二十五歲時,父王崩,大兄繼位,遣使來王帳,與王曰互不侵犯。
餘三十歲時,漸感及武者所謂極境之境界,但無所得。是年,有刺客入王帳行刺,王甚驚,餘出手擋之,刺客被擒,卻服毒自盡,查無所得。自此後,王在其帳旁設一帳,由余居之。機密探察之事,王交餘統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