煅庚 作品

第 32 章 為我活著吧(第3頁)

 街頭巷尾的小兒玩鬧,童謠都改成了“青竹蛇兒咬,

 鴆酒一滿盅,虎毒也食子,大龍炸小龍”。()?()

 皇上這段時間的身體本來就不好,聽見下面報上來的消息,眼看就要被氣死了。()?()

 ……()?()

 祁糾相當懷疑這童謠是鬱小督公編的。

 ?本作者煅庚提醒您《病弱反派洗白指南[快穿]》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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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迎上鬱雲涼的視線,想揉揉小公公的腦袋,因為手實在太涼就作罷,只是點點頭:“巧了。”

 “我正好想要江順那座宅子。”祁糾說,“小公公,幫幫忙。”

 鬱雲涼眼瞳深黑,裡面透出一點很淺的笑,他帶著這點笑仰起頭,學著祁糾的樣子,在祁糾唇畔輕輕碰了碰。

 “殿下放心。”他慢慢地說,“我們在那裡拔毒、在那裡用掉七條命,然後在那裡活。”

 祁糾的眼睛裡有笑,但很快就在微涼的夜風裡咳嗽,他的神色很平靜,不壓制翻湧血氣,朝鬱雲涼要帕子。

 鬱雲涼搖頭,替他擦拭唇角湧出的血——這次的血發暗發烏,落在帕子上都彷彿滲著絲絲陰毒寒意。

 “有毒。”祁糾被他抱住,靠在車廂壁上,“我自己來。”

 鬱雲涼依舊搖頭:“殿下歇著,不要動。”

 他會很小心,不會沾到這些有毒的血。

 他要陪祁糾一遍遍拔毒,這些一定都要由他來做,祁糾只要專心活著、專心呼吸,專心讓那顆心臟繼續跳就夠了。

 鬱雲涼擦拭乾淨那些血跡,又解開水囊,倒出清水給祁糾漱口,換了新帕子幫他擦。

 他並不把祁糾留在馬車上,馬車太危險了,目標太大,誰都可能盯上。

 鬱雲涼在馬車裡留了個誘餌,確認四周無人,抱扶著祁糾躺在荒牆矮樹下,將壓倒的草全扶起來。

 這片草是香茅草,能驅蟲,他還給祁糾帶了藥枕,不會有蚊蟲毒物靠近。

 祁糾半閉著眼,靠著藥枕躺下,胸口緩緩起伏。

 “殿下在這等我。”鬱雲涼幫他整理藥枕,低聲說,“下面墊著兔裘,殿下冷了,就自己扯出來蓋。”

 祁糾拍拍他的手臂,示意瞭解。

 “暗匣裡有水,有甜湯,有一點酒髓。”鬱雲涼掏出兩個匣子,“另一個有護心丸藥,有荷花酥,有糖漬梅。”

 系統:“……”

 “發什麼省略號。”祁糾在內線拒收,哄著小公公,繼續輕拍那隻護著自己的手。

 鬱雲涼耐心地慢慢教他:“殿下累了要知道歇著,困了要知道睡覺。”

 鬱雲涼:“睡覺就是閉上眼睛。”

 祁糾:“……”

 他睜開眼睛,看見鬱小公公眼裡的笑意,才想明白這狼崽子居然學會了跟他開玩笑,沒忍住笑出來:“……行。”

 他打了個呵欠,索性真就懶洋洋閉眼,幕天席地開始睡覺。

 鬱雲涼摸了摸祁糾的眼睛和臉頰,他護著祁糾,抬頭看向那個隱蔽的小城門。

 今夜暗流湧動,江順鬼鬼祟祟暗中出宮,懷裡揣著那個能要他命的匣子……看方向,是要往那片宅子去了。

 殿下教他的都是對的,這時候待在外面,比在家安全。

 鬱雲涼俯身碰了碰祁糾的額頭,最後整理藥枕和兔裘,發現祁糾有一縷頭髮垂下來,就仔細幫祁糾理好。

 他重新戴上兜帽,握住匕首身形掠出,無聲無息潛行,跟上江順的馬車。

 ……

 祁糾躺在草叢裡,左手甜湯酒髓、右手荷花酥糖漬梅,問系統:“走遠了嗎?”

 “走遠了。”

 系統舉著望遠鏡,“一點兒都看不見了。”

 祁糾:“唉。”

 系統忍不住要笑,從他那偷了個糖漬梅吃:“誰叫你哄他?”

 祁糾每次哄鬱雲涼,就任憑小公公細緻照顧,幾乎有些放縱的架勢……讓鬱雲涼到了這一步。

 鬱雲涼終於開始給祁糾買零食了。

 再接下去,系統其實很懷疑,等過段時間正式拔毒的時候,鬱雲涼會給祁糾帶回來糖葫蘆、撥浪鼓和麵人糖畫。

 祁糾自己琢磨一會兒,也失笑搖頭,撐坐起來,從袖子裡摸出柳枝。

 他盤膝坐在柔軟的兔裘上,慢慢把玩那根柳枝,找了幾片看著最順眼的葉子,摘在手裡。

 風向悄然一變。

 今夜負責巡宮城的是錦衣衛,錦衣衛的兩個鎮撫使帶人執夜,走著走著覺得不對,錯愕回身。

 跟在後面的人不知何時越來越少,竟只剩下茫然四顧的幾個,被換了身利落飛魚服的廢太子搭住肩膀。

 這幾人面色驚恐,只覺頸後大穴先麻後痛,竟是半點聲音也發不出,喉間咯吱著僵硬倒地。

 鎮撫使臉色齊齊變了,其中一個拔刀便撲上去,被鋒利如刀的柳葉在腕間一劃,手上驟然失力,那虎頭刀“噹啷”一聲掉在地上。

 祁糾隨手以柳枝釘他周身穴道,內力運到丹田,胸腔震了震,又有血沿嘴角不停湧出來。

 他渾不在意,隨手抹了,彎腰抄起那把虎頭刀,在最後一個嚇癱在地上的鎮撫使喉嚨上貼了貼。

 鎮撫使認得他,卻從不知他有這等身手,魂飛魄散:“殿,殿下……”

 “借塊腰牌。”祁糾照他腰間一薅,“皇上在寢宮,還是丹房?”

 鎮撫使嚇得面無人色,一口氣把知道的全說出來。

 皇上這幾日都在丹房,憂心忡忡著求仙問藥,又想長生,又想弄出點什麼藥叫孽障聽話。

 因為那些該死的童謠……皇帝一時不敢叫沈閣死了。

 ——有些人重權勢、有些人重臉面,他們這個皇帝最重臉面。明明能做出那些事,卻又無論如何也受不了史書上留個親手殺子的罪名。

 皇上只想叫沈閣變聽話,為這個叫人煉藥,聽說已經有些成效,明日大朝就要賜沈閣一杯酒……

 祁糾點了點頭,他身上的毒仍在肆虐,血氣翻湧不停,索性將那刀反手往腕間一劃。

 泛烏的血汩汩湧出,鎮撫使知道它有毒,一時魂飛膽喪,手腳並用著倉皇爬遠。

 鎮撫使腿軟得跑不動,驚恐地盯著這個為了延緩毒性發作,居然能面不改色自行放血的廢太子。

 祁糾看血放得差不多了,就從他身上割了塊布,將腕間傷口纏住,咬著打了個結。

 他被鬱雲涼塞了一疊帕子,站在原地合計了一會兒,還是回去打開暗匣倒了些水,浸著帕子把血全擦乾淨。

 那個嚇癱了的鎮撫使,被祁糾拎著擺了個勇猛的姿勢,把另一柄狼頭刀塞進鎮撫使手裡。

 回頭萬一小公公跟他算賬,他就說是錦衣衛先動的手。

 ……

 “殿,殿下。”鎮撫使看著那柄雪亮的虎頭刀劃來劃去,嚇得奄奄一息,“您——想做什麼……”

 祁糾不做什麼,就是處理一下傷口和作案現場,順便摸了個糖漬梅吃了。

 確認了沒什麼遺漏,祁糾就以刀撐著地起身,抹去唇角血痕:“去看看皇上。”

 “孤看上了個君子良人,長得很好看,以防來日不測……”

 廢太子慢悠悠晃盪,拋了拋那塊御前行走的腰牌,不緊不慢隱進夜色:“……先找他賜個婚。”

 作者有話要說

 #那病弱不能自理的殿下#

 但帥

 但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