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搭戲臺
任玉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跡,點頭道:“認識。”
陳韶:“怎麼認識的?”
“他們是……”任玉傑剛要回答,後腰就又捱了一腳。任三爺怒罵道:“孽子,事到臨頭還不好好回話,爭取公子的寬大處理,是要我和你娘都給你陪葬嗎!”
他這一腳踢得實在是有些重,任玉傑翻倒在地上,痛得縮成了一團。任三爺見狀,又上前兩步要踢他。陳韶用力一拍驚堂木,“放肆!”
任三爺趕緊收腳揖手:“公子息怒,這孽障實在是不打不……”
“公堂之上,打不打還輪不到你來決定!”陳韶打斷他的話,“本官敬你一把年紀,方才留你幾分臉面,再不識趣,就別怪本官連你也一起拿下!”
任三爺臉皮狠狠跳了兩跳後,抬頭死死地看著她。
“公堂之上,公然挑釁本官。羽林衛,將他給我拿下!”陳韶冷聲命令。
早已經等候多時的羽林衛迅速上前,一腳踢向他的膕窩,在他跪地的瞬間,反扣住了他的胳膊。動作太快,想要勸他服軟的文三爺都沒有來得及開口。
而任三爺到底是上了年紀的人,平時做什麼都有人捧著,不覺有異。羽林衛的動作不過利落粗魯些,就瞬間痛得滿頭冷汗,說不出話。
陳韶命令:“將他押跪到一旁,再敢口出不遜,直接掌嘴,不用請示。”
羽林衛拖著他就退到了一邊。
羽林衛是真粗魯呀,任三爺心裡的怒意都可以攀比瀕臨爆發的火山了,面上卻不敢再顯露分毫。陳韶滿意地收回目光,順勢還看了兩眼文三爺。文三爺可不想受這樣的苦,忙彎了兩分腰,露出低眉順眼的模樣。
陳韶暗自冷哼一聲,繼續問道:“說吧,你和他們是怎麼認識的?”
任玉傑痛快地看一眼任三爺後,伏地答道:“他們是我們幾個養在外面的打手。”
陳韶盤根問底:“你們幾個是指?”
任玉傑答道:“我、文貴、趙樂天、羅健、羅忠。”
陳韶問:“你們養打手的事,除了你們幾個,還有誰知道?”
董津、食味齋和昌順鞋鋪的掌櫃相繼抬起頭,可惜他們跪在後面,任玉傑根本看不到他們。任玉傑答道:“不少人都知道。”
董津等人剛鬆下一口氣,陳韶又接著問道:“他們只是你們的打手,還是也在為別人做事?”
任玉傑答:“只是我們的打手。”
陳韶盤問:“為什麼會養打手?”
任玉傑猶豫一瞬後,答道:“可以幫我們做一些上不得檯面的事。”
“什麼是上不得檯面的事,”陳韶問道,“舉幾個例子說一下。”
“就,就是……”任玉傑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口。陳韶也不催促他,就安靜地等著。好半晌後,任玉傑才頭碰著地說道:“就是書院裡的學子物色到可用的人,對方不願意配合,他們就會過去教訓一頓。”
陳韶追根究底道:“可用的人是指什麼樣的人?”
任玉傑突然打起了哆嗦,“就是,就是長得有些姿色的少年、少女。”
陳韶轉向文貴與趙樂天,“是這樣嗎?”
兩人都膽怯地應了聲是。
陳韶又看回任玉傑:“在教訓的過程中,鬧出過人命嗎?”
任玉傑嗓音帶了幾分顫色,也不知道是畏懼,還是懺悔:“鬧出過。”
陳韶平靜道:“幾條?”
“不,不記得了。”任玉傑道。
陳韶再次轉向文貴與趙樂天。兩人也趕緊頭碰著地道:“小人也,也不記得了。”
陳韶又看向蔣樹、楊治和李正。楊治和李正連連磕頭求饒,蔣樹則啪啪扇著自己的耳光:“小人知錯,求大人饒命,小人知錯,求大人饒命。”
陳韶命令:“將他們拖到太守府外先綁一夜,明日再斬首。”
羽林衛迅速上來,在三人反抗前,將他們都拖了下去。
伴著他們求饒的嘶吼聲漸行漸遠,陳韶繼續問道:“縱馬行兇的主意是誰提出來的?趙樂天,你來回答。”
正惶恐間,突然被點名,趙樂天如驚弓之鳥一般,臉色唰的一下就變成了死白色。知道他們是來送死的,但事到臨頭,還是禁不住驚恐道:“是我們一起商量出來的。”
陳韶連續追問道:“你們是誰,你們是怎麼商量的,完整的計劃又是什麼?”
趙樂天飛快看兩眼任玉傑和文貴後,又下意識地看了丁立生一眼。丁立生一直微微躬著身子低著頭,在陳韶問他話後,便一直暗含警告地看著他。見他果然在恐慌之下,朝他看過來,眼底不由一冷。而趙樂天接觸到他眼裡的殺機,忙收回目光,老實地按照來太守府的路上,他對他的交代回答道:“就我們三個。得知史大江被羽林衛押著去石牌樓後,我們就聚在一起商量著怎麼保命。商量了一會兒,我們就商量出來要除掉盧元飛,但太學有羽林衛把守,我們進不去,想來想去,我們就想出等羽林衛捉拿盧元飛回太守府的時候動手,然後就找了他們三個。”
陳韶看著他:“為何史大江說他是在為駱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