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無大所謂
天子的困惑很多,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齊燁很是無語,死活沒想到這老登會從宮中跑出來,跑到城外,來到南莊,而且就帶了十來個禁衛,也不知道是傻大膽還是真的萬人敵。
無奈之下的齊燁只能將老六等人帶回了自己的小院,叫人上了茶水、果乾,最後鬧心扒拉的坐在了老六的面前。
天子對旁邊的太子和贇乘泰說道:“朕還未開口,他便坐下了。”
要知道太子、戶部尚書,都擱那站著呢,喻文州沒站著,他根本沒被允許入院。
喻文州都不如他兒子,至少喻斌進來了,站在了齊燁的身後。
老六似笑非笑:“朕如何說的,看吧,這便是朕不喜他的緣故。”
小二和老贇相視一笑,剛才齊燁不在的時候老六可不是這麼說的。
齊燁苦笑道:“陛下,這是學生的家,在自己家還不能坐?”
“君臣有別。”
“學生不是臣。”
“上下尊卑。”
“您是客,再是貴客也不能…算了。”
齊燁剛要站起身,天子揮了揮手:“坐。”
特麼的神經病,齊燁心裡罵了一聲,老老實實的坐下了。
老六將寫著三字經內容和標註拼音的紙張放在了桌上,隨即看向了喻斌,面露幾分猶豫之色。
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老六回頭輕喚了一聲“城書”。
被文德擋在外面的喻文州“唰”的一下衝了進來,笑吟吟的,這老登,終究還是愛本官的。
天子收回目光,指了指桌上的紙張。
“說吧,怎地一回事。”
齊燁又站起身了,強行給喻斌摁在了凳子上。
“給陛下好好解釋解釋。”
喻斌的眼眶,紅潤了。
君臣幾人面色各異。
天子困惑不已。
贇乘泰微微嘆了口氣。
喻文州滿面詫異之色。
天子困惑,是因為發覺自己愈發看不懂齊燁了,或是說,從來沒有真正的去了解過齊燁。
贇乘泰嘆氣,是因為知道段平這輩子都不會入戶部為官了。
至於喻文州,心思最是複雜。
換了平常人,削尖腦袋也想在天子面前露露臉。
不說齊燁教授百姓之子讀書這件事代表的意義,光說這蒙學之物,還有可讓人識字的拼音,這兩件事足以聲名大噪。
再看齊燁,從頭到尾都是能避就避,避不開就將喻斌推出來,讓喻斌在天子面前“表現”。
一時之間,喻文州有些“懂了”,懂為什麼自己的好大兒願意拜齊燁為師,如果自己年少懵懂之時碰到個這麼一位主兒,自己也願當門下走狗。
換位思考,即便是親爹,都未必能將這種機會讓給別人。
其實君臣幾人的想法都差不多,齊燁並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救濟災民如此大功,推給了段平,馬蹄鐵推給了公輸甲,現在,又讓喻斌出來露臉。
喻斌眼眶紅紅的:“恩師,這分明是您…”
“讓你說就說。”齊燁沒好氣的打斷道:“抄錄三字經的,是你,教授孩子的,也是你,整理三字經的,還是你,抄、補、教,統統是你,讓我說個什麼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