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三十娘 作品

第94章、新君鋒芒,舊勳難當(第2頁)

難道是因為沒有在御前當面逼出人家一個天大罪名?

就此時,只聽乾清門那邊又齊呼聖明。

又怎麼了?

田樂有些擔憂地看著皇帝:為什麼又答應由內帑出這次敘功的犒賞銀子?

明年之後,年年都被財計艱難相求怎麼辦?

朱常洛並不在乎。

沈一貫奏請皇帝出錢犒賞,那是陽謀。

於上而言:幫陛下收軍心。

於下而言:財計艱難至此!

沈一貫是聰明人,只不過想在走之前多撈一點聲望罷了,畢竟又掏了皇帝的兜,為心中正不滿不安的文臣們挽尊了一二。

雖然他也有讓天下官紳更明顯地看到新君登基之後最關心兵權的用心。

今天朝會,可以說主題只有三件事:兵權、軍心、用爵位和內帑收兵權軍心!

而對天下士紳翹首以盼的積欠蠲免,態度堅決,後面具體地方具體事由再商議降恩。

朱常洛的第一次朝會,豪擲兩百餘萬兩,大撒幣!

爵位超發內帑放水,一波三折的授爵之議獻祭了一個兵科都給事,那還不是為了刺激這死氣沉沉的大明朝野?

朝會之上,大範圍的文武百官總算對新君有了一個更直觀的認識。

拋開今天的諸多決斷不論,新君可並非只是照本宣科、根據早就擬好的幾件事下達旨意。

這不是一個長居深宮、素傳柔懦、進學才六七年的新君該具備的水平。

閣臣九卿除了寥寥幾次出來說些不痛不癢的話,今天主動跳出來的中低品官員深刻領悟到了這一點。

看看侯先春,多麼痛的領悟!

新君鋒芒已露,手腕嫻熟果決!

完全不能把對太上皇帝的印象套在這個新君上,大明官員們要開始改變做官思維了。

至少是應對這個新君的思維。

沈一貫泰然自若,只想著等明年改元后找個機會學趙志皋,先辭為敬。

認識到皇帝的目的與水平之後,大家自然會拿出相應的尊重和水平,想到更多的辦法。

皇帝不能像太上皇帝一樣根本不管事,但皇帝也不能像太祖、成祖一樣磨刀霍霍,更不能兼具世廟那樣的心機手腕。

怎麼去調和這種矛盾,愛誰誰吧,且看申時行是不是真想徹底身敗名裂。

沈一貫只想早點溜,不論誰輸誰贏,他至少可以回老家主持家裡大局,靈活應對。

這個就叫分寸!

朝會之後,之前對登極詔不提蠲免而物議紛紛已經是小事了。

年終勤職銀、內帑借支、山海關民變一案化小處置,這些當然都是好消息。

但皇帝祭了侯先春封了三侯五伯,定了諸將重整京營,還將獻俘大典緊接著安排在明日,磨刀霍霍啊。

一邊磨刀,一邊讓內閣六部都察院共議如何開源,懂的都懂。

哪有開源不磨刀的?

就不知道是向哪些地方開刀,挖出財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