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眾正盈監(第2頁)
礦監稅使……西南本有兵亂,只怕不久後地方又是彈章雪片般入京。
想起之前王安那小子說要來探望傷勢,陳矩望了望東北面:“就不能歇歇嗎?”
皮肉傷而已,不大著緊。
他不太認可皇長子現在的急躁做法,不過,皇長子殿下,確實大不相同了。
能在宮中身居如此高位,陳矩懂得景陽宮的用意。
如今宮裡宮外,消息通暢的恐怕只有寵冠後宮的鄭氏兄妹。
在這國本之爭裡,皇長子一方的文臣助力若是一直處於消息上的被動,恐怕仍舊會被拖延得遲遲難定。
可馮保以後,內臣外臣豈敢再勾連?
皇帝之前那麼大動肝火,不就是因為內心猜疑嗎?
陳矩低聲嘀咕了一聲,就先把御札拿回去安排用印存好。
宮裡的主要行動仍舊是“除草”。
皇帝雖在太后的干預下饒了王安一命,但要宣示的權威仍舊必須落實。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過去,轉眼到了四月初五。
趙志皋和沈一貫果然再把題本呈進了宮中,剛剛累了好些天在宮裡整風的幾個司禮監大璫面面相覷。
“陛下早有明旨,是御札,田公公親去?”陳矩開了口。
都知道陳矩是剛剛受了罰的,如今手上新傷未愈,讓外臣看見了也不好。
田義只是看了看他,微微點了點頭:“那咱家就親自跑一趟吧。”
如今的司禮監掌印,發跡於萬曆初年。潛邸之中的舊臣,萬曆二年被拔擢到司禮監文書房管事,從此便兢兢業業。
張居正離世後,他又先去南京,以司禮監太監掌南京內官監印,三年後轉南京守備太監兼掌南京司禮監印,握緊了南京軍政大權。
幫皇帝過渡完了那段“後張居正時代”,田義回京後直到四年前才掌了司禮監印,成為內臣一號人物。
“欽賜坐蟒,許禁地乘馬”、“欽賜內府坐橙杌”、奉旨“團營大閱”並“法司錄囚”,這都是皇帝給他的殊恩。
現在,田義親自捧著御札,直往內閣而去。
內閣那邊,仍只有沈一貫一人枯坐。
三月最後幾天,諸奏本題本不報。
四月開始這幾天,皇帝似乎勤快了一點點,處理了一些事情。
初一補了陝西右參議分守關南道,初二補了河南右參議。
初三批了雲南巡按的奏本,還突然給閣臣及皇長子講官賞賜了一些銀彩扇和鉸扇。
昨天就更不一般了,山東右參政、浙江按察使和杭嚴道副使都有了人選,還問候了一下已經致仕的南京兵部尚書,準了山東巡按的奏本。
眼見皇帝似乎一天比一天勤快,又在皇長子有關的事上有所表示,內閣趕緊上了題本。
這段時間也控制得極好,外廷還不知道皇帝已有口諭,最近都沒有奏請速行三禮的。
沈一貫的焦急等待沒有持續很久。
“陛下御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