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三十娘 作品
第254章、聖君啟聖學(第2頁)
只要水利路橋學政事和厲行優免沒出現大問題,有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沈鯉也知道這是特殊時期,總要給地方熟悉大改之後的中樞,總要讓朝廷緩一口氣好好穩固一下成果。
但將來呢?
他想在致仕前把這些問題解決,而要解決這個問題,恐怕要涉及到地方衙署的改革了。
甚至於會涉及到施政院和鑑察院兩大中樞職權的重新釐清。
“若老夫奏請刑部由鑑察院來統管,諸省按察使司拆一下,刑名歸撫按和御史,兵備歸樞密院,你們以為會變得如何?”
舒柏卿和謝廷贊嚇了一大跳,一時不敢妄言。
許久之後,舒柏卿訥訥道:“臺相,三法司集於一院,陛下會怎麼看?”
沈鯉的眉頭仍未舒展,但他目光很堅定:“未雨綢繆。泰昌三年以後,地方又有新弊,都察院已不知積了多少奏劾題本。陛下那邊,奏本定然也不少。問題就在那,總要想法子的。”
謝廷贊悠悠說道:“施政院若只管戶部工部,那還如何自稱奉天施政、總理國務?”
沈鯉瞥了他一眼:“你們這些臺閣僉書之間互相的說辭就不必拿出來講了。老夫是年長,老夫都敢想。陛下精研學問三年,如今那致知定律的說法雖然在太常寺內爭執不休,但道理確實發人深省。既然變是一定的,無非量與質之別,那麼今日之中樞,明日之地方,至少在陛下心目當中也不必從來如此、仍然如此。”
兩人聽完深思了一下,想起久久沒能有所得的太常寺被皇帝扔進去的致知論引發的波瀾。
三年前朱常洛曾說,如果天下安分些,這三年他就只做學問上的事。
最後他是這樣做的,而這三年裡他拿出的成果就是託了儒學名詞而提出的格物論和致知論。
對朱常洛來說是很熟悉的內容,對太常學士們來說則很驚駭。
至少,似乎在皇帝看來不該是唯心而論的,講究面對變化而調整,踐行之後求證。
這是人文哲學領域的思考,但似乎也能指導著自然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