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三十娘 作品

第169章、拉人陪葬(第2頁)

見完了他們,朱常洛才站了起來:“去養心殿”。

馬千乘這是第一次面聖,所以在乾清宮裡更莊重些、更容易讓他覺得這個選擇沒錯。

而養心殿區域,現在則是禁衛森嚴。

寶座被放在養心殿外的屋簷下,一德軒和履仁齋中間跪著三個人。

他們右前方有三個軟凳,上面坐著如今暫署刑部尚書的刑部左侍郎、都察院左都御史溫純、從禮部右侍郎補任大理寺卿的郭正域。

而一德軒裡面,一排椅子上則坐著三個內閣大臣與九卿其六。

履仁齋那邊更稀奇,坐著沈宏林和另外幾個知名說書人。

太監通傳後,他們沒出去迎接:這是田義之前就交代過的。

一德軒那邊的人則出來了,迎接皇帝到來。

“天氣好,就都賜座在旁,聽一聽吧。”

朱常洛說著,也看向了三個轉頭看自己的罪員。

彼此都沒見過,但朱常洛只冷冷瞥了他們一眼,就走向寶座。

劉若愚他們又搬來軟凳,院子裡坐了一大排旁聽。

大家看著面前跪著的兩個原尚書和操江都御史,心情十分複雜。

爬到尚書的品級,何其不易?但皇帝沒給他們體面,也非要用這種場面來警示眾人。

朱常洛說要親自問張益,無非是問給朝堂重臣看的。

沒在朝會上問就不錯了。上一回,朝會上當場下旨閹人,其中幾個還有朝參官的兒子,還逼得一個朝參官去職回鄉,“專心再生一個”。

“朕只看數字。”朱常洛坐在那裡開了口,看著他們三人,“僅僅你們三人,南京官宅之中就查出金銀總計折銀八十九萬三千五百餘兩,珍寶、城中屋宅店產總計折銀一百六十九萬餘兩,老家和各處財產還沒查明白。如今仍是這副委屈神情,做給誰看?”

他們三個確實都有不甘和委屈,但卻並沒開口反駁皇帝。

事到如今又何必?

“朕知道你們為什麼委屈。”朱常洛淡淡地瞥著眾人,“時運不濟,倒黴罷了。寒窗苦讀身在高位,幫朝廷穩著江南,白璧微瑕勞苦功高啊!朕何以只苛待你們,為何只借你們人頭一用!”

履仁齋裡的說書人們聽著外面的聲音心頭狂跳,難道後面皇帝還要他們說這一段?

自從被皇帝另眼相看之後,真是既暢快又恐懼。

“耿定力的供述最精彩!”朱常洛指著他,“江南官場,地方情狀,生動又深刻!萬曆十年,幸虧張江陵病重了啊,幸虧他隨後不幸薨逝了啊!而後立即百般攻訐,查抄張家又查抄出了多少?你們有他大權在握?你們比他還能謀國?”

“耿定力,你就是比張江陵還能謀國,所以敢指使程伯松假冒倭寇劫漕糧,提醒朕江南的安穩比什麼都重要?張益,事情不是你親自做的,你們幾個數次密謀隱晦擔憂,你說你沒這個心?”

張益臉色一變,然後也豁出去了:“陛下既知此事,難道供認之人只說了罪員三人?”

“怎麼?法不該責眾?歸根結底還是你們三人倒黴?”朱常洛冷冷地看著他,又看向如坐針氈的好幾人,“卿等都聽到了,這是已有大逆不道的念頭,仍不自省罪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