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吃薯片 作品

276.第275章 千軍共讀《花環》

 第275章 千軍共讀《花環》

 孔羅蓀給江弦講了下,萬壽寺的準備工作他們已經做了很久。

 萬壽寺在解放後就歸軍隊管理了,這會兒是總政的歌舞團在那兒駐紮。

 籌建委員會的幾名委員,以及胡橋木同志,為了萬壽寺的地方,在部隊和市裡兩邊兒來回打招呼。

 但是事情辦的很困難。

 市裡面好說,部隊那邊就很困難了。

 這年頭房子這麼緊張,哪個單位也不會同意輕易把辦公地點讓給別人。

 就拿虎坊路15號來說吧,一塊兒地,央視和中作協兩個單位爭。

 原本是教員批給《詩刊》的地皮,《詩刊》這會兒還只能委屈巴拉的縮在安定門外小關綠化隊。

 在這樣的背景下,萬壽寺的事情顯然沒那麼好辦。

 討論結束以後,大家轉去晉陽飯店一起吃午飯。

 山西菜不入流,不過晉陽飯店在京城是家赫赫有名的館子。

 “老舍先生以前常來晉陽飯店吃飯。”

 孔羅蓀回憶說,“他愛來賞紫藤,還留過一首七絕。”

 眾人不知道還有這樣一段往事,江弦更不知道,津津有味的聽著。

 “羅蓀同志,什麼七絕,可還記得?”張僖頗有興致的問道。

 孔羅蓀稍作思索,吟道:“前兩句是:駝峰熊掌豈堪誇,貓耳撥魚實且華。”

 張僖笑了笑,“說的是晉陽飯店的特色貓耳朵,後兩句呢。”

 “後兩句叫:四座風香春幾許,庭前十丈紫藤花,說的是他推開花窗,看到了院裡那架庭蔭直瀉而下的紫藤花。”

 孔羅蓀先生和老舍交情匪淺,回憶著回憶著忍不住掩面。

 “我只能記得個大概,或許我也記錯了幾個字,我也沒有幾年了,你們說,若是沒有一個文學館,這首詩將來還有誰會記得?還有誰會知道?”

 張僖拍了拍孔羅蓀勸慰道:“我們已經在做這個事了,吃飯、吃飯。”

 經此一幕,眾人更加堅定了要建成文學館的決心。

 服務員很快上菜,先上了一道晉陽飯店的名菜香酥鴨。

 色澤金黃,外皮酥脆。

 張僖是個老饕,夾著荷葉餅,把鴨子一蘸醬,填進去。

 邊填邊給大夥兒介紹,“這菜原本是山西名菜燜爐燒鴨,不過到了京城就有點水土不服,誰讓咱京城處處都是烤鴨。

 逼得一幫大廚們天天研究,最後改成這道高溫蒸炸的香酥鴨,果然別有風味。”

 江弦夾了一塊兒嚐嚐,果然是外皮酥脆、肉爛鮮香,當時技癢,想回去自己做著試試。

 服務員又依次端上過油肉、肉絲溫粉皮、太原燜羊肉

 都極具山西菜特色,味道鹹鮮之間夾著一股陳醋的醋香。

 最後端上來一盆兒“貓耳朵”。

 其實就是麵皮,因形如貓耳而得名,江弦蓋上澆頭,一嘗,小巧玲瓏、筋滑利口。

 這頓飯吃罷了,也沒商討出個新地方,大家還是覺得,應該再爭取爭取萬壽寺這塊兒地。

 事情告一段落,文學館的事情也不太用江弦這個小輩操心。

 隨後幾天,他一個人窩在家裡,全身心的投入進了新小說的謄抄當中。

 “.小金寶沒有死在上海。她死在那個小孤島上。

 她把那把刀子插到自己的肚子裡去了。

 我就在門外,我被她關在門外,只過了一會兒血從門檻下面的縫隙裡溢了出來。

 我用手捂住門檻,捂住血,對她大叫說:姐,你別流血了,姐,你別流血了。

 她不聽我的話,她的血也不聽我的話。

 她的血和她的年紀一樣年輕,和她的性子一樣任性,由了性子往外湧,燦爛爛地又鮮又紅。

 血開始滾燙,有些灼手,在夏末洶湧著熱氣,後來越洇越大,越鋪越黏,慢慢全冷掉了。

 我張著一雙血手叫來了老爺。

 老爺一眼就明白了,他顯得很不高興,嘟囔說:我可以不讓人活,就是沒法不讓人死”

 江弦擱下筆,揉了揉手腕。

 這正是他此前順利合成的那篇小說。

 此刻,這篇小說的合成序列仍舊保存在他的腦海裡:

 “【幫會】+【舞女】=中篇小說《上海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