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第268章 為靳開來做主(第2頁)
他們這樣的重點單位,絕不能鬧出這樣的事情。
“你放心,繆廠長,我既然來了,就是解決問題來的。”江弦拍拍他的手,寬慰的說了一句。
繆文民這才鬆開手,呼一口氣,“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坐著車子來到西直門南邊一點的新華印刷廠。
與江弦同行的,還有張守仁和靳少先,以及幾個《十月》的編輯。
靳少先安慰著繆文民,“放心吧繆廠長,我們這個江弦,號稱三寸不爛之舌,他可是連中作協dang組書記馮沐都能說服的人物。”
繆文民也是從事文化工作,自然知道馮沐,聞言心中寬慰不少。
幾人一同進去,繆文民先是介紹了下身份。
“同志們,這位就是江弦同志。”
“江弦?”
瞥著江弦的身影,一群負責排版的女工立馬把他給圍了。
她們言辭激烈的質問:
“你就是江弦?”
“靳開來有什麼錯?”
“對,靳開來有什麼錯?你為什麼不給靳開來立功!”
江弦也是哭笑不得。
些微頭痛的同時,心中卻也有欣慰,畢竟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花環》這篇小說確實引起了廣大讀者的共鳴。
他給女工們解釋道:“靳開來是虛構的人物,文藝創作與現實生活還是有差距的。”
然而這單薄的說辭仍舊不能讓女工們滿意。
女工們咋咋呼呼的,你一言我一語,強烈要求江弦給靳開來改寫一個結局。
“就算是犧牲了,至少也該給靳開來評一個一等功!”
“對,評個一等功!”
江弦竭盡全力的跟女工們解釋:
“同志們,要知道,現實生活中的確有靳開來這樣的人,也會發生一些不公平、不合理的事情。角色的設定,除了要形成人物與人物之間鮮明對比外,還有一個更大方面的體現,就是與現實社會聯繫。
陽光下總會有陰影,是小說要反映的一個最基本的現實.”
江弦這一番話下去,有幾個女工眼神閃爍,似是被他說動。
但仍有好幾名女工不依不饒:
“江弦同志,我們請求你改寫靳開來的結局!”
“靳開來應該立一等功。”
“你要是不答應,我們就不排版了!”
江弦又張口說了幾句,仍舊無法說動女工人們。
最後在繆文民的掩護下才順利走脫,衣服都差點兒被女工們給撕了。
“同志們真是太熱情了”江弦抹了把汗。
靳少先也是心有餘悸,“江弦,我寧願跟著你去說服馮沐同志一百次、一千次,也不願意來這兒和這些女工們交涉一次。”
他算是感受到了繆文民此前的無奈。
要不是有幾臺機器擋著,江弦今天恐怕會被這群女工們扒下來層皮。
繆文民苦笑,這事兒鬧得,都把作者請過來了也解決不了。
不過江弦的一通話還是有效果的,至少不依不饒的女工少了很多,就只剩下幾個頑固分子。
後面幾天,上級部門介入,女工們這才恢復了工作,開始了81年《十月》第4期的第二版印刷。
愈來愈多的讀者與《高山下的花環》這篇小說產生共鳴,與此同時,文化界的聲音也從未停止下來過。
《花環》未發表之前,便收穫了現代軍旅小說“扛鼎之作”的美譽,以及文學評論家馮沐同志的文學評論文章。
小說發表以後,先是遠在上海的《文匯報》,發表了一篇由張守仁撰寫的《高山下的花環》審讀報告。
他認為《高山下的花環》文筆樸實,感情深厚,更難的是,一篇八九萬字的中篇,竟然能寫活七八個人物。
除去筆墨最重的幾人。
像是梁三喜的母親和妻子,形象寫得也是光彩照人,崇高偉大。
在戰後,趙蒙生髮現梁三喜的母親竟然就是在解放時幫助撫養過剛出生的他的梁大娘。
她過去用小米和乳汁養育了人民的軍隊,今天又把自己的親骨肉獻給了祖國。
除去張守仁的審讀報告,《花環》的文學評論文章也是一篇接著一篇發表。
清一色的
讚譽之聲。
張守仁在《文藝報》上看到了閻綱的文學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