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吃薯片 作品

第156章 “意識流”(第2頁)

    “大山同志,寫什麼的?”孔捷生問。

    “寫的是收割的故事,題目叫:田野裡的草帽。”

    一幫學員大為震撼,排排坐,分果果,側耳聆聽,這其中包含文講會年紀最大的學員喬典運,他今年已經有49歲了,是一位農民作家。

    “同志們,我現在便將這篇意識流習作,朗誦給大家。”

    賈大山眼底藏著一絲農民式的狡黠,朗聲道:

    “草帽,草帽,草帽,大的草帽,小的草帽,起伏的草帽,旋轉的草帽,陽光爍爍的草帽,草帽,草帽,草帽”

    “.”

    學員們笑的前仰後合,終於見識到何為“冀中慢才”。

    而賈大山始終不笑,堅持將這篇讀到底。

    “大山同志可真是。”王安憶也弓著身子,捂嘴笑的不行,“怎麼會開這樣的玩笑。”

    江弦沒有吭聲,眼神意味深長。

    他其實能看出,這篇習作,是賈大山在反感意識流這種國內半生不熟的現代概念,堅持他一貫遵守的經典敘述原則。

    下午的課,他便將這份“意識流”習作直接給王濛遞交了上去,成為了首個完成作業的學員,並表明他的態度。

    “現代技法掩蓋在另闢蹊徑之下的是敘述的軟弱。”

    王濛聽後只是微笑,並未多說什麼。

    繼續講授一下午的新概念、新觀念,結束以後,催促學員們,向大山同志學習,儘早完成作業遞交上來。

    吃過晚飯,學員們成群結夥,在dang校後邊散步。

    江弦也加入其中,前世他寫網文,不注重鍛鍊,碼字碼的腰痠背痛便秘腎虛,這一世可不想再寫文把身體寫廢了。

    用村上春樹的話說,這叫身體和心靈的平衡。

    dang校後面有一道丘陵般起伏的土崗子,崗上有雜樹林,不遠處兀立了兩幢住宅樓。

    小夥伴兒們在前頭討論著“意識流”寫作的問題。

    江弦一言不發,溜溜達達走在最後,讀起了腦海裡那篇,由【逃荒者】與【大米】成功合成出的。

    嗯,和他預料相符。

    四月晚間的霧氣和著冷風滲到他的骨子裡,讀著這篇的他,忍不住從心底打了個冷顫。

    “江弦同志。”

    王安憶不知何時跟他一塊落在了隊伍的最後。

    “你嫌冷?”

    “這倒沒有。”

    王安憶憋了半天,最後忍不住問:“江弦同志,你怎麼看待‘意識流’的習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