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呼吸(第2頁)

 天地在呼吸，萬物如魚，沉浸在天地的呼吸中呼吸。</p>

 周邊一切，在桑北的強大感知中，開始變慢，越來越慢。</p>

 其實，他的身體仍舊在快速向下滑落。</p>

 只不過，是在他的強大感知中變慢而已。</p>

 在即將墜落懸崖的一刻，他的右手，準確地捕捉到一處凹陷的坑洞，手指楔入其中，牢牢扣住了。</p>

 如此，他的身體，已然有一部分懸空，就這般，奇蹟般地停在巨巖的末端。</p>

 一側是死，一側是生，生死一線。</p>

 “北......北兒......”</p>

 一個聲音帶著哭腔，在風中傳來，還拼命憋著嗓子，生怕會驚到對方。</p>

 “沒事......木頭，我很好，你且放心......”</p>

 聽到桑北的回應，顏穆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p>

 在沒有星月的夜晚，他瞪大眼睛，也看不真切，他也不敢貿然出手，生怕會妨礙到桑北。</p>

 “沒事就......好！”</p>

 顏穆在腿上擰了一把，心中狠狠罵了自己一回，他不能再睡著了，他必須和他兄弟共渡難關。</p>

 感受著天地在呼吸，感受著那種奇妙的韻律，桑北緩緩爬起來，站直了腰身。</p>

 他的呼吸，在這一刻已然與天地同律，進入到了一種奇妙的境界。</p>

 於是，原先的危險已不再可怕，他與天地共呼吸，天地的氣息，自然會庇佑他。</p>

 光滑而堅硬的岩石變得很柔軟，桑北踏著天地的呼吸節拍，一步步走到當初女孩站立的位置，盤膝坐了下來。</p>

 他要抓住機會，體會這種難得的奇妙意境。</p>

 天地在呼吸，岩石在呼吸，而自己分明如一個嬰兒，正睡在天地的龐大搖籃中，安謐，自在，溫暖，如意。</p>

 時光回溯，他彷彿回到了家的洞窟中，回到爺爺的身邊，聽著老人粗濁的鼾聲，感到異常溫暖。</p>

 所有的念頭，在一瞬間，回到自己的心底，提醒自己，還坐在懸崖上。</p>

 “呼吸吧，感受吧，我要如同顏穆一樣，感受到那種變化，我不信這該死的命運，我桑北註定要成為那天上的雄鷹！”</p>

 拋開雜念，敞開身體，敞開七竅，也敞開體表的三千毛孔，全身心沉浸在那種無邊而又渾厚的呼吸之中，在奇妙的韻律中載浮載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