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呼吸

 起初好像挺順利，山風也變得小了點，桑北很小心，一點點挪移。</p>

 距離那女孩所站立的位置，越來越近了。</p>

 正在這個時候，唰地一聲，一縷勁風吹來，巨巖猛地顫抖了一下！</p>

 岩石表面稍顯光滑，能夠攀附的東西幾乎沒有，桑北能做的，只是緊緊將身體貼在岩石上，緊張得連大氣也不敢喘，後背上早起了一層汗。</p>

 然而，上蒼似乎專門在考驗桑北，山風呼嘯，愈發猛烈，於是，這塊危如累卵的巨巖，便在風中，搖晃得愈發劇烈起來，甚至於發出吱呀的摩擦聲。</p>

 刷刷刷！</p>

 風吹得更加猛烈了，死死貼在岩石表面的桑北，再也無法固定住身體，開始一點點，向傾斜的下方滑去。</p>

 在巨巖的劇烈搖晃之中，他滑落的速度在加快，越是靠近邊緣，岩石表面愈加光滑，桑北根本抓不住任何著力的東西。</p>

 他的身體，在不可自控中，越滑越快，眼見得，就將墜落下去。</p>

 生死一線，桑北只抱著一個念頭，他不能就這麼沒有價值的死去，他必須要完成這個任務，以使女孩兌現承諾。</p>

 他咬著嘴唇，發出一聲低沉的嘶吼，雙手拼命揮舞，企圖抓住任何東西。</p>

 然而，在這塊岩石的邊緣，太過光滑，他的掙扎，只是徒勞。</p>

 憤怒在體內爆發，那是屬於他本命中的一股與生俱來的意志，絕不屈服，戰鬥到底。</p>

 這一刻，四肢百骸中一下子充滿了力量，他的雙手死死攀附住岩石，神奇般地止住了滑移，一點點停了下來。</p>

 只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p>

 適才，他拼命想要激發出的那股刺痛感，竟然在這一刻，爆發了。</p>

 銳利的刺痛，一下子擊穿了他的身體，使他完全失去了力量。</p>

 於是，剛剛停住的身體，又開始向下方滑落，越滑越快，完全不給他思考的餘地。</p>

 “我要的，就是這個，你來的，還真是巧啊！”</p>

 危境中的桑北發出低吼，他的感知，在這一刻，再度攀升至那種奇妙巔峰之上。</p>

 每一縷風吹來的方向和速度，巨巖的整體形狀，每一道裂隙，每一點變化，每一塊乾澀的苔蘚，震動的幅度，無不歷歷呈現在自己的強大感知之中。</p>

 最重要的，還不是這些，他已然清晰聽到了一聲聲巨大的呼吸，那並非來自於一木一石，一花一草，而是來自於這一片廣闊的天地之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