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我斯 作品

第 78 章 他迷戀你(第2頁)

 “聊天不是壓力,是分享,我的很多靈感來自於聊天,我喜歡和不同的人聊天。”

 啊,生活型選手,鬱梨懂了,謝過對方的咖啡。

 flora年紀不小了,給人的感覺卻很青春活潑,是可以和年輕人一起討論酒吧新來的駐唱肌肉好棒的那種類型,鬱梨沒急著和flora談論isg,既然對方喜歡聊天,那她們就聊天。

 逗人笑對於鬱梨來說小事一樁,flora需要靈感,她就講她這些年遇到的千奇百怪的事。半個小時過去話題扯得老遠,鄭芝荷看著都著急。

 不過她好歹沒在面上表現出來。

 距離十一點只有半個小時了,flora終於停下笑聲認真說道:“和你聊天真是一件愉快的事,我差點都要失去理智答應跟你走了。”

 鄭芝荷猶豫要不要拿出她準備的文件。

 被鬱梨攔住,flora明顯有要求。

 flora:“我知道你來的目的,我也可以告訴你我的偏愛是什麼。我喜歡一切充滿愛的東西,愛情親情友情,或者是很小的一件事,哪怕今天上街遇到一個陌生小女孩對我笑,我都會覺得我感受到了愛。”

 她是個孤兒,小時候什麼都沒得到,她的丈夫帶著她細心感受世界,推著她進入熙攘的人群,千帆過盡終成自己,她找到了自己的路。

 “我的意思是,我希望能和我有相同理念的人一起共事,她能看懂我的設計,寶貝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鬱梨點頭,flora已經說的夠清楚。

 “so,”flora又笑起服我嗎?”

 鬱梨雙手交疊,讓她說她能感受到世界上形形色色的愛?

 她有個好口才,就像高中去教育部進行學生代表發言卻被梁太源提問刁難一般,眼下她也可以吹出花來。

 然而她無法體會到flora說的街上一個陌生小女孩對她笑就能感受到愛。眼下把人騙回去,辭職是早晚的事。

 鄭芝荷為這個問題捏一把汗,心一橫掏出了她準備的權鬱梨介紹冊——是的她印成了一本小冊子,物料不足還找宋敏晶幫忙了。直接遞給flora:“也許您可以看看這個,她不會讓您失望。”

 權鬱梨永遠都會成功,即便她現在不能和flora的想法產生交融,但她仍能帶著flora走上成功之路。

 flora沒有拒絕,鬱梨一開始還詫異鄭芝荷準備了什麼東西,等flora翻閱時望見小冊子裡的貼圖她懂了。

 貼圖全是她在各種場合各種比賽的mvp結算畫面,她站在高處接受來自現場所有人的掌聲。

 …可是有點尷尬。鬱梨以手遮臉和鄭芝荷眼神交流:你在做什麼?

 鄭芝荷眨眨眼:我在用你的個人魅力迷倒她。

 裡面包括了isg和tia樓頂天台的經典對決,鬱梨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記錄了下來。

 鬱梨難得有種嘴角一抽的錯覺。

 出乎她的意料,flora看完後表示她有很大的收穫:“我來了靈感,從這些圖片裡。”

 why?鬱梨不太懂。

 flora露出意料之中的笑,她朝鬱梨招手,像好朋友分享秘密般:“我就猜到了你可能沒發現,你看這裡,還有這裡,幾乎每張圖片我都能看到愛著你的人。”

 愛著我的人?鬱梨低頭看去。

 flora指著權在璟:“他坐第一排看著上臺領獎的你,他很為你驕傲。”

 驕傲?鬱梨看過這張照片,只覺得權在璟的表情和日常沒有區別,一貫的波瀾不驚。

 flora卻說權在璟為她驕傲?

 “還有這張和這張,你參與的所有活動她都在場。”

 是宋敏晶。

 flora:“每次你看向她,她都會朝你露出笑容,你們是很好的朋友吧?她對你的愛很純粹。”

 鬱梨的視線掃過flora指的每一張照片,她拍過不少照,自己拍的或者親朋好友拍的,加起來是一個龐大的數目,可惜她不愛回憶過去,她的時間永遠是朝前的,她從沒回過頭。

 也從未好好看過這些照片。

 敏晶啊,拿起刀和三個歹徒對抗的時候,心裡在想什麼呢。

 最後,flora指向一個男人:“hehasacrushonyou.”

 鬱梨跟著看過去,是崔澤。

 驚訝,又毫不意外,矛盾的感覺。

 flora輕聲道,帶著懷念:“我曾經看不懂這種眼神,直到我的朋友拿著照片向我指出有人喜歡我。”

 她的丈夫,亦如這時的崔澤,永遠默默的看著她。

 flora:“可能你已經習慣,所以你的目光會更偏向其他你認為該關注的人,他不同,他永遠看著你。”

 角落裡、人群中、鬱梨的身側、鬱梨的背後。

 無論哪個位置,崔澤看著的都是鬱梨。

 鄭芝荷捂住嘴怕自己叫出聲,以前從沒覺得不對,如今再看,全部都是愛的證明。

 崔澤他,竟然這麼早——

 鬱梨鬆開了冊子:“我們是朋友,他不在乎我和其他人聯姻。”

 flora反駁:“那現在呢?你選擇了別人嗎?”

 鬱梨裝作不在意攤手:“暫時沒有,不過以後……”

 正冷戰呢,說不準的。

 flora:“不在意你和別人聯姻是因為這份感情他自己都沒察覺,等他察覺,我不認為他能壓制這樣洶湧的愛。”

 滿心滿眼都是一個人,要麼在一起,要麼永分離。

 “寶貝,你被很多人愛著。”flora總結道,她已經瞭解了鬱梨這個人,“從這本小冊子我可以看出你和我其實不是一類人。”

 鄭芝荷一急,怎麼適得其反了。

 flora壓著手讓鄭芝荷別急:“但是,我反而對你來了興趣,一個人從感受不到愛再到之後的學會愛,這期間的變化太奇妙了。”

 她彷彿看到了早年的自己,以旁觀者的角度。

 “我個人很想加入你的團隊,不過理智告訴我要謹慎考量,一天後有一個我舉辦的個人茶話會,你來參加好嗎?到時候我們再聊。”

 十一點到了,她和丈夫要出門,不能再拖了。

 鬱梨自然說好,沒被直接拒絕,總算有點希望。

 和flora分別後鬱梨和鄭芝荷找了個地方吃飯,中午陽光熱烈,她們回酒店休息。鄭芝荷牢記著鄭瑞珍的話不問不管,只當個認真的小助理。

 鬱梨依舊在工作,上午的事似乎沒有對她造成影響,還是那個冷靜理智的權鬱梨。

 下午兩點,手機一聲震動,收到了一條來自崔澤的消息。

 鬱梨忙完手上的工作才點開看,是一個定位,位於吉坦境內,除此外沒有任何的話語。

 愣了兩秒,她迅速起身給崔澤打電話,意料之中,電話提示已關機,根本打不通。

 崔澤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高洙沿:是誰!關鍵時刻還要老婆救啊?

 裴浩承:當然是無所不能英俊多金高冷迷人該死的比我還strong的崔澤啊!(超大聲)

 老闆,再猜猜崔澤怎麼回事。

 高泰卓的審查到了後期,沒有查出有合謀者,他堅持是個人行為,讓檢方該怎麼判就怎麼判。

 檢方覺得這行為像是認命了,鬱梨覺得是有恃無恐。

 等她身邊的“惡狼”成功就可以撈他出來,為此不惜將家族獻祭。

 炸.藥是高泰卓在國內的家人提供的,一併跟著高泰卓入獄,現在沒有人站出話,死刑一步之遙。

 但鬱梨暫時沒心情操心高泰卓,除了滿足自己的惡趣味外她不是拖沓的性格,考慮一天後,她回了天水臺。

 彼時崔澤也在,吃飯時告訴她過兩天要去國外出差:“最遲一星期我就會回來。”

 鬱梨問是工作上的事嗎:“你和曹裕京怎麼樣了?”

 “撕破臉了,雙方都盼著彼此明天橫死街頭。”崔澤開了個玩笑,儘管聽起來很冷,鬱梨還是給面子笑了笑。

 “這次出國就是去拉投資,我要找的那人最近在國外度假,歸期不定,所以沒法等。”

 這樣,鬱梨吃完飯了,崔澤自然遞過來一張紙巾,她接過:“什麼時候去?”

 崔澤:“後天下午走。”

 “哦?”鬱梨意味不明應了一聲,扔掉紙巾,本,但後天才走,時間算充分。

 那她不客氣了,“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什麼?”崔澤起身收拾碗筷,家裡有洗碗機,阿姨不在的時候就是洗碗機運行的時候。

 背對著鬱梨,崔澤把碗一個個放進去,家裡不冷,他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衣,俯身的時候能看到肩胛骨肌肉的起伏。

 鬱梨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胸:“除了高泰卓,你有沒有揹著我教訓其他人?”

 崔澤動作一頓。

 這個問題鬱梨不是第一次問了。

 上次他回答的“沒有”。

 轉過身,鬱梨的臉上沒有笑容,以前稱得上柔和的目光現在只餘清冷,他放鬆身體靠在廚房操作檯前。

 “有。”他改了答案。

 鬱梨一掀眼皮:“怎麼撒謊了,你不是對我誠實嗎?”

 “沒有意義了。”崔澤輕聲道,鬱梨已經發現,他何必狡辯。

 還以為這樣幸福的日子會再持續一段時間。

 “既然這樣,”鬱梨起身踢開椅子,不難看出有些暴躁,很明顯崔澤的隱瞞對她造成了一些影響,“延彗俊的事,你怎麼知道的?”

 崔澤面不改色:“我讓人跟著你,想知道有關你的動向。”

 果然,鬱梨回憶起在崔家度假村的事,當時崔澤告訴她,聯姻不會破壞他們之間的感情,信任才會。

 “結果你派人監視我。”鬱梨都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一切都很荒誕,誰都可以做這事,崔澤不可以。

 “你想從我這裡得知什麼?還是懷疑我什麼?別告訴我讓人監視我只是為了確保我的安全。”

 崔澤動動嘴,想說不是監視,他只想知道鬱梨的動向,比如某時某刻在哪個位置,不要讓他找不到人,除此外他再沒有要求,鬱梨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不關注。

 然而這些說出。

 鬱梨換了個問題:“什麼時候開始的?”

 崔澤啞聲道:“去年。”

 鬱梨恍然,已經一年多了。

 她和崔澤的感情在今年1月才有了進展,一起走過這麼多年,她真的很信任崔澤,崔澤不知道,在她心裡,已經逐漸把“崔澤”和“權在璟”兩個名字擺在一起了。

 權在璟是她最信任最重要的人,崔澤…也可以是。

 “崔澤,我不想這樣不明不白。”在理智回籠前,鬱梨願意給崔澤一次機會,只要崔澤拿出像樣的理由,“告訴我你這樣做的原因。”

 鬱梨等了很久,只等來了崔澤的一句抱歉:“對不起。”

 他道:“或許你會覺得很可笑,但我只能說出這個可笑的回答,我只為確保你的安全。”

 天平傾斜,理智佔據上風,鬱梨眼底的一切情緒全部消失。

 “崔澤,你把這個舉動叫做‘保護’嗎?”

 問出這句話時她把歪掉的椅子擺正,語氣輕描淡寫,和平時看起來沒什麼不同。

 崔澤知道,鬱梨已經調整好了。

 再大的事她都可以很快接受。

 喉嚨一緊,崔澤直起身,鬱梨看過來,對視的時間格外漫長,又轉瞬即逝,兩雙眼睛都含著彼此看不透的情緒。

 “我會把人撤掉。”崔澤道。

 鬱梨朝房間走去,進門前回過頭:“除了這個,還有什麼事瞞著我?”

 崔澤搖了搖頭,隨即意識到他在鬱梨這裡沒有信譽可言了:“你可以讓鄭瑞珍去查。”

 鬱梨沒接話,房門瞬間合上。

 夜色降臨,客廳沒開燈,崔澤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身體隱入黑暗,窗外借來的一絲光只夠看到緊抿的嘴唇和優越的鼻樑,往上,瀕臨爆發的感情在風暴中掙扎過後被死死封入眼底。

 沒人看得見,他也不需要有人看見。

 在窗邊坐了很久很久,好似只要月亮不落,太陽不升起,就可以到天荒地老。

 有什麼東西一下子就空了,可能是這個家。

 起身收拾行李,帶的東西不多,有什麼缺的可以在當地買,十幾分鍾整理好,他關上行李箱。

 還是覺得很難受。

 準時在六點睜開眼,鬱梨下床洗漱,鍛鍊完回來阿姨已經做好早飯,只有一個人的量。

 “崔澤呢?”鬱梨問,一如往常。

 阿姨撓著腦袋,不懂這兩個人又在鬧什麼:“他剛出門了,我有叫他吃早飯,他說讓你好好吃。”

 他在鬱梨怎麼就不能好好吃了?

 “哦。”鬱梨扯扯嘴角,看阿姨很困惑的樣子好心解答,“他的意思他挺倒人胃口的,所以不一起吃了,怕我看到他消化不良。”

 阿姨:……

 確定了,就是在吵架。

 主人家的感情沒她插嘴的餘地,她扭頭去打掃衛生。

 慢條斯理吃完早飯,鬱梨開車去了學校,一整天的課過去,下午她沒回天水臺,回了延花莊園。路上想起崔澤說沒再瞞著她其它事,憋火了半晌,還是聯繫了鄭瑞珍。

 才說了“我知道”,現在又要查“我知道”的事,鬱梨停車後在方向盤上敲了敲腦袋。

 三次過後車窗被人敲響,權在璟站在前方。

 鬱梨下車,權在璟摸了摸她的額頭:“這種孩子氣的表現我只在你小學時見過,每次考試輸給了崔澤你就會這樣。”

 年紀漸長,又或者考試再沒輸過,這種表現不復存在。權在璟偶爾會懷念鬱梨小時候,比現在好玩一些。

 這話在鬱梨耳朵裡不怎麼好聽,崔澤崔澤,又是崔澤,她偏過頭甩開權在璟的手。

 權在璟覺得稀奇:“怎麼,遇到問題了?”

 鬱梨讀大學後基本都在天水臺住,一個月就回幾次莊園,兩人碰到的機會大大減少。

 “先去吃飯吧。”

 權在璟走在前面,側過頭看跟在身後的鬱梨,似乎很久沒和鬱梨聊過了。在他心裡鬱梨已經可以獨立處理事務,現在想想,鬱梨還沒到二十歲。

 權柄赫跟李賢珠不在家,吃過晚飯兩人在陽臺賞夜景,天還沒完全黑透,鬱梨伸出手,有風拂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