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他們都死了

 雖然拉瑪在嘴上一再埋怨富蘭克林不守幫規，但是真見了面，還是會親熱地打招呼。在佩妮的眼裡，富蘭克林也是會用真誠來對待自己這位童年玩伴，也僅僅是因為這一點而已，和幫派的聯繫，已經越來越淡了。
　　“嘿，homie，真是見到你很高興，哈，小富？瞧你這肚子已經起來了，別人是不是還要以為你懷孕了。”　　“去你的，拉瑪，怎麼了，你到底要不要把你的朋友介紹給我？”　　拉瑪笑了一陣之後，才把索墨斯比和佩妮引薦給富蘭克林，“他們是新維加斯的商人，來到洛杉磯是要尋找那個白銀籌碼。”　　“請坐。要喝點什麼嗎？核子可樂？”　　趁著富蘭克林起身拿可樂的時候，拉瑪直接大咧咧地坐在他的椅子上，富蘭克林轉過身來只能翻了個白眼。不過他本來就是要陪著索墨斯比和佩妮坐在辦公室另一端的沙發上，也不至於沒有座位。　　這間“辦公室”，其實是他家的一個寬敞的房間，這座別墅位於安納海姆東側的山上，風景優美，站在陽臺上能俯瞰埋骨場的東面和幾乎整個安納海姆。　　如果不是有拉瑪這層關係，是不可能像私密的合作伙伴一樣直接到家裡談生意的。　　“最近來打聽這個白銀籌碼的人越來越多了，傭兵、拾荒者、幫派，擦，什麼都有。你們顯然不是第一組，”富蘭克林放下可樂瓶，打了個嗝，“而且你們要知道，要進入埋骨場可不容易。”　　索墨斯比點點頭，“是的，我們從戴維斯先生那裡瞭解到了你的業務，所以*順便*想拓展一條來自新維加斯的商路。”　　一旁的拉瑪又是笑個不停，笑聲聽起來賊滲人，“哈哈，我都成‘戴維斯先生’了，哈哈哈……”　　“eon，man，稍微禮貌一點行嗎？”富蘭克林忍不住埋怨了幾句，“來自新維加斯的商路是嗎？這還是頭一次，洛杉磯現在的商路基本都溝通著哈勃市。”　　“新維加斯最近的商業發展勢頭很猛，經常會生產出一些看起來非常好用的東西。”說著，索墨斯比就在富蘭克林的眼前把自己的揹包打開，和之前做過的一樣，拿出商品開始當場推銷。　　佩妮就在一旁靜靜地坐著，看起來索墨斯比已經相當熟練了，一張嘴就有大量精確又美妙的形容詞蹦出來。　　其實她一開始並不明白這種推銷行為有什麼用，直到現在她才意識到買家往往對於商品的屬性一無所知，在廢土上通常也沒有試用和7天無條件退貨這一說，東西能不能賣出去，很多時候都要靠商人的口才。　　當然，有些商品你可以吹得天花亂墜，有些則需要接受客戶的現場考驗。新維加斯生產的東西自不必說，幾天之內連續第四次讓目標客戶發出了由衷的讚歎聲。　　“沒問題，這條商路雖然路程遠一些，我看是值得的。”　　既然富蘭克林點頭同意了，那麼這場商業談判就正式進入了第二階段。佩妮也鬆了口氣，沒想到進度這麼快，來到洛杉磯的第二天，在連續見了四個人之後，終於要談到白銀籌碼的事情了。　　“這個傳言最早是什麼時候開始傳播的，我覺得大概是3個月之前，2月10號前後。那天突然有幾名拾荒者失魂落魄地從埋骨場裡跑了出來，並且很快就死了，臨死前的遺言就是‘白銀籌碼’。”　　目前佩妮聽到的每一個版本都是“白銀籌碼”，而非“白金籌碼”，在她看來這應該是廢土人不識貨的表現。鍍銀的籌碼肯定不如鍍鉑的，因為後者化學性質穩定得多。　　且不說化學反應性質，如果這籌碼使用的單質金屬再多一點，都能掂量出來，畢竟單質銀的密度是10.49g/cm3，而鉑的密度是21.45g/cm3，剛剛超過銀的兩倍！　　當然你得有一個比較的對象才能意識到銀和鉑的區別，廢土上值錢的銀質飾品應當已經不多了，恐怕只有波士頓這種人丁稀少的地方，才能做到隨便翻幾個櫃子就有銀質吊墜、懷錶甚至金錶。　　富蘭克林所描述的細節也比其他兩個人更多，他提到逃出埋骨場的拾荒者不止一個，但他們很快都死了，卻並沒有提到他們的傷情。這也許是一種語言上的慣性，難道說他們並不是死於常見的刀傷、槍傷，或者是被什麼變異生物襲擊了？　　剛才這一長串思緒，實際上只發生在一秒之內，佩妮很快找到合適的時機插入了自己的想法。聽到她的話之後，富蘭克林點點頭，“確實，這第一批前去探索的拾荒者確實是死於某種有毒氣體，並且他們一開始完全不知道什麼是白銀籌碼。只是在他們之後，這個傳聞就迅速在埋骨場周邊流行開來。”　　在廢土上，籌碼什麼的很常見，廢土居民也需要娛樂，紙牌遊戲自然是其中相當受歡迎的一個大類。但是“白銀籌碼”這種說法，沒人聽過。在廢土人眼裡，這東西不僅會很值錢，而且相當具有收藏價值。　　按照邁克爾的說法，洛杉磯的大多數人一輩子都沒見過什麼大場面，所以這個消息很快傳遍了這片地區。第二天，就有尋寶者組團出道，要到埋骨場裡去找這個所謂的“白銀籌碼”。　　平心而論，埋骨場裡的值錢東西很多，且絕對沒有被掏乾淨，眼看將進入埋骨場的人越來越多，三大幫不約而同地做出一個決定，那就是在埋骨場的入口攔路設卡，收過路費。　　然而閒出屁的人的動力實在難以估量，收過路費完全擋不住這些尋寶者的熱情。漸漸地還有僱傭兵加入，據說是比弗利山莊上的有錢人也想要找到這個東西，花了大價錢入局。　　按道理說，僱傭兵的火力比起一般的拾荒者和尋寶者都要強很多。可奇怪的是，就算是經驗豐富的僱傭兵照樣無功而返，甚至全軍覆沒。　　“後面進入埋骨場的隊伍，下場一個比一個慘。有乾脆沒回來的，有被毒氣毒死的，哦對了，”富蘭克林合上中指，“甚至還有活著回來但是徹底瘋掉的。”　　佩妮皺起眉頭，“那他們就什麼東西都沒有帶走？”　　“別說帶出來了，他們自己的裝備往往都一點不剩。”　　這樣子就清楚了……佩妮暗自點頭，她大概已經能想到這是怎麼回事了。　　在她的推測中，所謂的白銀籌碼不一定存在，但是埋骨場中央一定被設下了一個巨大的死亡陷阱，很有可能包含戰前的神經毒氣或者生化武器，能夠做到殺人於無形。　　裝備的丟失很說明問題，設置這個陷阱的人必然會收繳這些武器彈藥，通過某種手段拿到外界去換取其他資源，用以維持這個陷阱的使用。說不定，還會故意在外界傳出風聲，吸引更多的人上鉤。　　究竟是誰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現在信息還不夠。但是顯而易見的是，想要進入埋骨場的深處一探究竟，本身就是個極其危險的行為。　　不過，他們也做了萬全的準備，攜帶了非常多的裝備。除此之外，他們也可以呼叫飛鳥的支援。是的，ncr的防空識別系統已經不是問題，而派去大炮族進入vr艙學習的那些人，差不多也要畢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