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始皇帝

 還挺有意思的嘛……安德放鬆地坐了下來，那幾名仿生人則同時分散開來，雙手背後地站在他周圍。
　　【我想你肯定很好奇，為什麼我要見到你。也許你有很多問題但是在你發表那些疑問之前，我有一個問題想要問你：新維加斯的發展，符合你的預期嗎？】　　新維加斯的發展，符合他的預期嗎？這確實是個好問題。安德點點頭，“雖然新維加斯還沒有發展成一個我心目中廢土明珠般的城市，但是現在它在各個方面上，都已經步入正軌。所以，是的，它的發展符合我的預期。”　　【那麼，兄弟會呢？西海岸鋼鐵兄弟會的最後一支殘黨在3月的“北極星行動”中被完全擊敗，退縮到ncr控制範圍以南，這是你設想中的結果嗎？】　　“當然也是。”安德點點頭，並不打算過多吐露自己的想法，“客觀地來說，兄弟會一旦進入新維加斯，他們的生存方式將會對新維加斯這座城市還有居住在其中的平民造成巨大的衝擊。所以，當然是的，我很樂意看到兄弟會被擊敗。”　　【好的……既然這樣的話，那麼你願不願意為大約6個月後沙蔭鎮被毀滅的事實負起責任呢？】　　沙——什麼？　　【人類是種脆弱的物種，在很多方面都難以和機器相匹敵。請不要覺得我的言語是種侮辱或是挑釁，但是就在我再次開口前的一秒裡，我分析了你的表情變化。顯然，你對此十分震驚，但又並非完全不知情。】　　機器真是可怕啊……但還沒等安德辯解，下一輪的問號轟炸又來了：　　【那麼讓我換幾個問題吧：你是否願意看到2296年後西海岸被來自東海岸的里昂斯派系統治，而ncr土崩瓦解？你是否願意看到新維加斯化為一片火海，被科羅拉多河對岸的凱撒軍團佔領？】　　怎麼回事，這些不都是來自……安德下意識地想要反駁，但是他隨即想到了始皇帝剛才說過的話。也許，現在控制表情也來不及了。　　“很有意思的問題。”　　【很有意思的反應，彼此彼此。從微表情分析人類的真實情緒向來是我的拿手好戲，但我的能力遠不及此。也許你還沒有意識到，但是我剛才的幾個問題，是對我正在進行的關於未來的計算的修正。】　　安德沉默了。顯然，始皇帝正在做的事情和豪斯一模一樣，而且，貌似……做得更好。　　【一個熟讀20世紀年代黃金科幻的書迷一定會知曉一些關於平行宇宙和世界線之類的理論，安德瑞斯·楊如果還活著也會同意這一點。請不要混淆了，我所說的，不是站在我面前的這個你，而是真的安德瑞斯·楊，在前往內華達的路途中被一棍爆頭的那位。】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他？”　　【我面前的這個安德瑞斯·楊在過去半年內的全部行為，與理論計算值完全不匹配。即使是再簡陋的ai都能看出來，你所掌握的知識，根本不屬於一個始族出身，在廢土上當電工的年輕人。】　　【巧的是，我在去年10月的某一天觀測到了一次不尋常的大氣放電反應，這個反應帶來了一次長達幾個小時的訊號傳輸，來源是大氣層外的某處，終點則在內華達州南部和其他各州的交界處。】　　【所以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嗎，安德瑞斯·不是·楊？】　　安德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顯然他的馬甲已經被扒掉一半了。他要怎麼樣解釋，才能讓始皇帝足夠地信服呢？　　“如果我說……我來自一個科技文化社會發展都和這個世界完全不同的世界，並且這個世界在我們的眼裡不過是一個電腦遊戲系列的一部分，你會相信嗎？”　　【為什麼不呢？在科技發展到足夠程度的時候，確實可以計算出長達幾百年時間跨度內人類社會的變遷，如果有著更高程度的科技，也許真的可以把它做成一個電腦程序，讓這個程序內的每一個因子按照地球上的方式自由運行。】　　……啊？　　【怎麼，你自己開始不相信了嗎？難道你以為你所在的世界科技就那麼落後，而遊戲就真的是遊戲嗎？】　　不是，哥們，你……　　【不過你剛才說過的話確實給了我一些靈感，現在我又可以對我的計算程式進行優化了。但是不管怎麼樣，不管你的意識來源於何處，它依附於物質的特性都是不可否認的。現在你就是安德瑞斯·楊，切實地生活在這個世界裡，並且即將迎接你帶來的未來。】　　“你的意思是，”安德嚥了一口口水，“我之前的行為，反而讓沙蔭鎮陷落的事實來得更快了嗎？”　　【“沙蔭鎮的陷落”是個很長的過程，自2277年持續至2283年，直到漢克·麥克萊恩用一枚戰術核彈在市中心引爆，導致這座城市無法居住為止。但是，是的，現在由於你的參與，這個過程來得更快，來得更短，並且影響更廣。】　　“怎麼會這樣的？”　　【那就要問問你所屬的那個世界的人了。正是因為你們的參與，導致作為平行時空的我所在的這個世界受到了歷史進程上的擾動，導致了現在的結果。你的所作所為，不過是添了一把火而已。】　　怎麼聽著跟真的一樣？這又是什麼新的關於電視劇的陰謀論嗎？ettwo，toddhoward？　　【既然你短時間內還處於震驚中，那麼就由我來解釋一下吧。你應該知道世界線變動原理，或者說蝴蝶效應，現在這個世界本不應該是現在的樣子，至少在我的計算中是這樣。】　　【在大約2260年，我注意到我的計算突然和現實出現了巨大的偏差，那時我偵測到了一個來自馬薩諸塞州波士頓西南郊區的奇怪訊號，這個訊號最終被甄別為一次時空穿梭的餘波。很顯然，有人從不那麼遙遠的將來，通過某種技術，來到了這個世界。】　　“等等，”安德做了一個“停一停”的手勢，“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這就是我的主業。你的父母所在的那個研究項目，就在研究相關的科技，他們很快就搞清楚了這一切。總之，我相信這次穿越就是導致時間線變動的原因，這是第一次變動。】　　“那麼在這之前，你所計算的未來是什麼？我的意思是，2260年之後的世界？”　　【我所能計算的終點是2281年10月23日，這一天，那個發現了大分水嶺商路的郵差在新維加斯南側的清泉鎮被上好佳賭場的老大本尼槍殺，卻沒有死。這個人彷彿系統中的bug，任何以他為基點的計算最後總是莫名其妙地出錯，而我無法解釋這種情況。】　　“那還是早一點吧。嗯……”安德想了片刻，“在原本的計算裡，2076年的‘旭日行動’後，莫哈維兄弟會的領導者是誰？”　　【呵呵，這個問題太簡單了。1號世界線裡，在‘旭日行動’之後，ncr佔領了太陽神一號，兄弟會逃進了隱秘山谷的地堡，伊利亞長老脫離隊伍向西逃進了內華達山脈，他的位置由聖騎士長麥克納馬拉接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