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6 章 玫瑰森林39(第2頁)
唯一脆弱的面中,一旦達到臨界範圍的靠近,背後的機械臂就會立刻啟動。
尾狼已經夠強了。
他能夠跟這種怪物僵持三十分鐘才倒下。
aaa級是實力的門檻,不是實力的頂峰。
疫鼠才是頂峰。
擂臺的燈光打開,比賽即將開始,郎鵬飛背往椅子上靠。
他居然還會緊張。
真是好笑。
這女人分明必死無疑。
石正海的聲音又在耳邊響起,空氣中彌散著一股煙味,這男人不守規矩地又點燃了香菸,他的嗓子好像被煙給燎到似的,啞啞的:“你們蜘蛛幫找來的都是寶貝,哪像我,招進來的都是些沒本事的廢物。”
郎鵬飛現在已經不想給石正海當託舉大師了,只微微笑了一下了事。
石正海沒有得到“欲揚先抑”的吹捧,生出了一種我逗你們玩,你們真當我是傻子的憂鬱心情,猛猛地抽了幾口煙,指桑罵槐道:“真是廢物。死了活該。”
一聲哨響,比賽開始。
紅兔壓低身位,赤腳在臺上左右跳動——姿勢正確,但根據一力降十會定理,螞蟻怎麼跳都不可能躲過人從天而降的大腳,她的嚴陣以待變得稍微有一些搞笑。
不過暫時沒有人笑。
人們狂呼“疫鼠”的名字,面紅耳赤的看客比臺上的拳手還要激動,章馳感覺唾沫星子都快飛到了自己的臉上,拳場加強版的燈光稍微有一些晃眼,打在疫鼠裸·露的金屬上半身,返回來的光讓人不禁有些目眩。
拳場塞滿人,熱騰騰的空氣,四面八方的呼聲,一張接一張陌生的面孔,鼻尖蔓延著汗臭和腳臭,眼,耳,口,鼻,身體的感知系統在這一刻繁忙至極,章馳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煩躁。
這個叫疫鼠的男人改造部位太多,在他巡場的時候,她清楚地看見了他後背到雙肩旋進去的金屬滑輪,那裡面可能藏著東西,還有他的手腳,全部都是非仿生的小零件拼接,跟這種人打架,最好是速戰速決。
打持久戰,只要靠近,一個不留神,他身上就不知道能長出什麼小玩意把人削成肉泥。
疫鼠兩個凸出的眼睛沒有焦距,但嘴角下撇,一絲嘲諷,腳步的動力裝置啟動,他在擂臺快得跟陣風似的吹到了章馳身邊,金屬的拳頭擂過來之前,章馳原地起跳,踩著疫鼠的腦袋在到他背後半米的距離落地,在疫鼠轉身的瞬間,她右手握拳,用比剛才被動力驅動的機械腿更快的速度將拳頭帶到了疫鼠正在反光的後背。
“咔”——
背脊以拳頭擊中的中心點開始出現漩渦狀扭曲,一隻在受擊時瞬間彈出來的機械手被後背中央的金屬槽裡卡得不上不下,就這麼翹在半空中,跟個歪了手把的雞毛撣子似的,斜插在背脊的中段,機械制動的機械手手腕咔嚓咔嚓扭轉,鋒利的五根帶著銀白尖刃的手指抽成細長的鞭狀,向在後背發難的不速之客同一時間進發。
章馳側身躲過從她鼻尖穿過的五條尖刃,在“五指”回縮的時候伸手抓住牽引鏈,拳頭握緊,一個不落地彎折回絞,韌性十足的金屬鏈竟然拉扯著身軀巨大的疫鼠開始往後倒,在他的兩個手臂變形抽出之前,章馳拉扯著他在地上鹹魚似的翻了個身。
沉悶的怒吼從疫鼠的喉嚨磕磕巴巴地擠出,最後戛然斷掉。
章馳一拳頭砸向他的腦機接口。
海金鋼變形,連接中斷。
後背金屬脊樑斷開連接。
疫鼠躺倒在地。
他癱了。
裁判上前判斷傷勢,半分鐘之後,確定他再也無法站起來繼續比賽。
滿場鴉雀無聲。
裁判舉起了章馳的手。
“紅方勝!”
滿場還是雅雀無聲。
石正海呆愣在座位上,煙燒到了手指,疼得他叫了一聲,手指一鬆,煙就這麼往座位底下滾遠。
滾到了郎鵬飛的身前。
他沒有察覺。
因為他的眼睛還直直地掛在擂臺上,神情宛若雷劈。
aaa級的疫鼠。
只需要兩拳,倒在地上,半死不活。
皮有健的麵包從嘴裡掉了下來。
“我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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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分鐘,押注池擴大到了一千萬。
這個先抽出來的e級選手不知道擁有了怎樣的魔力,比上一場先抽出b級的押注池增大了十倍不止。
當然,不是看好她的意思。
畢竟紅方獲勝的賠率已經到了1:32。
第十四分鐘,距離押注結束還剩下一分鐘。
押注池持續增大,但紅方的賠率變成了1:26。
——投機客始終會為高賠率買單,他們的出手回調了離譜的賠率。
大屏幕上亮起了押注即將結束的提示倒計時。
59。
58。
57。
人群散掉不少,皮有健溜到押注窗口,押了20萬紅方勝。
單子機器打印,點完錢,很快就出票,拿到票,皮有健沒有急著回觀眾區。
他站在原地,抬頭看著腦袋上大屏幕倒計時的數字一點點往小了跳。
還剩30秒。
他陷入沉思。
一秒鐘後,他沉思完畢,從兜裡掏出來一沓現金,一共八千整,遞到窗口。
“買八千原幣的藍方勝。”
八百萬的押注不是假的,拳場內部真的有人要搞“紅兔”,從感情上,他非常支持紅兔獲勝,但從理智上,從理智上——
這個紅兔也太特麼的自信了吧!
5秒鐘後,機器點數完畢,出票成功。
皮有健拿著票走回了觀眾區,觀眾區的座位早就已經坐滿,皮有健找不到位置,在擂臺禁入線外站著的人群中擠來擠去,無視耳邊“沒素質”“亂竄什麼”“擠什麼擠”的溫馨提示,在最前排八風不動地站穩腳跟,順便從胸前掏出自己從便利店員工折扣買的夾心奶油麵包,拆開包裝旁若無人地啃了起來。
——咖啡店的麵包太貴,他沒捨得買。現在還沒吃晚飯呢。
押注已經結束,大屏幕上的倒計時完全消失,同時定格了最後的押注金額。
12072023。
一千二百萬不止。
紅方的賠率穩定在1:30。
這個賠率是今天,甚至於這周以來最誇張的一次賠率。
大屏幕選手欄右側巨大問號的圖標消失,選手池開始滾動,所有的觀眾都將目光聚集在此處,整個拳場陡然之間按下了靜音健似的。
10,9,8,7,6……
2。
1。
滾動結束。
aaa級選手,疫鼠。
滾動定格。
aaa級的圖標金光燦燦,閃瞎了在場所有人的雙眼,此起彼伏的驚呼聲不絕於耳。
八百萬只是開出aaa級的門檻,真正開出aaa級還需要一點彩票般的運氣。
但這張彩票對有的人來說是一個噩耗。
一個押了紅兔的投機客,高喊著“我不活了”被保安抬出觀眾區。
aaa級打e級,用腳趾頭想都知道誰輸誰贏。
除了倒黴蛋,當然還有幸運兒。
尤其是剛才那些聽了某個滿臉長痘的好心青年通風報信的人。
他們一邊憤怒拳場的假賽,一邊對此事默不作聲——如果有人去揭露這是一場假賽,那麼這場比賽就會被取消。
他們才不要跟錢過不去。
皮有健感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他轉過頭,看見一個光頭男人用飽含淚光的眼神將他望著:“好人一生平安。”
皮有健想了半天,終於想起來這個男人就是剛才聆聽他從傳達來的“內幕消息”的一員,於是客氣地擺了擺手:“應該的應該的。”
光頭像找到組織式的向皮有健靠攏,伸出食指又戳了戳他的胳膊:“你買的多少啊?”
皮有健從兜裡掏出來押藍方的票據,指節彈了一下,票據輕輕顫抖:“8000。”
皮有健扭過頭:“你呢?”
光頭也掏出自己的票據:“我買的兩萬。”
皮有健不鹹不淡,只是有一點酸地回覆:“真有錢。”
抽籤結束,觀眾區燈光調暗。
隨著調暗的燈光,人群的議論聲也漸漸小了下來。
先上場的是紅方。
章馳跳上臺,人群零星有幾個叫著紅兔的觀眾,由於聲音太過孤立,格格不入,顯得有那麼一絲尷尬。
可能由於他們自己也感到尷尬,所以聲音變得小了很多。
尷尬隨著變小的吶喊聲持續發酵。
章馳脫下鞋,扔進禁入區。
剛好,跟皮有健對上了眼。
皮有健雙手高舉:“紅兔!紅兔!紅兔!”
章馳:“……”
扔完鞋,她默默地別過臉,轉身在紅方區域站好。
剛才的光頭戳了戳皮有健的肩膀:“哥們,你不是買的藍方嗎?”
皮有健:“是啊。”
他見縫插針又喊了幾聲“紅兔”,轉過頭,義正詞嚴地開口,“我鼓勵不行嗎,人家也挺不容易的。”
“這可是aaa級,敢上場的都是勇士。換你你敢上場嗎?”
光頭琢磨片刻,肯定地回答:“不敢。”
跟aaa級打,就是一個死字。
皮有健嚴肅道:“什麼叫搏擊精神,這就是搏擊精神。流血流汗不流淚,你看人家那樣子了嗎,就不怕死。”
掙幾個錢把命賠上。是挺可憐的。
光頭:“哥們,你真是個好人。”
知道內幕,還不藏私,他要是不說出來,買藍方的賠率明明會更高。到現在,還能夠拋開偏見給對方選手加油。
光頭:“這世道,像你這樣仗義的人不多了。”
接來下上場的是疫鼠。
他身高一米八左右,塊頭大,上衣脫掉,從脖子到腰部全都是同一色塊的拼接金屬,擂臺的追光燈打在他身上,他亮得就像夜空中最閃亮的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