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別撕吧啊,又不是給你的(第3頁)
黃乾笑著擺擺手說道:「我們自己去吧,李學武喝的有點兒多就別去了」。
什麼叫聽話聽音兒啊,黃幹這麼長時間沒說一句話,而裴軍剛給了臺階他就下了。
李學武對著黃乾笑了笑,說道:「我休息一會兒就去找你們」。
「得」
黃幹拉了王箏一把,指著海邊說道:「車留給你,等會兒去找我們吧」。
說著話已經帶著王箏往裡邊走去,王箏還回頭看了李學武一眼。
李學武看著黃幹走遠,便跟著裴軍剛又進了院子。
顯然是做慣了這種買賣的,裴軍剛走到裡屋拿了一個本子走了出來。
在李學武的注視下,將剛才看見的種類寫了一遍,到最後看了李學武一眼,將蝦醬寫了上去,鹹螃蟹沒寫。
李學武接過來看了看,每種海貨後面還跟著單價,這是方便李學武填寫具體的數量的。
李學武擱心裡算了算,一筆沒動,又將本子推了回去。
這倒是給裴軍剛整矇住了,皺著眉頭看向李學武說道:「價格不滿意?」
說著話點了點本子說道:「咱們都是實在人,我給的價……」。
裴軍剛還沒等說完呢,就見李學武搖了搖頭。
「你是不想要?」
裴軍剛雖然眉頭緊皺,但還是點頭道:「行,回頭兒我再看看有沒有好……」。
雖然有點兒心疼中午那頓,但是做買賣就是這樣,現在可不敢玩兒強買強賣那一套了。
剛要收起本子,卻是見李學武一巴掌拍在了本子上。
「我全要」
「啥!」
李學武笑了笑,將手上煙遞到嘴邊抽了一口,給了裴軍剛一個緩衝的時間。
隨後鬆開了按著本子的手,笑著說道:「我說我全要了」。
「這……」
裴軍剛倒是有點兒矇住了,這麼壕無人性的嗎?
「您確定?」
「呵呵呵」
聽見裴軍剛都用上敬稱了,笑著點點頭說道:「我跟你說了,我胃口好,能吃」。
裴軍剛還要再說話,卻是被李學武伸手攔住了,點了點手錶說道:「我喝的有點兒多,睡兩個小時」。
說著話對裴軍剛擺了擺手,便上了火炕。
炕上應該是裴軍剛的行李,李學武也沒拖鞋,頭朝著炕裡,枕著被子,蓋了自己的衣服便睡了。
裴軍剛看了看炕上的李學武,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筆記本,最後咬咬牙,起身出了屋子。
聽見門動靜,李學武縮在衣服裡的手鬆了握著11的槍把的力氣,但並沒有完全鬆開。
伸手扒拉開衣服的一角往外面看了看,又遮蓋了回去。
只要你乖,我買你一條街,你要不乖,腦袋給你擰下來。
沒多大一會兒,就聽院門被打開了,還不是裴軍剛一個人回來的,但是沒有進屋,在院子裡說了一會兒話院門又響了。
反反覆覆的,李學武這一覺兒也沒睡踏實。
就在迷迷湖湖打著呼嚕的時候,裴軍剛摘了手上的手套,拿著筆記本進屋了。
一進屋就見李學武睡得香,不由得咧咧嘴,但是想到外面沒回來的兩個,又釋然了。
裴軍剛從一開始就不相信李學武會一個人來,果然。
李學武是不瞭解這人的心理活動的,也不知道他誤會了黃幹兄妹兩個。
李學武的膽氣全憑自己的魅力,絕世的容顏,過人的氣度,令人信服的氣質和懷裡的。
「老弟,醒醒」
「嗯?」
李學武扒拉開衣服,睡眼惺忪地看了看炕邊叫自己的裴軍剛。
「整完了?」
「嗯」
裴軍剛點點頭,看著李學武說道:「都給你放在院子裡了,要不要去看看」。
「看什麼?」
李學武坐起來打了個哈欠,摸了摸炕頭說道:「睡熱炕真醒酒啊」。
說著話接過裴軍剛遞過來的本子。
剛才看的魚乾、蝦乾等都有,多的有上千斤,少的有百多斤。
最少的就是李學武最後看的那缸蝦醬,許是家裡留了些自己吃,在本子上寫的是一百一十斤。
李學武看了一下最後的金額,不多,一千出點兒頭兒,出頭兒那點兒被劃下去了。
裴軍剛見李學武看完,神情有點兒緊張地說道:「您給一千整就行,零頭我給抹了」。
李學武笑了笑,從兜裡掏出一疊錢,直接當著裴軍剛的面兒數了數,正好是一千的。
又從兜裡掏出錢數了數字後面的零頭,將兩份錢疊在一起,放在了跟自己一樣坐在炕邊的裴軍剛旁邊。
「你這是幹啥!」
裴軍剛見李學武又給數了零錢,便要把李學武的手退回去。
李學武的手躲了一下,對著裴軍剛說道:「別撕吧啊,多少都收著」。
見李學武放下了錢,裴軍剛把成捆大團結上面的錢拿起來又給李學武放了回來。
「你收了這麼多東西,該給你實惠的」
李學武拿起炕上那三十多要往裴軍剛手裡塞,裴軍剛倒是怎麼都不要。
「都說不要了呢,我老叔剛才來還說呢,沒見過這麼敞亮的小夥子」
李學武見裴軍剛不要錢,直接手往後一使勁兒,直接把錢扔到了炕裡。
「掙的都是賣命錢,該是多少就是多少,你要當我是朋友,等下次來,你記得再整這麼好的伙食就行了」
「你這……」
裴軍剛也被李學武的氣度鎮住了,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一摞子大團結,不佔自己便宜,這小子真是不簡單啊。
沒等裴軍剛說完,就見李學武又從兜裡掏出五張大團結。
「你這是幹啥?」
見李學武還要給自己錢,裴軍剛急了,站起身就往後退。
李學武笑著說道:「這是祝你弄章之喜的,這是禮錢」。
「李學武,可沒你這樣的啊!」
裴軍剛真不好意思了,雖然他給介紹這個會拿回扣,但是沒這麼拿的。
該拿的錢他已經拿了,現在李學武又是給零,又是給禮錢的,李學武的實在讓他不好意思了。
李學武下了地,將錢硬塞進了裴軍剛的兜裡,嘴裡不滿地說道:「別撕吧啊,又不是給你的,這是給我大侄兒的,等小子大一點兒,帶他去京城玩,我招待」。
「兄弟你……」
「收著」
李學武擺擺手,道:「不收就是不拿我當朋友」。
裴軍剛現在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看著李學武瞪眼睛,也就收了。
沒管炕上的錢,帶著李學武出了門,指著院子裡的袋子說道:「都在這兒了,怎麼弄走你自己看著辦,我去找你那兩個朋友,帶他們轉轉,晚上我老叔要
招待,你們吃了晚上飯再回去」。
李學武忙擺手道:「我們六點前得回去,別麻煩了」。
裴軍剛擺擺手,指著兩個麻袋說道:「這是我給你準備的帶魚和胖頭,還有點兒別的,你帶回去給家裡人嚐嚐」。
說完就往出走,邊走邊說道:「你們趕時間,那我就告訴我老叔現在準備伙食,你快點兒的吧,一會兒直接去剛才看的最後一家」。
話還沒說完,人已經沒了影。
李學武站在院裡看了看大門的方向,掏出煙盒給自己點了一根菸。
等一根菸抽完,李學武看了看一人多高的院牆,一個助跑就上去了。
這邊的院牆是真的高,李學武站在牆上能看出老遠去。
這會兒離得近的幾個院子裡除了有一家有老人出來一會兒,就沒再有人出來了。
站在牆上看了一會兒,李學武跳下牆,把東西收拾了,看了看地上用裝酒那種大白桶裝著的蝦醬笑了笑,最後收進了指尖。
走到大門口把大門開了,上了威利斯打著火,便往鎮子外面走。
到了鎮子外面打個晃兒又往回走,如此跑空車來回了十幾趟,看著天色暗下來,回到院子關上了大門。
也不管屋裡放著的,裴軍剛沒收的錢,開著車往中午看的最後那家去了。
到大門口見屋裡已經亮了燈了,一進院就見黃乾和王箏已經坐在了屋裡。
裴軍剛不復中午那會兒的諱莫如深,給李學武介紹了這老頭和老太太。
原來這就是他老叔和老嬸。
看著歲數挺大,其實也才五十多歲,這海邊的漁民就沒有看著年輕的。
晚上倒是沒再吃帶殼的,而是嚐了嚐這邊的海魚。
老太太很是熱情,給做了兩樣海魚,還有一小鍋蝦醬燉豆腐。
裴軍剛說了李學武等人晚上還要回去,所以也沒多喝,只是互相敬了幾杯,便吃起了菜。
等裴軍剛和老頭老太太送李學武等人出來的時候,月亮都起來了。
擺擺手,跟站在門口的幾人道了別,李學武三人踏上了歸途。
王箏坐在後座上,摸了摸身邊的幾個袋子問道:「這是啥?」
李學武轉頭笑了笑,說道:「給你們也帶了一份」。
「謝謝了啊」
王箏笑著道了謝,而黃幹則是回頭看了看,笑著對李學武說道:「多少錢?」
李學武扶著座邊的把手,看著黃幹道:「咋地?真想所有費用啊?」
「哈哈哈,那就謝謝了啊!」
知道李學武的意思,黃幹也就不再說這個了,倒是王箏摸了下面的兩個小袋子,問道:「怎麼還多了兩份兒?」
李學武踹了踹車,說道:「好借好還,再借不難」。
「哈哈哈哈」
黃幹倒是開心地笑了起來,倒不是笑李學武說的這個意思,而是笑李學武的辦事方式和人品。
回到學校,黃幹先是把車停在了宿舍,跟李學武兩人把三人的袋子拎上了樓。
等下來,李學武拎一個袋子,讓黃幹去還車,讓王箏上樓。
王箏和黃幹見李學武拎著袋子離去的方向都笑了笑,各自幹自己的事情去了。
李學武的銷假手續辦的很順利,劉正對於李學武的禮物倒是嚴肅地推辭了。
李學武倒是挺能整,笑著對劉正說道:「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恩師也是親人啊」。
看著劉正露出了笑容,李學武便轉身敬禮出了辦公室的門。
這個世上就沒有送不出去的禮,只有不會送禮
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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