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三百四十章 不要亂說啊!(第2頁)

 “嗯嗯,我們也在考慮人選”

 楊鳳山眯著眼睛做出沉思狀,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

 “咱們廠十幾個處級部門,既要考慮實際工作能力,又要考慮個人意見”

 “我覺得奉獻不能說在口頭上!”

 聽見楊鳳山這麼說,張國祁難得地表現出了積極性,口中說道:“咱們軋鋼廠作為先進企業,領導幹部更應該有先進性”。

 說著話,很是激動地說道:“舍小家,為大家,無私奉獻,可不僅僅是掛在牆上的口號和標語,我們處室幹部更應該身體力行,實踐奉獻”。

 “嗯”

 楊鳳山點點頭,說道:“如果所有人都能跟你這樣想就好了,我們已經看錯了一個幹部了,鍊鋼廠經不起第二個羅家坪了,我們不能不謹慎啊”。

 “是,我特別理解您的難處,誰也不想單位裡出現這樣的人”

 楊鳳山看著附和自己張國祁問道:“今天元松書記跟我討論了一下先調過去支援的幹部名單,正好你在這兒,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說著話,把桌上剛才記錄的本子拿了出來。

 “有正在鍊鋼廠執行紀監工作的紀監一科科長楊宗芳,原保衛幹部,現在的招待所所長許寧,辦公室的主任科員孫佳”

 “這是……”

 一想到這些人的根底兒,張國祁知道了,這是鍊鋼廠的科級盛宴已經開始了。

 看看上桌的幾個人,就知道代表誰的了。

 楊鳳山看著張國祁問道:“當然了,不僅僅是這三個人,第一批選派過去的幹部還在考慮當中”

 “我想問問你們後勤處有沒有能力出眾,能勝任鍊鋼廠工作的科級、副處級幹部”

 “這……”

 楊鳳山這麼問倒是讓張國祁遲疑了。

 倒不是後勤沒有抗打的,也不是張國祁不願意提拔下屬。

 而是他的心思,他是想去鍊鋼廠任一把手的。

 可這調動是沒有一個處室又是處長又是副處長一起調動的,那吃相太難看了。

 最主要的是廠領導也不會允許的。

 不能拆了東牆補西牆,分廠的幹部有了,這邊的處室架子塌了。

 現在楊鳳山問能不能出科級、副處級,那是不是代表他已經不在鍊鋼廠一把手的考察序列了?

 “這個,廠長,我們後勤處的工作您也看見了,也是很多的,各科室的負責人都是慣於後勤工作的,一時半會兒的……”

 “嗯嗯,我知道了”

 楊鳳山點點頭,將手裡的本子合上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那……廠長,我先回去了,您忙吧”

 “好,多注意各處室的協調,做好後勤保障工作”

 “是”

 說著話,張國祁拿著筆記本走出了廠長辦公室。

 在看見廠長合上筆記本的時候就知道那是送客的時候了。

 張國祁又不是剛參加工作的小年輕,當然不會因為沒有得到自己想聽的就顧此失彼。

 但走出辦公室後還是感覺有些患得患失。

 就連走過來打招呼的徐斯年都是笑了笑應付了過去。

 徐斯年倒是眼睛好使,看著張國祁下了樓,走進廠長辦公室。

 看見廠長在辦公桌上寫著什麼,便拿了桌上的水杯給續了熱水。

 端著茶杯走到楊鳳山身邊,邊把茶杯放在廠長的手邊,似是不經意地說道:“王敬章去李副廠長辦公室彙報工作了”。

 王敬章就是李學武總叫王胖子的服務處處長。

 “嗯”

 楊鳳山頭也沒抬,只是手裡頓了一下,又繼續寫了起來。

 看見廠長的動作,徐斯年輕聲說道:“也是孫佳去送材料遇見的,倒是提起了鍊鋼廠,他不是要調鍊鋼廠了嘛,就聽了一耳朵”。

 這回楊鳳山連“嗯”都沒有了,手上的筆鋒不斷。

 “這兩天機關比較活躍,晚上俱樂部還挺熱鬧,聶副廠長都去了兩次,呵呵”

 確定楊鳳山聽見了,徐斯年也就不再多說,收拾了辦公桌上已經批閱好的文件便出去了。

 而在徐斯年走後,楊鳳山放下手裡的鋼筆,靠在椅子上閉著眼睛開始思考了起來。

 軋鋼廠招待所。

 許寧剛從機關樓回來,便被門口服務處的張松英截住了。

 “所長,您嚐嚐這個糖,還是什麼亞進口的呢”

 好像不是故意的似的,張松英在門口遇到了許寧,然後遞給許寧一塊兒糖紙包裹的球形糖。

 許寧笑著看了看手裡的糖球,然後說道:“別抻著了,想問啥趕緊問”。

 “呵呵,我有啥問的,就是讓您嚐嚐糖”

 看著張松英不問,許寧抬手晃了晃手裡的糖球說道:“那我可不敢吃,怕糖衣裡面是炮彈”。

 “哎呀,所長您可真討厭!”

 張松英嬌嗔著說道:“好心請您吃糖,您還這麼說我”。

 “呵呵呵,你是想問我幹什麼去了吧?”

 許寧笑著說道:“想問就直接問嘛,拿逗小孩兒的手段對付我”。

 “呵呵,那所長您去幹嘛了?”

 張松英被許寧道破心思也不尷尬,玩笑著將心裡的問題問了出來。

 剛才她可是看見人事處的幹部過來做民主測評了,又找了許寧去談話。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

 許寧笑著將糖球剝開糖紙放進了嘴裡,笑著看了一眼張松英便往辦公室走去。

 張松英知道了確切答桉,心便開始緊張了起來,比她去鋼城上任還緊張。

 秦淮茹見許寧進了辦公室,也從前臺走了過來,拉著張松英去了對面兒的食堂。

 這會兒還沒到飯點兒,所以食堂裡也沒有人。

 “所長他說什麼了?”

 秦淮茹拉著張松英在角落的桌子邊坐下,口中緊張地問道。

 “就是上次說的,他可能得調走了”

 “還真是啊!”

 秦淮茹緊張地攥著手,眼睛看著桌面有些出神。

 上午人事處的幹部過來給許寧做民主測評,秦淮茹就已經猜到可能是這麼回事兒了。

 現在得到了確切消息,更是對招待所接下來的人事變動產生了擔心。

 “放心吧,他那麼硬,你有什麼好擔心的!”

 聽見張松英的話,秦淮茹瞪了一眼,嗔道:“別亂說啊!”

 張松英笑著說道:“好好,我是說有我幫著你呢,有啥好擔心的”。

 “你當咱倆就能鎮得住了啊?”

 秦淮茹對招待所接下來的工作還是有些心裡沒底,畢竟才一個多月,人事關係剛剛磨合好。

 現在出現變動,對還沒準備好的她確實是個挑戰。

 雖然李學武沒有跟她說過這邊的安排,但是強調了幾次讓她加快學習和整理好招待所工作,不就是為了頂許寧的班兒嘛。

 前幾天張松英突然找到秦淮茹,很是大膽地說出了接下來的人事變故,也說了會支持她的事兒。

 秦淮茹已經在著手準備了,包括從服務處調人培訓,剔除了幾個心眼子多的。

 以她小學文化的水平都開始借閱覽室的書開始學習管理知識了。

 可秦淮茹沒想到許寧會這麼快調職。

 一想到在鋼城的李學武,秦淮茹便在心裡七上八下的。

 就在秦淮茹想著心事的時候,坐在對面的張松英抓著秦淮茹的手說道:“咱們在車間的時候就是好朋友,到了招待所咱們更應該團結”。

 “怎麼團結?就咱們倆……”

 張松英拉著秦淮茹的手說道:“這次調整,你接所長,我接客房,這樣最大的部門就在咱們手裡了,再怎麼調整,都不會歪”。

 “這……”

 秦淮茹看著張松英的眼睛說道:“我說的也不算啊,再說了,這所長和股長也不是咱們說想要就能要的啊”。

 張松英堅決地說道:“咱們決定不了所長和股長,那咱們就找能決定的人”。

 “你是說……”

 張松英伏著身子拉過秦淮茹湊在耳邊開始滴滴咕咕。

 而秦淮茹的表情隨著張松英說的話慢慢變得驚訝了起來。

 隨後便是紅著臉說道:“這怎麼行?”

 “怎麼不行?”

 張松英看著秦淮茹的眼睛說道:“你不會覺得我……”

 “不不不”

 秦淮茹擺擺手說道:“我哪有資格說你,我是說,這樣會不會……?”

 “我只能這麼做了”

 張松英拉著秦淮茹的手說道:“咱們是好朋友,好姐妹,互相扶持不是應該的嘛,你幫我,我幫你”。

 秦淮茹被張松英的想法震的不輕,心裡反覆衡量著,直到下了班都沒想好怎麼辦。

 剛到院門口就見傻柱在外院兒站著往門口瞅。

 秦淮茹瞥了傻柱一眼,也不搭理傻柱的招呼,推著車子便往二門兒走。

 “哎幼,秦姐啊!”

 傻柱緊走兩步去攔了秦淮茹,口中不住地道著歉。

 “親姐姐成不成,您就原諒我吧,是我錯了,是我不該跟你發火的”

 “你還有錯呢?我哪敢啊!”

 秦淮茹瞪著傻柱,手甩開了傻柱的拉扯,口中說道:“別拉我!我不是你姐”。

 秦淮茹哪有傻柱有勁兒,被搶了自行車,被傻柱推著就去了門口的門房。

 “你幹嘛!耍渾是不是!”

 秦淮茹冷眼看著傻柱,口中更是不客氣了起來。

 傻柱鬆開了秦淮茹,但隨手關上了門,口中叫苦道:“我敢跟您耍渾嘛,再說了,你看看這兒是哪兒啊,我敢嘛!”

 說著話,雙手合十,對著秦淮茹說道:“我就是想跟您道個歉,您也一直不搭理我”。

 秦淮茹拎著手裡的包坐在炕上,看著傻柱說道:“我哪敢讓您道歉啊,您多厲害啊,我們都得上趕著巴結您!”

 “我都說我錯了!”

 傻柱嬉皮笑臉地說道:“我不該把你和那個秦老六混為一談,咱們這多少年的鄰居關係,你怎麼可能坑我呢,是不是”。

 秦淮茹也知道傻柱沒有壞心眼兒,就是這個臭脾氣。

 “現在想明白了?不懷疑我跟我妹妹一起訛你了?不怨我多管閒事了?”

 “哎,怎麼可能呢!”

 傻柱笑坐在了炕上,對著秦淮茹說道:“我一直是信任秦姐你的,看您說的”。

 “我就不該搭理你們兩個!”

 秦淮茹看著傻柱說道:“你們兩個都不是讓人省心的,看看你們辦的叫啥事兒,一個朝三暮四,一個歪門邪道,這能相得上嘛”。

 “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