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358章 蔥蔥青年,你信嗎?(第2頁)

 

    因著李學武打了電話,約了她來家裡吃飯,意思就是把工作帶過來。
 

    自打上一次來家裡受了秦京茹盯梢似的眼神,這一次怎麼都不能一個人來了。
 

    於麗收拾了桌上的文件,給李學武解釋道「竇師傅以為你今天過去呢,還等了你一會兒,說是工程上的事」。
 

    「嗯,這個回頭我單獨再找他」
 

    李學武疊著腿,給於麗示意了一下,道「文件給我留一份,我找時間看一下」。
 

    「你就真不管婁經理了」
 

    於麗頓了頓手裡的文件,看著李學武抿了抿嘴,道「老兩口可都在俱樂部等著你呢」。
 

    「等什麼」
 

    李學武一臉意外地說道「孩子不是送過來了嘛,接到了嗎」
 

    「還得等段時間」
 

    於麗看了看李學武,道「婁經理說了,一定要見你」。
 

    「我看就沒這個必要了吧」
 

    李學武習慣性地戰術後仰,然後放下腿說道「我又沒做什麼,更管不著港城的婁姐,找我能有啥辦法」。
 

    「你是真無情啊」
 

    於麗無語地看著李學武,道「婁曉娥在港城拼死拼活的,可不都是為了你嘛」
 

    「嘟這什麼時候的事」
 

    李學武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扎著眼睛問道「誰告訴你港城的事業都是我的」
 

    「至少跟你有關吧」
 

    於麗微微搖頭道「我可不是好多管閒事的人啊,更不是替婁曉娥打抱不平,我這可是為了你好」
 

    這麼說著,將收拾好的文件放在了茶几上,看著李學武解釋道「你不過去,我解釋婁經理不聽,婁曉娥更是一封解釋電報都沒有」。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於麗學著他以往的樣子攤了攤手,道「他們等在俱樂部不走,你早晚得去俱樂部吧」
 

    「我招誰惹誰了」
 

    李學武無奈地聳了聳肩膀,給沈國棟示意道「我從沒給港城下過什麼骨肉分離的命令吧」
 

    說完又看向於麗示意道「更沒有說逼著婁姐怎麼著吧」
 

    「嗯哼」
 

    沈國棟偷偷看了李學武一眼,揉了揉鼻子,抿著嘴不好說什麼的樣子。
 

    於麗卻是看了李學武頓了頓,道「這就是婁曉娥的聰明呢,她總不能等著你先動手吧」
 

    「如果是那樣的話」
 

    她扯了扯嘴角,挑眉道「她怕不是要成孤家寡人了」。
 

    「什麼意思」
 

    「你懷疑我」
 

    李學武瞪大了眼睛看了看於麗,隨即轉頭看向沈國棟問道「國棟,你是瞭解我的,你哥我是這種人嘛」
 

    「就離人骨肉,就陰險毒辣,就就這麼的不堪」
 

    「那個其實也不至於的」
 

    沈國棟被他逼問著,很是為難地看了看李學武,然後對著於麗解釋道「武哥我還是瞭解的,對吧,小孩子是下不去手的」
 

    「滾滾滾」
 

    李學武沒好氣地抓了茶几上的煙盒砸向了沈國棟,嘴裡笑罵道「我在你們心目中就是這麼個形象」
 

    「那倒也不是」
 

    沈國棟穩穩地接住了武哥「賞」的華子,嘿嘿笑道「你在我心中永遠光明,永遠正確」。
 

    「現在拍馬屁,晚了點吧」
 

    李學武瞥了他一眼,隨即對於麗說道「下週吧,告訴婁先生,不是躲著他,是真忙,請他稍安勿躁,注意身體」。
 

    「再有,關於那個孩子的問題」
 

    他想了想,抬手點了點於麗,交代道「不能
 

    留在俱樂部,上山去,我最怕什麼童言無忌了」。
 

    「我就知道最後問題還是回到我這兒」
 

    於麗有些不滿地說道「幹工作辛苦點都無所謂,就是這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受不了」。
 

    說著話收拾了自己的文件包站起身,給李學武講到「畢竟是老人了,多看看婁曉娥吧」。
 

    「知道了」
 

    李學武站起身送了兩人,道「如果他真的想上吊,也別攔著他,命該如此」。
 

    「算你狠啊」
 

    於麗無語地看了看李學武,道「到時候你一推六二五,婁曉娥回來還不恨死我啊」
 

    「不能夠,你看你,都把我想成啥樣人了」
 

    李學武笑著送兩人出門廳,韓建昆早出門去拿車了,這會兒已經在大門口等著。
 

    「他鬧,其實就想試探我會不會再繼續追究了,你當他真想死啊」
 

    李學武表情玩味地說道「錢落他兒子手裡還有可能跟我較勁,現在讓他死都不敢瞑目呢」
 

    「要不怎麼說你狠呢」
 

    於麗緊了緊身上的大衣,對李學武說道「商海浮沉多年的老同志都敵不過你這樣善於玩弄人心的」。
 

    「算了吧,都是浪蕩江湖的老梆子了」
 

    李學武拍了拍沈國棟的肩膀,一起走下臺階,嘴裡說道「現在這錢還姓婁,他有啥損失,就港城那些孝子賢孫」
 

    「得了吧就這些酒囊飯袋,在他這種人眼裡兒子都不如狗,要說心最狠,還得是老牌的資本家啊」。
 

    「怎麼」
 

    於麗站在車邊,看著李學武問道「你是說,婁曉娥此舉都在她爸的預料之中」
 

    「所以婁曉娥才會一封解釋的電報都沒有對吧」
 

    這會兒於麗聽李學武提起,好像一切都想通了。
 

    她看著李學武微微搖頭道「看來婁曉娥比我想象的還要聰明的多啊」
 

    可不就是嘛,還沒去港城前,就從李學武這裡瞭解到她爸的所作所為了。
 

    這代表了什麼
 

    只要李學武想,她爸,她哥,她們全家老小,都會被這壞人玩弄於股掌之中。
 

    生也是他,死也是他。
 

    與其這樣,婁曉娥倒不如來一招壯士斷腕,主動表態。
 

    不逼著李學武寬恕,更不主動認錯,她爸犯下的錯誤,她都儘可能的彌補回來。
 

    尤其是對她的那些親人,李學武不在乎的才會留下,真正有威脅的,她親自動手。
 

    甚至是情況彙報給李學武,也不會給她爸一封信,看似絕情,實則處處留情。
 

    最關鍵的是,婁曉娥身邊只留了一位同父異母的姐姐,卻送了婁家唯一的血脈回內地。
 

    她真是聰明,以前就聰明,現在更有了李學武的狡詐和隱忍,兼具陰狠。
 

    當然了,對於李學武,婁曉娥是如何都不敢有二心的,於麗太清楚這壞人是如何掌控人心的了。
 

    明明他都知道了婁鈺在港城做下的事,卻偏偏任其施為。
 

    等確認婁曉娥知曉了,又裝作不知情的模樣。
 

    就像剛剛在客廳裡他說的那樣,他自己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錯,從始至終他都是個好人。
 

    一個照顧婁曉娥面子,照顧婁曉娥家人,給婁曉娥施展抱負和才華的平臺,這樣的人,誰又忍得下心去背叛。
 

    生出背叛之心前,恐怕還要想一想,她爸爸做的那些事,是如何被李學武知曉的吧。
 

    於麗當然不是在畏懼,更不是在貶斥,而是在思考,這種對你千般好,想一想好還是不好,可再想又不敢想了的作為和手
 

    段,李學武是怎麼做到的
 

    李學武想說自己也不知道,他是無辜的,他就是一個潔白無瑕懵懂無知的蔥蔥青年,你信嗎
 

    週一的早晨,按照慄海洋的提醒,李學武第一時間認真收聽了廣播電臺裡的報道。
 

    十二月十五日,也就是今天,上面發出了關於農村開展大學習活動的指示草案,旨在把大學習活動推廣到農村去。
 

    指示規定要把四個清理整頓活動納入到大學習中去。
 

    特別強調的是,領導農村開展大學習活動的組織機構,是先進農青年大學習管委會,是由先進農大會選舉產生的
 

    李學武的關注重點放在了這一句上「在大學習活動中,要建立和發展先進農青少年為骨幹的小崽子」
 

    「農村大學習活動,也要採用大說、大寫、大學習、大討論的形式」
 

    「可以利用生產的空閒時間,進行交流學習,還可以組織一批進步青年下鄉交流參觀」。
 

    聽到這,他也就明白上面的意思是要幹啥了。
 

    城裡的大學習活動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果,現在不僅僅要向工交企業推廣,還要往農村發展。
 

    這是要把大學習的成功經驗複製到農村去,要進一步加強大學習活動的變革範圍。
 

    今年的糧食產量不用去調研,從東北反饋回來的消息,聯合貿易糧食產品部分較預期恐怕要縮水。
 

    紅星村尹滿倉下山時來找他私底下聊過,如果不是他下了狠心,真埋了幾個,恐怕他們村也別想著消停。
 

    但是,似是紅星村那般久居深山,輕易不能外出的村落又有幾處
 

    似是他們身邊有諸多單位的派駐機構幫扶的又有幾個。
 

    真正要鬧的,多半是生活不如意的,紅星村今年可沒少賺錢,鬧的那幾個尹滿倉就是不說,也沒啥好下場的。
 

    這人吧,有點啥就怕比,他們想想以前沒啥,現在有啥,他們有啥,其他村沒啥,這心裡就有譜了。
 

    鬧,鬧,鬧急眼了都沒果子吃。
 

    甭說果子了,就是特麼粗糧都沒得吃了,餓了肚子看還怎麼鬧。
 

    慄海洋自然是不可能提前知道這種新聞消息的,只有李懷德這種消息靈通之人才會知道。
 

    叫慄海洋給李學武打電話,就是要提醒他,注意關心政策和時事。
 

    尤其是這種具有指導性意見的播報,很具有時效性。
 

    現在這種形勢,甭說說錯一句話了,就是半句話,一個字都不行。
 

    你道是李懷德在軋鋼廠已經充分掌握了局勢,秦王掃六合一般的就天下無敵了
 

    錯了,大錯特錯
 

    當你成功時,周圍你只能看見笑臉和朋友,唯獨當你失敗時,才能看得清誰拿著背刺的刀,誰袖藏的暗箭。
 

    李懷德自己是越來越謹小慎微,和氣逼人,他身邊的人也得是如此。
 

    失去了誰,都不能失去了李學武,不然誰幫他扛長活呢。
 

    週一的辦公會,本來應該是老李主持的,他卻是叫了李學武上臺唱戲。
 

    你要說他偷懶,那可是冤枉了他,老李就是想看一看會場眾人在工作中的態度和表現。
 

    如果他來主持會議,必然是要發表意見講話的,或者專注於彙報工作那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