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287章 羊城印象(第2頁)

    「呵呵呵~」

    會議室眾人很給面子附和了她的玩笑話,輕輕鼓掌,歡迎她的講話。

    「這次羊城展銷會的機會有多麼難得,相信我不強調大

    家也清楚」

    景玉農抬手示意了李懷德的方向道:「李主任為了這件事差點都要把上面領導的門檻子踢平了」。

    「哈哈哈~」

    面對景玉農的調侃,李懷德會心地一笑,而眾人見他笑了,也都是輕輕鼓掌,感謝他的付出。

    燒香拜佛,安家落戶,景玉農的第一句話自然是要先肯定李懷德的功績了。

    這一點李懷德不方便說出來,可做為副手的她不能不懂事。

    真輪到李學武來說這個話,那真就是不給李懷德面子了。

    都是場面人,話都是一套一套的,說了李懷德,就得說說李學武,不然李學武怎麼肯定她啊。

    「咱們廠這一次的行動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景玉農看著眾人講道:「有李主任身先士卒,執掌風帆,又有李副組長勇擔重任,開拓創新」。

    「展銷會的準備工作都是李副組長牽頭組織協調,這份辛苦我是看在眼裡的」

    領導在會議上,尤其是當著基層同志的面,話當然是挑好聽的說。

    尤其是在這個項目中,景玉農是經貿口的主要負責人,李學武和李懷德算是在給她打幫工。

    感謝了李懷德,表揚了李學武,她便開始就這一次的行動做佈置和安排工作。

    在分組執行的工作細節上,她著重強調了紀律性和現場表現。

    尤其是在處理對外溝通和宣傳問題上,實事求是,謙虛謹慎,嚴肅認真。

    景玉農想到的問題矛盾點可能會出現在與外賓的溝通和相處上要出現差錯。

    畢竟國內的社會情況和外面的又是不同,國情不同,做貿易的方式方法也就存在差異。

    羊城展銷會肩負著對外貿易的頂樑柱,敞開大門迎接八方客,尤其是在這個敏感時期,千萬不能出現外事問題。

    在她部署完工作後,李懷德結果話茬也重新強調了對外工作的這一點,兩人都比較擔心這個。

    李學武在發言時,點了翻譯組和宣傳組的負責人起身,點對點地給兩人交代了一下外事部門關於經貿工作中對於外事溝通上的要求。

    由兩人分別做了表態發言,李學武這才又給李懷德和景玉農彙報了關於對外工作的幾個重點宣傳預案,以及展銷會對外事工作的安排等等。

    李懷德和景玉農見李學武在這一點工作上的佈置這麼認真和完全,也就放下了提著的心。

    在隨後的分組佈置工作中,李學武依舊是點對點地叫了相關負責人起身,詳細交代流程,強調分工重點,佈置處置預案。

    他手邊擺著一摞文件,講到哪個組,哪個問題,便由沙器之將對應的文件遞給他。

    李學武在講的過程中,也會把文件交給對應的組長或者負責人。

    這種認真負責的態度讓李懷德和景玉農連連點頭,讓在場的小組負責人也是心生佩服。

    方案做的很詳細,不可能是李學武親力親為的,但要做到這麼細,沒有李學武的認真負責也是不可能的。

    流程一條一條的過,涉及到哪個部門,哪個組,李學武要強調,李懷德和景玉農也要做叮囑。

    辦公會議從早上一直開到了中午,因為還有內容沒講完,大家就在會議室開的飯。

    而到了下午四點多,所有的流程對接完成,協作的小組也有了清晰的認識,大家又在一起開了個討論會。

    建言健策,海納百川,對工作有用的內容會被記錄和安排,大家都很有勁頭。

    等到了晚飯時間,眾人各自散去,李學武陪同李懷德和景玉農,還有總工夏中全,四人前往餐車吃了頓工作餐。

    李學武自己帶的酒,景玉農也喝了幾杯,剩下的被他分給了餐車裡的其他同志。

    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分領導的酒,可也有膽子大的,接了李學武的酒,說了馬到成功的漂亮話。

    李懷德笑著說了他們不要多喝,等展銷會結束,他還要請大家喝慶功酒的。

    餐車裡這個時間多是軋鋼廠的人,大家笑聲中雖然帶著拘謹,可聽見領導的話也實在的開心。

    尤其是跟領導們坐在一個餐車裡吃飯,菜式都一樣,李副組長又是主動分酒,更讓他們暖心。

    因為有領導在,大家吃飯的時候說話都很小聲,離得近的,都在側耳傾聽領導們在說什麼。

    在吃飯的時間,猶聽到李主任等人在談論工作,他們的心裡更是熱血和感動。

    領導們都這麼努力地為軋鋼廠辛苦付出,他們有什麼理由不認真努力工作。

    要說努力和辛苦還得是李主任,實在是太辛苦了!

    宵衣旰食、日理萬機,勤親肯啃、日夜操勞啊。

    下午開會的時候火車就已經過了衢城,等他們飯局散了,有人還駐留在餐車打撲克,玩象棋。

    而在硬臥車廂,有的人在對接工作,有的人已經躺下休息了。

    周苗苗從臥鋪上下來,踅摸了一眼,這才邁步往公務車走去。

    聽見鋪位的動靜,周小玲從下鋪伸出腦袋瞅了一眼,嘴角撇了一撇,又縮了回去。

    「哎!瀟瀟~」

    她叫了對面鋪位的同伴,眼神示意了公務車的方向,道:「瞅見沒?」

    「沒看見~」

    瀟瀟神情淡定地端著水杯喝著熱水,手裡捧著一本《歐陽海之歌》讀著。

    周小玲伸手拍了她的書,道:「都進了軋鋼廠,你已經是鋼鐵戰士了,不用這麼認真!」

    說完看見瀟瀟的不滿目光還嗔了一句:「你還真嚮往成為英雄啊!」

    「不,人人都渴望成為英雄」

    瀟瀟重新捧起書本,語氣淡然地說道:「我只是崇拜英雄」。

    「別扯了~」

    周小玲撇了撇嘴,道:「崇拜有什麼用,能提幹還是能進步?」

    說著話翻了翻白眼,話裡有話地說道:「人家都主動爭取了,玩的都是真刀真槍呢」。

    「你就是話多」

    瀟瀟瞥了她一眼,道:「你要是不服氣,也去主動算了,又何必在這冒酸水」。

    「我才不去呢~」

    周小玲耷拉著眼皮道:「我嫌髒~」

    「拉不下臉,劈不開腿,就會說小話?」

    瀟瀟平時不愛說話,就喜歡看書,可一開口絕對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那種。

    周小玲被她說的面紅耳赤,咬著牙著跳到了她這邊,掐著她的腰嗔道:「你是不是就會說我呀!」

    「這是事實」

    瀟瀟躲了她的怪手,不滿地拍了她一下,道:「人人都有自己的路,你走你自己的,又何必閒話別人的」。

    「我就是覺得不公平」

    周小玲抱著雙腿,依靠著板壁道:「要說拼實力,拼文化,拼素質,我都認了,可她……」

    「我怎麼了?」

    周小玲的話還沒說完,耳邊便傳來了周苗苗的聲音。

    冷冽,又孤傲,還帶著一點點低沉。

    周小玲也是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回來了,說小話被抓了現行,她的臉騰的一下燒了起來。

    周苗苗看了她一眼,並沒有大吵大鬧,而是就坐到了她的床鋪上,踢了皮鞋蜷腿學著她一樣抱了。

    「怎麼不說了?」

    「我願意~」

    周小玲惱羞成怒,翻著白眼道:「你做了還怕人說?」

    「我有說過我怕了嗎?」

    周苗苗坦然地看著她,說道:「嘴張在你臉上,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我又沒捂著」。

    周小玲被抓現行有想過對方會撕了自己,也想過對方會找機會陰自己,就是沒想過周苗苗的這種坦然。

    現在不要臉的事也能放在桌面上開誠佈公的談了嗎?

    那到底是自己跟不上形勢了,還是社會的道德標準降低到這種程度了。

    她憋紅了臉說不出話來,這間硬臥六張床,其他三人還沒回來,話倒是還能說。

    瀟瀟看著兩人跟斗雞眼似的,悄悄舉起書本遮住了視線,來了一個眼不見為淨。

    你當舞蹈團裡就一團和氣、姐妹情深?

    別鬧了,只要有女人的地方就有紛爭。

    見面叫姐妹,背後稱雜碎。

    表現給領導看的,做給外人看的當然是大家美美噠,可真要生活在其中,狗屁倒灶的事也多著呢。

    王亞娟遇到的情況不能說是特例,只能說是年年有。

    當初周苗苗執意要將她介紹給自己的表哥,可不就是有別樣的心思嘛。

    換過方向,現在周苗苗成了被議論的主角,她自然也心裡不舒服。

    不過她倒也聰明,有心機,有目標,知道現在跟小姐妹撕嗶只會連累她自己的進步。

    站得高,望的就遠,想的多,顧忌的也多。

    周苗苗伸手進了懷裡,從衣服下面掏出一包花生甩在了周小玲的身上。

    「你就是狼心狗肺,我怎麼想著你們都得不著好兒」

    周小玲有些錯愕地看著懷裡的花生,又看了看對面的周苗苗,心裡的愧疚好像很多了。

    瀟瀟躲在書本後面的眼珠子轉了轉,嘴都要撇到耳朵丫子上去了。

    「你是去……」

    「去花花了,你說的嘛」

    不等周小玲把話說完,周苗苗賭氣道:「是不是我做什麼你都要罵我?」

    「不是的」

    周小玲拿著手裡的花生,求救似的看了一眼瀟瀟,嘴裡囁嚅著說道:「就是想到你……覺得不值」。

    「什麼是值,什麼是不值?」

    周苗苗的眼淚說下來就下來,這會兒抬手抹了,嘟著嘴說道:「我想要什麼你不清楚?」

    周小玲話堵在嘴裡說不出來了,這幾個月舞蹈團裡就屬周苗苗最努力。

    王亞娟離開後,周苗苗便成為了臺柱子。

    而在訓練之餘,周苗苗也是不止一次地表達過想要提幹,甚至是學王亞娟進步的意思。

    關於文宣隊隊員提拔任用廠裡還沒有出臺相關的制度和文件,相關的崗位還是領導決定的。

    比如文宣隊副隊長王亞娟就是李學武提拔任用的,指導員張麗也是。

    周苗苗也不是沒想過要走通李學武的關係,甚至是想過要付出什麼來換取對方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