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275章 我的規矩才是規矩!

“騙人!”

 “哼!”

 周小白才不信李學武的鬼話!

 若是說別的她還含糊,可關於李學武的資料她都能倒背如流了。

 偶像嘛!自己選的!

 再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她都得忍著繼續喜歡!

 李學武逗她問道:“你也想參軍?”

 “想!”

 周小白給出了特別明確的答覆,並且轉頭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要成為像你這樣的人!”

 “我這樣的?”

 李學武好笑地抿了抿嘴,道:“你瞭解我是啥樣的人嗎?”

 說完又挑了挑眉毛,道:“萬一我是個壞人呢?”

 “比如?”

 周小白實在是想不出李學武如何的壞,在她的心目中,李學武就是榜樣,是完人。

 “嗯……”

 李學武遲疑著說道:“比如我笑裡藏刀、口蜜腹劍、陰險狡詐,是一個好色之徒呢?”

 周小白仔細地看著李學武,想了想,搖頭道:“不可能,你不可能是!跟電影裡的壞人一點都不一樣!”

 “哈哈哈”

 李學武好笑出聲,問道:“是因為我沒有電影裡壞人長得好看?”

 “不是!”

 周小白搖了搖頭,道:“就算是你真的表現如你剛才所說的那樣,我也覺得你是有苦衷,或者有需要才這麼做的”。

 看著李學武微微驚訝,她很是自信地說道:“我知道你是一個好人,好人做事也需要用一些手段,我都懂!”

 “……”

 車上一共五個人,有四個人沉默了。

 羅雲面對小姐妹的花痴行為更是捂住了自己的臉,真的很無語啊!

 李學武聽見她的話也是有些錯愕的,沒想到人海茫茫,竟然真的遇到了一個懂自己的人!

 要不是他還有點羞恥心,還要點兒臉面,恐怕這會兒已經說出“還是你懂我”的話語了。

 周小白見李學武發愣,還很認真地點頭說道:“我真的很理解你的”。

 “好好好”

 李學武點點頭,不能再讓她說下去了,否則前面的替班司機和沙器之都要忍不住笑出來了。

 “其實咱們都一樣,都是普通人,我當兵一方面是為了要求進步,另一方面也是因為沒考上大學”

 李學武真實話實說地講給周小白:“在部隊的時候我也犯過錯,也曾經想過危險和害怕,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

 周小白看著李學武,眼睛亮晶晶地說道:“真好,能說出最真實的自己,直面內心,你真勇敢”。

 “我……”

 李學武有些無語地看了看這個姑娘,實在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自己難道真的這麼好?

 我還是太優秀了啊!

 太不低調了,連這些都讓人家看出來了!

 太不應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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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什麼惡劣行徑!”

 “卑劣!可恥!毒瘤!”

 楊元松憤怒的聲音在會議室裡迴盪。

 他的眼神嚴厲,每一個字都咬的特別清晰,想是達到重錘一樣的效果,敲打在在座眾人的心上。

 他的手指敲打桌面,聲音清晰而有力。

 “張國祁的行為,嚴重違反了組織紀律,損害了軋鋼廠和全體職工的利益,必須嚴肅處理!”

 楊元松的聲音幾乎是咬字發音,“紀監部門要深挖細查,絕不能姑息養奸,任何涉案的人都不能放過!”

 會議室裡的氣氛凝重,李懷德默默地坐在那裡,眼神深沉,並沒有發言的意思。

 形勢基本上已經明朗了,楊元松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了。

 現在他跳的越歡實,證明他越是著急,膽虛,急於求成。

 李懷德算準了時機,現在以不變應萬變,沒必要去跟他硬碰硬,等著他自我凋零就好。

 現在楊元松瘋了似的搞小動作,就是為了讓他接招,好表現的有多麼勇敢正直似的。

 可他就是不接下茬兒,讓他唱獨角戲,讓他在全廠職工面前當耍猴的。

 這一次的事件已經波及甚廣,軋鋼廠的未來充滿了變數。

 李懷德要應對的不是楊元松,而是李學武所說的,引起的震動和反饋。

 如果這種引起了共振,那形勢將會又是一種形態,對軋鋼廠,對他和李學武等人來說是一次挑戰。

 當然了,李學武在談論中也提到了,風颳下去要時間,刮回來也要時間。

 這段時間最好是穩定了軋鋼廠內部大局,以全廠合力抓生產、抓變革的姿態迎接考驗。

 說是不變應萬變,其實不變也是變,要讓自己變的更強,更有力。

 剔除不和諧聲音就是變強的第一步,李懷德就等著這一天到來了。

 你說李懷德就是壞人,那楊元松就是好人了?

 世事無絕對,李學武從來不會這麼看。

 在執行管理任務和責權上,沒有好人和壞人,只有好的政策和糟糕的決策。

 一個人的人品不好,但他做出了對全廠有利的決策,你說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一個人的品質比聖人還要優秀,可他讓全廠利益受到了損失,那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辯證主義中從來都是從現實出發,以嚴謹的角度和思想去看待這個問題。

 當李學武能駕馭住李懷德的時候,那李學武看他就是好人,一個大大的好人!

 而當李學武不能駕馭他的時候,兩個人的思想和行動背道而馳,那他在李學武的眼裡就是壞人,良心大大地壞了!

 好人和壞人從來都是主觀意識形態的無標準判定意義。

 就像周小白看李學武,她喜歡李學武,敬仰李學武,李學武什麼都是好的,都是正確的。

 李學武就是她的好人,反對李學武的就都是壞人。

 今天李懷德看楊元松就是壞人,楊元松看李懷德十惡不赦,兩人以前還在一起喝酒呢,現在都想給對方喝毒藥了!

 記住一句話,正治糾纏過程中,不會出現冤假錯案。

 因為沒有對錯,只有輸贏。

 薛直夫站起身,他的臉色有些晦澀,但語氣堅定:“我願意對此次事件中的安全工作疏忽負全責,並向組織做出深刻的檢討”。

 “我保證,辦案過程中將嚴格遵守程序,絕不姑息”。

 他的話語雖然平靜,但每個人都能感受到他話語中的自責和堅決。

 無人能夠置身事外,每個人都在尋找著自己的立足點。

 張國祁的病房裡,醫生們忙碌著為他做最後的身體檢查。

 這位曾經在軋鋼廠呼風喚雨的人物,如今面色憔悴,雙眼無神。

 他很清楚,自己的一切都已成為過去,所有的權力和地位都已被一紙文件剝奪。

 紀監已經完成了對他的審訊工作,關於他在工作中所犯的紀律問題也已經調查清楚。

 今天早上,四名紀監處幹部帶著他來醫院檢查身體,做最後的交接準備。

 他的申訴還是有作用的,至少紀監處有了理由放水。

 張國祁在李學武走後便沒有再經受那種高強度的詢問。

 紀監處的老王倒像是應付差事似的,去了也不問話,坐在那喝茶抽菸磨時間。

 關於他的處理結果,張國祁自己有心理準備。

 雖然是在工作中產生的錯誤,但從他家裡搜出來的錢財已經能判定一切了。

 李主任能保他多少說不準,可既然自己沒有交代,那對方至少不會落井下石為難他。

 槍斃倒不至於,甚至都有可能不用蹲笆籬子。

 畢竟這只是單純的紀律錯誤,大不了開除組織身份,開除軋鋼廠的幹部身份罷了。

 那場亂局中,誰又能說的清他哪裡錯了,哪裡的東西不該拿,誰又不該打呢!

 要真是全抖落清楚,恐怕軋鋼廠要抓好多人。

 李懷德不會讓楊元松這麼做的,楊元松也不敢這麼做。

 所以,法不責眾,他基本上不會有太大的麻煩和危險。

 紀監處的幹事陪同他來檢查身體都沒有執行羈押手段,手銬子摘了,保衛處的人都已經撤走了。

 這恰恰就說明他的問題處理意見和方向了。

 軋鋼廠醫院的醫生最後給出了診斷結果,他很健康。

 張國祁聽見這話愣了半天,他咬了咬牙,都想給這年輕醫生一嘴巴,我特麼的現在叫健康?

 健康的人會尿血嘛!

 你們是巴不得我早點滾蛋,省的給你們添麻煩吧!

 怪不得科室主任不出現,找了一個小年輕的給他做檢查,這是背鍋俠啊!

 算了,很健康就很健康吧!

 人家說自己健康,這真的沒法犟嘴,難道自己說自己有病嗎?

 他在紀監處幹部的陪同下緩緩地走出醫院,身後是各種議論聲和鄙夷的目光。

 他沒有在意,也沒有心情去在意,只是低著頭,步履蹣跚地跟著紀監處的幹事往回走。

 今天早上老王私下裡跟他說了,他的處理結果下來了,檢查完身體紀監這邊就能結案。

 這是好事兒,工作和身份沒了,至少命還在,只要給他時間和機會,哪裡不能混口飯吃。

 因為他引起的風波遠未平息,張國祁卻已經在算計著自己的出路,其他人又何嘗不是在暗流湧動中尋找未來。

 大學習活動已經搞了幾個月了,反應遲鈍點的也都已經反應了過來。

 這是一個考驗,也是一個機遇。

 只有抓住這個機遇,就算是頭豬,站在了風口上都能飛起來。

 張國祁準備從紀監走出去,從軋鋼廠走出去以後,就去尋找自己的風口。

 跟著紀監處幹事回到了讜委樓,回到了他受罪好些天的審訊室。

 當他重新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聽著紀監處老王宣讀組織上關於他違紀行為的處理決定。

 真如他所想,撤銷職務、開除身份,開除軋鋼廠……

 一擼到底扒了皮,啥都沒有了。

 他本以為自己已經準備好接受這份處理決定了,可當老王讀到這些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的後悔、自責。

 手中的筆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在那份薄薄的文件上劃下了自己的名字。

 這可能是他在軋鋼廠,最後一次簽署文件了,以前覺得很辛苦的動作,現在成了他最難以割捨的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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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軋鋼廠給了他榮耀,給了他身份,給了他一支筆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