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學武!你別走!(第2頁)
而且在昨天搶救葛淑琴的時候還幫了大忙,沒有李學武的電話,他閆解成有幾個能耐把廠醫院的血調過來啊。
為啥聽見傻柱提醒,閆富貴主動出門去迎接李學武去。
這個情他必須得記著。
易忠海當著閆富貴的面,給李學武唸叨唸叨在這個事情上,都有誰伸了手,幫了忙。
聽他這麼說,院裡坐著的爺們也都不說話了,聽著他講。
首先就是沈國棟,是人家聽見三大媽喊,主動開車把葛淑琴送醫院去的。
其次就是後院劉光天和倒座房的幾個小子們,主動幫忙把閆解成給拉回來的。
劉光天代跑的火化手續,辦的人事手續和工會手續。
其他人幫著搭靈棚,幫著收拾場地。
下午四鄰的爺們幫忙入殮和去火化。
今天晚上又是幫著火房和落忙,大家可是沒少吃辛苦。
閆富貴坐在一旁聽著,知道一大爺這是在給他報賬,人情賬。
說完閆解成,又說起了葛淑琴。
易忠海示意了黑著燈的偏房,道:“因為明早要出殯,還是國棟去接的人,大人和孩子都在這邊了”。
李學武微微驚訝地看了那邊一眼,大出血剛救過來,就敢把人接回來?
易忠海看見李學武的眼神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問。
“你母親給拿了十五個雞蛋,淮茹給拿了十五個雞蛋,你一大媽給拿了十五個雞蛋,這算是把下奶的東西備齊了”
易忠海又繼續說道:“柱子給拿的麥乳精,他二大爺家給拿的奶粉,都不容易,都是盡了力了”。
“是、是”
閆富貴嘆了一口氣,感激著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還是學武那句話,多想想未亡人”
易忠海拍了拍閆富貴的手背,安慰道:“照顧好那娘倆兒,也算是讓解成走的安心”。
“是”
閆富貴點頭應著,坐在哪裡腰背都塌了。
他小氣一輩子了,沒交下什麼朋友,更沒什麼親戚。
在這處院子裡住了這麼些年,就算是勉強維持了街坊關係。
要不怎麼說大門外頭就那兄弟兩個守靈呢,沒見誰去幫忙的。
李學武只是坐了一會,見著家裡亮著燈,母親和大嫂都在屋裡坐著,應該是在等自己。
聽著一大爺說完,便主動站起身,問了禮賬。
易忠海示意了堂屋,領著李學武進去寫的。
收禮賬和寫禮賬的是二大爺,他一直在這邊坐著來著,晚上也有來寫帳的,不多。
見著李學武進屋,他主動起身打了招呼。
雖然李學武是院子裡的小子,可現在也是廠裡的大幹部,他現在可不敢怠慢了。
李學武倒是沒跟他多客氣,這屋裡好多娘們呢,鬧的慌。
先是點了五毛錢放在了桌子上,作為奠儀。
四九城老講兒,紅事隨禮多一些好看,白事隨禮要少一些好看。
李學武隨紅事都是一塊錢,白事五毛錢。
不是他大手大腳,也不是他有錢了裝嗶。
而是他現在的身份在這擺著呢,閆解成是廠裡職工,也是院裡鄰居家,作為副書記,他得比別人多那麼一點點,好看些。
當然了,在其他人家這麼辦,到了親戚家裡另算,不能從職務上論。
等二大爺在禮賬上落了他的名字後,李學武又點了五毛錢放在了桌子上。
這一份是他父親李順的,分家了,禮賬就得分開寫。
父親不在家,禮賬母親不可能過來寫的,這種事必須是家裡男人做。
沒男人的另算著,可也真的不好看,就連中院賈家都是棒梗來寫的。
為啥給李順也寫了五毛錢?
而不是其他鄰居的兩毛錢?
還有,為啥父親李順的要寫在他後面?
因為如果先寫父親李順,就得寫兩毛錢禮錢,隨的是鄰居們的大溜兒。
可他上禮賬因為身份的原因得是五毛錢,這樣在禮上就把他爸給壓著了,不好看,讓人家笑話了。
爺倆都是五毛錢,李順如果寫在前面,又把前面的壓住了,他們也不好看。
所以先寫自己的,再寫父親李順的,這樣明顯的反順序還能提醒主家和來看禮賬的鄰居們,李家這邊是隨了應盡禮儀的,照顧了四方面子。
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文章。
國人講禮,尤其是在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上越能看出一個人的做事風格和禮儀素質。
你說多花三毛錢,活該,誰讓你比你爹還牛嗶呢。
這件事要擱在別人身上,他們巴不得多隨一份呢,誰不想著自己兒子比自己出息!
寫完父親李順的,就不用再寫大哥和老三的了。
因為大哥是養老兒子,跟父親是一股的。
老三還在上學,又是沒結婚的,就不算分家,李家也沒給李學才辦理分家的手續。
所以李學武只寫自己和父親的。
等看著二大爺寫完,李學武對著等在一旁施禮的三大媽寬慰了兩句,這便隨著一大爺出了門。
按照正常來說,這個時候應該是由閆解成的兒子來答禮的。
可是很遺憾,他的孩子才第二天,做不得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