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卑劣和小人(第3頁)
尤其是津門一行,張國祁真正感受到了有關係和前期工作穩妥的好處,更加的感激李學武給他這個表現的機會。
經此一行,攜帶著兩個大交易的落地餘威,也讓他真正的在貿易項目管理處站住了腳跟。
從津門回來時,他是收到兩個主要領導的電話,風光自然一時無兩。
但是,他還記得落難時是誰照顧他,又是誰舉薦的他。
津門水產公司送了幾大箱子海產品,除了他自己的一箱外,又送了李副廠長、谷副書記,以及其他幾位領導後,特意留了一整箱給李學武。
沒別的原因,只因為沒有好兄弟李學武,就沒有他張國祁東山再起之日。
今日跟兩位領導談話結束後,張國祁知道,自己不僅僅要負責貿易項目的管理工作,還要負責基層組織的協調工作。
說是協調,實際上就是掌控下面的聲音,控制形勢走向。
這在同谷副書記的談話中他也清楚了,這次談話不僅僅代表了谷維潔,還代表了讜委的其他領導同志。
接此重任,張國祁一點驕傲的情緒都沒有,有的只是風平浪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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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過一次挫折了,他看清了很多,包括跟李懷德的相處。
利益關係是衡量遠近的標尺,今天的王敬章何嘗不會成為明天的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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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廠辦送來的文件”
“嗯”
李學武接過後看了看,這種臨時文件一定是重要的,或者有時效性的,不然不會被單獨送過來。
“彭曉力說從谷副書記那邊轉過來的,廠領導都已經批示了,下一步請您做安排”。
“知道了”
李學武聽著沙器之的解釋,看了文件上的內容,以及各個領導的批示,最後放下文件,要了電話。
“幫我接一下廠辦”
“是,我是李學武”
電話那頭的徐斯年苦笑道:“先說好啊,廠辦可沒有多餘的經費了”。
“小氣扒拉的,有你後悔那天”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道:“經費沒有,場地也沒有唄,那就小禮堂和俱樂部吧,反正現在都閒置著”。
“不是說只有小禮堂嘛!”
徐斯年見李學武在電話裡獅子大開口,緊忙翻了翻手裡的文件,上面還真沒說用哪個地方,這都是通過秘書傳上來的,領導也都知道。
“這可不行,地方雖然都閒置著,可萬一哪天用著了,我上哪兒找地方安置人去”。
“不行也得行,要不你給添一部分經費吧!”
李學武態度貌似蠻橫,但話音裡的玩笑徐斯年還是聽的出來的。
“嘿!我說你是土匪嘛?!”
“我要是土匪就要大禮堂了”
李學武輕笑出聲,隨後解釋道:“我考慮了一下,無論是大禮堂,還是小禮堂,都有會議和演出需要,排練可以,不太適合長時間的訓練”。
“俱樂部的舞廳是木質地板的,還有大鏡子,有各種設備設施,關鍵是環境嚴密,方便她們日常工作和訓練”。
李學武笑了笑,給徐斯年解釋了一下自己的想法,隨後又說道:“因為是有四個隊的,其中還有樂器,我看還是給她們多一些空間的好”。
“這我可不管”
徐斯年看著辦公室裡進來人,挑眉道:“地方可以給你,但要是用了,你可得想辦法安排”。
“誰用?”
李學武意味深長地說道:“這個時候上面都不跳舞了,工人們會跳?”
這話說的徐斯年吧嗒吧嗒嘴,他能說什麼,那工人俱樂部可不就是跳舞用的嘛。
以前也是組織工人去跳舞的,還都是自發的,有會樂器的就組樂隊,剩下的就是跳。
每天晚上都開門,白天則是安排幾個人收拾衛生。
兩層樓,一樓是大舞廳,二樓是幾個大訓練室,現在都閒置了下來。
從今年開春開始,形勢就不對了,來跳舞的人越來越少,尤其是報紙上關於這種藝術和文化的評論。
等到了五月份的時候徹底關門了,就連白天打掃衛生的人都撤走了。
李學武說將這個位置撥付給文藝宣傳工作隊,徐斯年不是小氣,他就是想探探李學武想幹啥。
文工團成建制的調進來,已經引起了好些人的注意,尤其還是李學武辦的,各個領導都知道的情況下。
李學武這麼安排的意義他們不知道,都在猜,但他們知道一定不是無的放矢。
時至今日,誰還會說李學武是個莽漢,誰還會說他不懂韜略。
到了李學武現在這個級別,他就是想低調都沒有辦法了,想偽裝成不諳世事的小夥子不僅僅是他自己不成熟,-->>
更是在蔑視廠裡的領導。
既然都走到臺前了,就做跟身份相當的事,大大方方的展示自己。
徐斯年想要探尋,那李學武就直白地告訴他這麼選擇的原因,至於背後的意義,自己想去吧。
谷維潔批示回來的文件已經在人事手續上完成了所有的準備,明天文工團整體搬家。
當然了,搬過來以後就不能叫文工團了,而是叫軋鋼廠工人文藝宣傳工作隊了,簡稱工人宣傳隊。
跟徐斯年溝通完,李學武又給沙器之交代,讓服務處清潔隊那邊收拾一下俱樂部的衛生情況,畢竟好幾個月沒進門了。
同時也得通知一下,以後的保潔工作還得安排人。
還得去跟工程處維修隊聯繫,維護一下內部的電路電燈,再訂購一些花草、窗簾、毛巾等裝飾和生活用品。
鐵路那邊的手續辦的快,軋鋼廠這邊谷維潔又催的急,留給這邊的準備時間就不充足。
小禮堂長時間遮陽蔽日的,潮氣很大,黑咕隆咚的也不太適合長時間的訓練。
昨天去吃飯的時候路過俱樂部,看著大門緊鎖,門前雜草叢生的模樣,覺得那裡更適合些。
俱樂部的位置就在辦公區的左上角,以前去招待所吃飯必從那邊過。
沙器之答應一聲便出去辦事了,知道領導重視這個工作,他也沒打電話,親自去各個部門協調的。
明天進場,今天就得都收拾出來,時間緊,任務重。
就領導的意思,明天還要請谷副書記過去看看的,環境不能太落魄了。
沙器之剛走,孫健便走了進來,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來跟李學武彙報工作了,但還是顯得很謹慎。
“領導,是昨天檢查的事”
孫健按照李學武的示意坐到了辦公桌的對面,翻開了自己的筆記本彙報道:“綜合辦協調消防科和稽查科,就當前的安全生產工作做了一個檢查計劃”。
說著話將一份文件遞了過來,李學武接過後放在了面前,聽著孫健的解釋。
昨天李學武並沒有把所有的車間都看了,四十多個車間,看十天也看不完啊。
生產車間十多個,製造車間十多個,裝配車間、原料車間、運輸車間、加熱車間、機車車間等等,李學武昨天也是走馬觀花,車間只看了三個。
他去檢查是為了消除工人聚集隱患,但也是在摸底。
回來後就安排綜合辦牽頭組織消防科和稽查科形成一個檢查計劃,全面排查和摸底。
形勢變化是正治環境,跟工作是兩條線,不能聽見龍叫就不過年了,那不是本末倒置了嘛。
孫健在組織工作上是沒有問題的,尤其是這種統籌管理崗。
楊鳳山也知道孫健給他當秘書的時間長了,在內務工作上是沒問題的,需要的是基層管理經驗。
尤其是環境比較複雜,工作任務比較艱鉅的工作崗位,同時還不能一下就把他扔到業務崗位上去,跨度太大容易扯了蛋。
跟隨領導鍛鍊和學習自然是培養人的,但時間長了就是個制約了,需要更深層次的鍛鍊,也需要更多的接觸基層業務。
保衛處綜合辦就是個比較具有挑戰性的崗位,即能接觸業務,還能做他的老本行。
當初楊鳳山跟他談去保衛處的時候他還是腦瓜子嗡嗡的。
這個時候去保衛處無非就兩個原因,他被領導嫌棄了,踢他出局去保衛處自生自滅;或者是他被領導放棄了,讓他去做臥底。
無論是哪種,都不是他想要去保衛處的理由。
可領導只跟他談了要好好工作,並沒有提及觀察關注保衛處工作動向的條件。-->>
來了保衛處以後,他也正在調整心態,沒有再回去廠長那裡彙報什麼工作。
孫健就是想看看李學武的態度,也看看廠長的態度。
一週多了,事情好像是有點眉目了。
李學武不是卑劣之人,廠長也沒有小人之心。
在工作中,李學武沒防著他,保衛處的幹部和同志對他的到來從最開始的驚訝,到現在的習以為常。
廠長那邊也沒有要他彙報保衛處工作的動向,好像真的放他下來鍛鍊就不管不顧了。
一切都是正常的工作關係,就好像李學武跟徐斯年的關係好,但並不影響他跟的是誰,也不影響徐斯年站在廠長的那一邊。
孫健的忐忑並沒有消除,但他的工作狀態已經調整合適了,給李學武的彙報也很全面、專業。
李學武並沒有就檢查計劃做更多的要求,只是點出了幾個關鍵點,並且要求實事求是,堅決落實廠年中會議提出的安全生產工作精神。
孫健就著這個報告跟李學武談了談其他的工作,包括各部門之間的協調和方案。
重要的是,當前保衛處有了一正兩副三位領導,職權需要確定一下。
李學武明白孫健的意思,這應該不是蕭子洪所提出的,但他並沒有在意。
“廠裡的文件很明確了,我看蕭副處長的調研工作也基本結束了,以後業務工作可以按正常秩序執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