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162章 年中會議(第2頁)

    本來嘛,鄧之望的問題是要涉及到這兩個部門的,後來上面接手了,廠裡一直也在等著上面的決定。

    而後這兩個部門便帶著包袱上陣了,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等著關於鄧之望-->>
                                         
的處理結果。

    這關乎對他們的處理意見和態度,也是追責深淺的標尺。

    現在處理結果下來了,可以說嚴重到了極點,他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

    馮副主任的話就代表了上級的態度,也代表了他們這次的處理結果走向。

    工程處負責人就是處長,主要負責人就是副處長,他們都是居民區項目管理的第一責任人,出了問題自然是要承擔責任的。

    而在居民區項目管理過程中,鄧之望是開了人事的口子的,那人事處的副處長也是得擔責的。

    管理不嚴,未能承擔起應盡職責,工作態度和能力的缺失,免職是正常的,調整也是應該的。

    人事處副處長建議工作調整的意思就是級別不變,不能在人事處工作了,可以去其他處室任副職。

    不過這對於當事人來說已經就算是很嚴重的處分了。

    當然了,這僅僅是馮副主任代表工作組對廠讜委的建議,是要經過廠讜委研究決定後考慮的。

    這一次年中會議是要研究幹部任免的,只是會議議程還沒到,在主臺上的眾人都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說。

    不僅僅是廠裡的班子成員肅了臉,就連新來的這位程副廠長也尷尬了起來。

    直到馮副主任講完,這才在廠長楊鳳山的示意下接了話題開始表態發言。

    可能是因為受馮副主任發言的影響,無論是程開元,還是董文學,表態發言都很簡短,顯得很是低調。

    而會議議程進行到這裡的時候,便進入到了會議最關鍵,也是最繁瑣的階段。

    全體工人代表、讜代表和幹部,共同聽取並審議讜委、廠辦和紀檢三個部門的工作報告。

    先是楊元松代表廠讜委發言,隨後是楊鳳山代表廠辦發言,最後是薛直夫代表紀檢發言。

    這三個報告自然不是連起來說的,中間經歷了休會和午餐。

    等薛直夫的講話結束,今天的年中會議議程也結束了。

    李學武隨著眾人下了主臺,無視了徐斯年的眼神示意,隨著領導們從側門出了大禮堂,徑直往保衛樓走去。

    會議結束的時間是三點多快四點了,總得留出一點時間來保證軋鋼廠的工作不受耽誤啊。

    他們就負責一個部門,李學武這邊可是負責兩個。

    一回到辦公室便開始了繁忙的工作,他哪有時間和心情去猜徐斯年跟他示意啥呢。

    沙器之早把李學武應該處理的文件準備好了,跟流水線作業似的,該重點關注的部分都被他用鉛筆標註了,李學武看得很快。

    前些天光看會議材料和理論材料了,今天的工作恢復成了以往的那些業務文件。

    李學武手裡幫著,又示意了沙器之給治安大隊打個電話,溝通一下那邊有沒有什麼事。

    沙器之並沒有把電話交給李學武,而是由著他代李學武跟那邊問了一下今天的工作安排。

    有幾個重要的文件需要李學武處理,定下下班後去拿回家看的意見後便掛了電話。

    放在以往,李學武是絕對不會把工作帶回家的,工作時間幹工作,私人時間享受生活。

    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他的時間是不夠用的,完全不夠用,一個人劈成八個都不夠用,這工作永遠忙不完。

    這三天軋鋼廠都要開會,他走不開,只能加班了。

    “處長,聽說來了個新副廠長,還是常務副廠長?”

    “嗯”

    李學武眼睛看著文件,手裡寫著意見,嘴裡卻是回答了沙器之的問題。

    沙器之的手裡拿著筆也是-->>
                                         
忙活著,該登記的登記,該核對的核對,嘴裡卻是接著問道:“這上面下來一個常務副,那……”

    李學武知道他是啥意思,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隨後繼續低頭忙了起來。

    沙器之抿了抿嘴,沒再說起這個話題,他想不懂的就問李學武,李學武要是不想說,那他不懂也就不懂了。

    其實也沒什麼好不懂的,來了一個常務副廠長,那就是廠辦的2號人物了唄,協助廠長管理軋鋼廠業務。

    有人問了,那廠辦的2號人物為啥坐在7號位啊?

    因為他是剛來的,資歷上是要謙虛的,在讜委還沒有職務呢,所以是要排在谷維潔和薛直夫後面的。

    而熊本成今天坐在4號位上完全是因為這次會議裡有工代會的,他是工代會一把手,可不就是坐靠中間的位置嘛。

    如果是正常的呢?

    正常的應該是坐4號位,還是要在薛直夫前面的。

    不過薛直夫的年齡比他大,還是紀監書記,排位比他高也是正常的。

    為啥程開元沒有讜委的職務?

    因為會議還沒開完呢,這一次會在增補中添加他的名字。

    廠長可以任命,副書記也可以任命,因為這些職務都是讜組職務,而現在程開元要先解決讜委的身份,是要在這次大會上選出來的。

    不過會議還沒開完呢,他就已經成為這次大會的焦點了,所有人都知道,廠裡來了一個關鍵人物。

    沙器之剛才想表達的是,這個位置李副廠長惦記多長時間了,這一朝希望破滅,會不會出什麼事情啊。

    能出什麼事,李懷德怕不是早就預料到了有這麼一天。

    年中會議都沒傳出他進步的聲音,上面又含蓄著不說,那就是要調整了。

    尤其是董文學沒有進廠辦,而是去了廠讜委,就更能說明問題了。

    鄧之望的位置要是重新填補的,那來的就一定是個關鍵副廠長了。

    本來景玉農的位置就夠關鍵的了,他可能也是沒想到上面對軋鋼廠班子這麼的不滿。

    想想也是了,都出多少次事情了,鬧的雞飛狗跳的,還不打板子,留著他們過年啊?

    李懷德的夢早就碎了,可他現在奔著更大的夢去呢,李學武是沒看出他有什麼懊惱表情的。

    有什麼可懊惱的,該佈置的都已經佈置完了,該收穫的都已經定下來了,有沒有這個位置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

    所以沙器之問了一句,李學武便瞪了他一眼,沒叫他再說下去。

    能在這個時候來軋鋼廠,並且擔任主要職務,那就是有能力、有魄力的。

    尤其是他的資歷和履歷,十分的漂亮,軋鋼廠里科班出身的可不算是多。

    聶成林算是一個,可這一次程開元來了,他的位置就真的尷尬了。

    李學武能想到程開元主要負責什麼工作了,也能猜到聶成林的工作調整後情況了,挺魔幻的。

    其實李學武並不想換掉聶成林,畢竟一個很熟悉的對手要比陌生對手好擺弄的容易些。

    今天來的這位,李學武還沒有關於他的具體信息,一切都得等會議結束了,才能有時間好好看看這位的情況。

    以前的年中會議是不是要開三天李學武不知道,但三天會議下來,能把人累成狗他是知道的。

    如果說週一的會議是聽,那週二的會議應該就是說了。

    很多人都能說,主動說,被動說,李學武就是被動的那個。

    這一次是由李學武作為保衛處負責人,在招待所一樓會議室向大會審議小組成員,以及部分軋鋼廠工人代表、讜代表和幹部做工-->>
                                         
作報告。

    報告的標題是《爭當表率爭做示範走在前列奮力譜寫時代建設新篇章》

    李學武在工作報告中指出,軋鋼廠正在面臨前所未有的大好局勢,正走在時代先進發展的路上,保衛處作為軋鋼廠重要組成力量,是要以爭先鋒做榜樣的態度來繪製新時代背景下新的保衛人員篇章。

    回望過去,李學武就保衛處這半年來的變化和工作發展做了闡述性發言,在組織的關心和領導下,是如何取得一個個優秀成績的。

    展望未來,李學武在報告的最後,用保衛處這半年來的發展數據對保衛處未來的發展做出了合理性的預測和目標制定。

    有思想,有內容,有自我批評,有讚揚一線,有總結檢討,也有新的目標,李學武的報告獲得了來參會的大會審議小組成員谷維潔副書記以及在場所有人的認同和支持。

    在隨後的工作意見和建議討論會議中,李學武也是廣泛的聽取了各個代表和幹部群眾的意見和建議。

    在谷副書記的勉勵發言後,李學武也是就代表們關心的問題一一進行了解答和回答,對代表們的意見現場就做出了工作安排,佈置了後續的一系列舉措。

    分會場的會議進行的很順利,再回到主會場後,由廠長楊鳳山宣佈讜委遞補人員擬建議名單時,李學武名字出現也讓會場內部響起了一陣掌聲。

    有的時候群眾基礎很玄妙,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好像看不見摸不著似的。

    但在這種會議上,掌聲就是對領導幹部的最重要衡量標準。

    這一次按照程序,是有兩人進入遞補委員建議名單的,一個是程開元,一個就是李學武了。

    程開元的名字是放在李學武前面的,而後當讀到李學武的名字時,掌聲的熱烈程度是比前面高出很多的,很明顯的。

    這也讓坐在前面的程開元不由得往下面看了一眼,從臺下第一排的位置上找到了李學武的名字。

    第二天的會場安排主臺上只有廠領導就座了,各部門負責人同所有代表一樣在臺下就坐。

    程開元剛來,對軋鋼廠的情況不是很瞭解,對軋鋼廠的幹部自然也是不瞭解的。

    昨天來廠參加大會,會後他馬不停蹄的回了原單位交接工作。

    連給某些人去彙報工作的時間都沒有,不乏有人已經在打聽這位領導的脾氣秉性和喜好了。

    今天再來開會,這位副廠長看向臺下幹部們的目光卻是帶著觀察和審視了。

    第一排就坐的不用問,都是各部門的一把手,負責人,都是帶著名牌的。

    而李學武的位置不是中間,可也不是兩邊。

    一個年輕人坐在一堆“老頭子”堆兒裡,他想不顯眼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