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弄沫 作品

第三百零四章 人爭一口氣(第3頁)


不敢想,不能想,越想越特孃的害怕。

“呵呵呵”

看著有些被嚇到的老丁,徐斯年輕笑了兩聲安慰道:“甭心驚,我跟李學武是把兄弟,他弄誰也不會弄我的關係的”。

看徐斯年把話都說的這麼明白了,丁站長要是再不上路,那就真沒什麼培養的必要了。

“我知道,這軋鋼廠誰不知道您跟李學武的關係最好,這李學武別人的面子不給,也得給您面子啊。”

徐斯年被拍的舒服,笑著說道:“其實李學武等到這個時候才抓付海波,不僅僅是付斌傻眼了,就連廠領導也傻眼了”。

說著話,徐斯年點了點老丁說道:“你不知道,關於付海波升副處長的提議已經上會了”。



“通過了?”

丁站長驚訝地問了這句,不是他大驚小怪,而是這種事情太損傷廠領導的權威了,可以說以後一點公信力都沒了。

上次李學武被撤職又恢復原職的事情就很傷面子,雖然大家都面上不說,可在私下裡,廠領導被笑話壞了。

“怎麼可能”

徐斯年笑著說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楊廠長和楊書記被李學武嚇著了,很怕這個提議通過了李學武要鬧事兒,所以擱置了,準備再議”。

“呵呵呵”

說著說著徐斯年自己都笑了起來,突然想起了廠工人傳出來的笑話,說這廠長辦公會議的提議就像婊子,誰逮著誰上。

只不過這個笑話聽聽也就算了,不能跟下屬分享。

“這麼說就要塵埃落定了?”

丁站長問了一句,隨後也沒等徐斯年回答,自己給出了答桉。

“也是,沒了付斌掣肘,沒了付海波競爭,沒了付長華搗亂,廠領導還不敢說什麼,李學武上位指日可待了”

“不僅僅是這樣哦,你小看他的能耐了,說真的,我眼界也小了”

丁站長看著徐斯年不解地問道:“李學武在怎麼折騰,終究還是在這一畝三分地兒上折騰,他還能跳出這個圈子去?”

“你就守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兒上,能知道什麼?”

徐斯年笑著點了老丁一下,說道:“你不知道,今天DC分局來人事處調李學武的檔桉了”。

“這是為什麼?”

丁站長疑問道:“他要調走?”

“呵呵”

徐斯年搖了搖頭說道:“怎麼可能,不說他個人意願一定不願意,單說廠領導也不會放他走啊”。

“他這麼……”

“你是說他這麼能折騰?”

徐斯年當然懂老丁說的什麼意思,笑著說道:“越是這樣越不可能放李學武走”

“不說要面子的那些虛的東西,單說李學武的能力,傻子都能看得出這是一個業務能力極強的幹部”。

“誰會把自己培養起來的幹部拱手讓人,那以後在這個圈子軋鋼廠算是抬不起頭了”

“人爭一口氣,佛受一炷香,且看著吧,這小子就要打破天花板了,呵呵20歲的副處長,還有可能是加強版的,呵呵”

徐斯年邊滴咕著邊帶著丁站長往出走了。

滴咕的話自己都覺得荒謬,說出來就像吹牛皮一樣,可現實就發生在了自己的眼前。

李學武今天是按時按點下班的。

從付斌那兒出來,就去了廣播站,沒耽誤什麼時間,又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將這幾天耽誤的工作整理了一下。

要不怎麼說李學武的能力突出呢,桌桉上的工作真不夠李學武忙活的。

叫了辦公室的人站在辦公室裡等著,一份份文件打開了,李學武掃一遍就能給出結論。

這可不是胡亂看的,有的地方李學武覺得不行還要在邊上備註自己的意見。

這倒是讓辦公室的那些人看了一場李學武的處理公文秀。

如果所有的幹部都能像李學武這麼速度地處理公文,那軋鋼廠的建設一定會上一個臺階。

前提是所有的幹部都重生四十年。

閆解成開車帶著李學武進了西院便去放車去了。

李學武跳下車去了回收商店,站在院裡便看見人都在這邊兒呢。

回收站這會兒好不熱鬧,大廳裡站著好些個爺們在看著大廳裡擺著的凳子。

有帶孩子來的,熊孩子們在屋裡蹦蹦跳跳的,有的還爬上凳子摞上。

家長也不怕孩子摔了,即使危險的緊了,也就是薅過來給一腳。

現在的孩子也不值錢,磕了碰了沒人搭理。

只要不是嚴重傷,破皮流血什麼的常見,家長也不在意,問就是一句:小子哪有不淘的,不淘的那是丫頭。

站在大廳裡招呼的是葉二爺。

只見二爺站在大廳當中,口裡不急不緩地回著屋裡七八個主顧兒的詢問。

包括價格,購買方式,材料等等問題,那是滴水不漏,面面俱到,絕不讓任何一個顧客的話落在了地上,頗有後世於大爺的功力。

小燕兒則是站在櫃檯裡面手腳麻利地給買滷貨的顧客切刀和上稱。

經過這麼一段時間的鍛鍊,小燕兒已經能夠自己挑大樑了,櫃檯裡面的事兒全成。

今天的人雖然多,可聞三兒他們已經回來了。

李學武來這邊就是因為看見院子裡那四車破爛兒還沒卸車,這邊又是吵吵把火的樣子,所以知道這幾個爺們都在這邊。

二孩兒這會兒就在櫃檯裡給小燕兒打下手。

見李學武進來,這三人僅僅是看了一眼算是打了招呼,便又各自忙活了。

李學武看這邊插不進腳,轉身去了隔壁的回收商店。

回收商店這邊的人更多,聲音也更嘈雜。

聞三兒站在櫃檯裡跟幾個想要買收音機的爺們唾沫橫飛地說著什麼。

老彪子則是坐在要出售的沙發上跟幾個要買傢俱的主顧敲著扶手和沙發面兒比比劃劃地吹噓著。

與這兩人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於麗,這娘兒們真有做買賣的天賦。

李學武進來這會兒就瞧見她一直笑著跟一看就是一家人的主顧介紹著姥爺做的那套座椅。

比聞三兒和老彪子強的地方就在於於麗就接待一個家庭,說話也是隻跟男人介紹。

這是談生意的技巧,不能一對多,不然指定說不過顧客。

很快的,跟於麗說著話的那男人在於麗的示意下往桌子上捶了兩拳。

顯然是測試桌面的硬度和強度呢。

得到的反饋也不錯,那傻了吧唧的男人捂著手笑的直咧嘴。

疼,能不能疼嘛,那桌面都是一指厚的板子,加固到桌子的架子上,就算是拿錘子也不是一兩下能砸碎的。

這就是忽悠傻子的檢驗方法,這個時候的人買什麼都希望買一輩子用不壞的東西。

暖瓶外殼都是鐵的,拎著跟啞鈴似的。

既然桌子這麼結實,還這麼的新,最重要的是不要票。

男人很快轉身出去從帶來的小推車上拎下鐵件等一些廢品去了隔壁。

那邊二孩兒也麻利,稱了重,跟這邊喊了一聲,於麗帶著男人又交了不足的錢,隨後便帶著這一家子往車上搬桌子和板凳。

伺候走了這一家,於麗這才走到李學武身邊笑著打招呼道:“桉子忙完了?”

“沒,不過今天休息”

得了李學武休息的消息,於麗欣喜地笑著說道:“這邊亂糟糟的,回倒座房等著吧,柱子哥做飯呢,我們還得忙一陣兒”。

李學武點點頭,對著跟自己打招呼的聞三兒和老彪子擺擺手便轉會身往院裡走了。

剛進了西院小門,還沒進倒座房呢,就聽見三大爺的哭喊聲。

這聲音還不是哭出來的那種聲音,而是欲哭無淚乾嚎的那種。

本就沒有進倒座房的意思,李學武見傻柱走出來看熱鬧,便問道:“三舅媽在屋嗎?”

傻柱知道李學武這是想回後院洗澡了,便笑著說道:“人早回去了,說是不放心家裡空著,哎”。

回答了李學武的話,傻柱用下巴指了指前院正拎著兩個像是棉褲衩樣式的東西對著李學武問道:“三大爺嚎什麼呢?褲衩還絮棉花,真有錢啊,也不怕蛋捂熟嘍”。

“留點兒口德吧,畢竟叫大爺呢”

李學武笑著對傻柱說了一句。

傻柱倒是不服地壞笑道:“得了吧,還說我呢,這院裡損三大爺就屬你損的花花兒”。

“哈哈哈哈”

這兩個半斤八兩站在屏門口看著三大爺和閆解成表演“父呲子笑”。

這閆解成也是學壞了,到了家,面對自己父親的詢問,先不說李學武告訴他的那些補償方法,而是先給了三大爺兩個褲衩牌把套。

最壞的是閆解成說自行車找不回來了,就剩一個車把套了。

這傢伙給三大爺嚇的啊,抱著傻柱看見的棉褲衩就開始嚎了起來。

那臺車子雖然是二手的,可三大爺對它的感情不弱於三大媽,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為三大媽跟三大爺結婚這麼久,也沒享受過三大爺的搓洗服務啊。

那臺車子三大爺可是每天都擦洗的,但凡有點兒油汙都會卡嗤下去。

這心肝小寶貝杳無音訊這麼久,大兒子就撈回一對褲衩兒回來,三大爺能不嚎嘛。

三大媽丟了三大爺都不會這麼失態。

閆解成見院兒裡下班的人越圍越多,看熱鬧的人也越來越多,知道自己玩兒脫了,玩兒大了,這實話都好說出來了。

倒是三大爺眼尖,哭著的時候看見了李學武和傻柱站在屏門處看自己的熱鬧,勐地一收聲音,小碎步跑到李學武跟前兒。

“李學武,你怎麼當這個所長的,連臺車子都找不回來,你稱職嗎?”

李學武被三大爺的無理取鬧氣的一愣,隨後看了一眼跟在三大爺身後尷尬地跟自己乾笑的閆解成。

“得,我不稱職”

李學武笑著說道:“您這車子我是無能為力了”。

說著話,李學武對著三大爺身後的閆解成說道:“明天去把你爸的車把領回來,就說我說的”。

說完了這一句,李學武閃過身,繞開三大爺往後院走去。

三大爺還想追著李學武去理論,可被閆解成一把拉住了。

“我親爹啊,您這是鬧哪齣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