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大哥的病不是很嚴重了?(第2頁)
可是驚恐的眼神和極力向後躲著李學武的動作卻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
顧寧也看見了車後那小子的狀態,內心有些好笑。
但是也沒解釋這個傳染是在部隊內部,且是高強度戰鬥的狀態下才會引發大面積患病,並不是通過口鼻傳播的。
李學武回過身對著顧寧問道:“為什麼我的症狀不明顯你還說我有病呢?”
顧寧看著李學武解釋道:“你在南方就已經開始慢慢恢復了,失憶也是一種大腦的自我保護,避免了你的病症加重,加上轉業回家後的親情、友情和感情的影響下,正在慢慢消除你的病症”
說到這裡顧寧也是有些驚訝地說道:“在南方你是受傷後應激反應最嚴重的一個了,失憶,暴躁,易怒,不信任人,你的症狀比別人都要嚴重,十一月我遇見你時你還有些病症的影子,但是這兩次看見你覺得你好多了,是有什麼宣洩的渠道吧?打靶或者鍛鍊了?”
李學武聽見顧寧的分析,也知道了前兩個月的心理好像是有些不正常,這個在王衛東的身上第一次表現了出來。
那次可是直接動了手的,要是擱現在的自己,可能不會那樣過激吧。
接著就是婁姐、秦姐、於麗嫂子......
“嗯嗯嗯,我在軋鋼廠是保衛科長,一直都有射擊訓練和體能訓練”
李學武怕自己否了這一點,顧寧再猜測自己其他的發洩渠道。
“這就是了,低強度的軍事訓練會慢慢消除這種病症影響的,今天我也是看見你表情猙獰,打衛民的時候才充分確定了你的病的”
“這麼說大哥的病不是很嚴重了?那不會傳染了吧”
憋著氣滿臉通紅的小年輕聽見兩人的話,又湊過來打聽起了傳染不傳染的事兒。
顧寧回頭看了看,說道:“我也不確定會不會傳染,畢竟我是外科醫生”
說完這句話,又對小年輕說道:“沒事兒的,我回家就跟左叔叔說你跟著衛家兩兄弟拿著刀截我,你也就不用擔心這個病的事兒了”
小年輕的臉一下子就皺了起來,哀求著顧寧說道:“小寧姐,我錯了,我今天就是跟著出來玩兒的,誰知道跟著衛民出來,到了這邊衛國給了我一把叉子讓我壓陣”
解釋了這麼一句,小年輕的又發誓道:“我要是知道您在這兒,說啥我也不來的,剛才也實在是被架到這兒了”
見顧寧不說話,這小年輕的不敢求李學武,還是哀求的顧寧,想要取得原諒。
墨跡了一會兒,見小年輕的都要哭了,一會兒說會得精神病死,一會兒又說會被自己老子打死,慘痛不已,悔不當初。
李學武開著車,嘴裡不經意間地滴咕道:“其實證人是不用承擔責任的”
“嗯?”
這小年輕的看了看李學武,又看了看顧寧,隨後看了看身邊暈著的兩個人。
“大大...大哥,你是讓我背叛兄弟?背叛同志?這我做不到”小年輕雖然猶豫著,但還是語氣堅定地說道。
顧寧搖了搖頭說道:“別勸他了,左傑他厲害著呢,不就是進監獄嘛,不就是挨槍子嘛,沒事兒的,左叔叔有三個兒子呢”
“小寧姐,你別想動搖我,我不會背叛的!”
李學武也是搖頭嘆息道:“我這不是可惜嘛,好好的一個小夥子,啥啥都沒玩過呢,為了幫別人劫道,搭上自己的性命”
“不僅僅是自己的名聲毀了,就連自己父母家人的聲譽都毀了,嘖嘖嘖,劫道啊,唉~”
名叫左傑的小年輕看了看眼前的這對兒公母,覺得院裡的小寧姐學壞了。
李學武說完了這一句,隨後笑著說道:“本來都要過年了,本不打算再往手上添人命的,前幾天送走了三十多人,連著好幾天都沒睡好”
見李學武這麼說,左傑又緊張了起來,不是說沒殺人嘛,怎麼就送走了三十多個?
見左傑不信,李學武不經意地說道:“就是上個月東城放鞭炮那個桉子,那就是我辦的,我當場打死了兩個,前兩天又送走了三十多個”
“臥槽,小寧姐,你管這個叫症狀減輕了?!
!”
說完這個,轉頭看著滿臉猙獰邪笑著看向自己的李學武,驚恐地往後躲了一下,然後哆嗦地問道:“證人真不用死?”
顧寧看了看李學武嚇人的臉,然後說道:“你聽哪個上庭的證人被判刑了?”
“是是是”
左傑答應一聲便不再說話,李學武和顧寧對視一眼也不再說話。
前面這公母都不說話,反而給左傑造成了心理壓力。
進了北新橋派處所,李學武把車停好了,老宋兩人也趕了上來。
“下來下來”
見李學武站在一邊,小米拉著左傑下了車,然後跟老宋一人一個,扛著衛家哥倆兒下了車。
不知道是不是小米下手太狠了,衛國這會兒還暈著,站都站不穩。
衛民更別提了,軟麵條似的,臉上的血都凍成冰碴了。
“怎麼這是?”
所裡的人見李學武開車進來,老宋兩人又帶下來三個人,便有值班的民警走出來詢問。
老宋指著李學武說道:“這是交道口所的李副所長,在咱們轄區見到這三個人持槍挾持這位女同志......”
“我是證人!”
老宋被左傑的話打斷,不滿地就要動手。
李學武拉了一下老宋輕聲說道:“他不是主犯,要是作證的話,就給他個機會”
見李學武這麼說,老宋點點頭道:“你要是表現良好,我可以把你轉為證人”
說完了左傑,老宋又說道:“是李所長見義勇為制止了這兩個暴徒”
“不不不”
李學武擺手說道:“是咱們三個見義勇為制止了這兩個暴徒”
“這......”
老宋和小米露出了笑臉,對視一眼,彼此心中都喊道:“好人李學武”啊!
老宋則是矜持地笑了笑問道:“李所,這樣好嗎?”
李學武肯定地點點頭說道:“這是事實啊,就是咱們三個聯手製服這兩個暴徒的,走吧,咱們去做筆錄”
“哎哎”
老宋答應著帶了李學武和顧寧去做了筆錄,其實就是李學武寫的事情敘述。
“這樣,我們三人的筆錄一式兩份,你們留一份,我拿走一份”
“這......”
見李學武要將他自己的和顧寧還有左傑的筆錄帶走一份,老宋有些遲疑了起來。
“李所,您這是不信任我們?”
李學武拉著老宋離了審訊室,來到外面的走廊上,遞給老宋一根菸說道:“傻啊你,這是為了你好,如果有壓力下來,你就說交道口所裡還有一份筆錄”
“啊,這......”
老宋也迷湖了,不知道李學武是為了鉗制他們還是真如李學武所說是為了他們好。
李學武點了點審訊室說道:“那兩個人是個頑固分子,該上項目上項目,連夜審出來,能不能頂住壓力就看你們的了”
“是”老宋答應一聲,就去拿左傑的筆錄去了。
顧寧走出來站在走廊裡瞪著大眼睛看著李學武,也不說話,好像有些看不明白李學武似的。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問道:“又看我,這次看什麼?”
顧寧聽見李學武發問,再次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遍李學武,然後側身站在走廊牆邊,眼睛看著對面的標語說道:“我從未在一具身體裡看見過這麼多種性格的人”
李學武皺了皺眉頭,隨後灑然一笑道:“你還是覺得我是神經病?”
“呵呵”顧寧難得的笑了兩聲,隨後低下頭說道:“沒,只是覺得你和我一樣,都是創傷應激患者......”
“算是同病相憐?”
李學武逗笑一句,隨後有些認真地問道:“你什麼時候發現我有病的?”
顧寧低著頭,揹著手站在一邊,嘴裡輕聲說道:“在醫院”
覺得好像說的不具體,因為兩人在醫院相遇了好幾次,所以再次強調道:“在南方醫院,那天夜裡你在病房裡哭,很大聲,第二天張醫生問你,你卻不知道晚上哭的事兒”
李學武當時的記憶就像時光輪似的,記憶被打的支離破碎,時哭時笑的。
“而確定的時候就是剛才,我叫你名字,你轉頭看我的那一刻”
見顧寧說到這兒,李學武不解地問道:“我當時怎麼了?”
顧寧抬起頭看著李學武說道:“眼神,和我從廢墟里爬出來的時候一樣,我能理解被刺激到,那種反應和心情”
被顧寧大眼睛看的有些不自在,現在換成李學武低頭了。
“我不知道當時什麼心情,當時只是想要保護自己,或許我的反應過激了吧,可你為什麼還要跟我來這邊兒?”
好像是怕顧寧不理解自己的意思,李學武解釋道:“我說的是你對他們三個應該比對我熟悉,或者說有交情吧?”
顧寧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當時問了那句“你確定嗎?”的話,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願意捨棄跟那三人的“交情”,選擇跟著李學武來這裡。
可能養了二十多年的乖巧性格想要腹黑一下吧。
“你們都是大院兒裡的子女,應該比對我要......”李學武想說,又有些說不下去,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意思。
顧寧卻是聽懂了李學武話裡的含義,點了點頭說道:“我明白”
說了這一句,再次沉默了一陣,顧寧才說道:“可能是我太清醒了,也太冷靜了,我適應不了他們所謂的那種快樂,也不是真正的友情”
李學武這會兒對顧寧倒是有了些興趣,看著低著頭的顧寧問道:“你嚮往的友情是什麼樣的?保爾和達雅那樣的?”
顧寧抬起頭看了看李學武,然後說道:“其實你挺無趣的”
說了這麼一句,顧寧低下頭繼續說道:“你總是用玩笑或者問題來掩飾你的情緒嗎?”
李學武見顧寧這麼說也是愣了一下,隨後笑著說道:“我一個朋友說,不要跟醫生辯論人的問題”
見顧寧抬起頭看自己,李學武繼續說道:“因為這個專業的人能看透人心”
顧寧見李學武說的有趣,嫣然一笑道:“你的那個朋友其實就是你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