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大哥的病不是很嚴重了?
老宋和小米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出了對李學武的怨念。
這麼老大一所長,心眼兒怎麼這麼小呢。
“呵呵呵”老宋乾笑兩聲,對著李學武保證道:“您批評的對,我們一定改,現在這個您就交給我們吧”
小米也在一邊幫腔道:“是呀李所,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您總得給我們改正的機會吧”
這兩人可是知道段所最近在忙活著跟交道口那邊兒聯合搞一次行動,這邊兒的幹警都收到了消息,副所長的位置就在眼巴前兒了。
小米的年齡還小,是不指望那個位置的,但老宋可以啊。
老宋是小米的師傅,他升了副所長,那對小米也是有好處的,所以小米才這麼賣力氣幫老宋爭取機會。
兩人都知道這次行動的關鍵人物就是眼前的“小心眼兒”,所以現在正趕上這檔子事兒,哪裡會放過,都當是次機會呢。
李學武看了看被自己砸懵的衛民,又看了看被小米摔懵的衛國,還有被銬在地上不說話的小年輕。
也不知道段又亭知道這些人的背景會怎麼看老宋和小米。
“你們真的會秉公執法?”
老段見李學武的口鬆了,忙點頭道:“您放心,到了所裡我一定給您個交代”
小米則是更為直接,直接拽了地上被摔懵的衛國扔在了吉普車的後座上,又將被銬著的那個拽著塞進了後座。
“李所,您在前面開車,直接去我們所,我們倆在後面騎車子跟著”
李學武橫著眼睛看了看老宋和小米,再次不信任地問道:“真送你們所?”
見李學武不信任自己,老宋有些悲憤地說道:“您要是不信任我,我這就回去脫衣服辭職去”
小米也是有些埋怨地說道:“您可是所長啊,這點兒......”
李學武知道小米要說什麼,看了一眼這菜鳥,隨後轉頭看向老宋說道:“可不是我記仇,你也看到了,這三個人的穿著好像還是個有身份的主兒,還帶著兩把大五四,我怕你們......”
見李學武不是不信任自己,而是瞧不起自己,老宋眼睛都要紅了,瞪著眼睛說道:“您放心,就他們這種欺男霸女的行為槍斃都夠了,我可不管他們是什麼身份”
李學武很是欣賞地看了看老宋,然後拍了拍小米的肩膀,根本沒提這三人是開著吉普車來的事情。
商量好了,李學武轉過頭看向站在車另一邊的顧寧說道:“我是交道口派處所的副所長李學武,剛剛看見這三人對您實施不軌,雖然我和我的同事對不法分子進行了處置,但還得麻煩您跟我們去做個筆錄”
好嘛,李學武的身份轉變的真快,剛剛還是跟顧寧逛書店的進步青年李學武,現在成了週日休假路過見義勇為的李所長了。
顧寧看了看李學武,然後又看了看車後面抬起頭看向這邊的小年輕,輕聲對李學武問道:“你確定?”
李學武咧著嘴笑道:“咱們將要去的雖然不是我的所,但你要相信北新橋派處所的同志,他們一定會幫你的”
後面銬著的小年輕瞟了李學武一眼,不知道為什麼大院裡的花兒跟這不要臉的小子在一起了。
他雖然被銬著手,可是一點兒都不害怕的,天塌下來有身邊兒躺著的兩個頂著呢。
看了一眼車外站著的兩個大傻子,小年輕癟癟嘴又把頭低下了。
“那好,你說去哪兒就去哪兒”
顧寧看了李學武一眼,抓著威利斯的門把手上了副駕駛。
李學武對著身旁兩人說道:“那就先去你們所做筆錄,把桉子坐實了”
你看,這不是餡兒餅砸在了自己眼巴前兒了嘛,都說辦桉難,都說片警辦桉難,你看看這不是桉子自己送上門了嘛。
“您頭了走”
老宋兩人欣喜地答應了一聲,將地上的武器拾起來扔進了隨身帶著的兜裡,跑去街道口推了車子就跟著李學武往所裡騎。
李學武沒有快開,一是怕冷,二一個是為了等後面的兩個“鐵面無私”。
見顧寧一直盯著自己看,李學武側過頭看了顧寧一眼,然後輕笑著問道:“看我幹嘛?”
“你有病”
顧寧很平澹卻又肯定地說了這麼一句。
“你!”
李學武的表情勐地一滯,隨後歪頭看了顧寧一眼,不敢置信地問道:“你是在罵我還是在說......”
顧寧盯著李學武臉說道:“我是醫生”
李學武聽明白了顧寧的意思,那就是自己真有病,不是在罵自己。
可這會兒的心情比顧寧罵自己還難受呢。
以為是自己因為昨晚的“胡鬧”惹得自己臉色不好看,很怕醫生顧寧看出什麼,李學武還強自鎮定地做著解釋。
“我的身體最近是有些問題,看著臉色不好,還是上次失血過多的問題......”
“不是這個”
李學武話剛說了一半就被顧寧打斷了。
“嗯?”
沒等李學武再問,顧寧語氣肯定地說道:“我說的是精神上的”
“艹!你有精神病?!
!”
見顧寧說李學武有病,現在又說李學武是精神上的疾病,坐在後座的小年輕驚恐地看著李學武,嘴裡不由地嗷呶一嗓子喊出了聲。
這聲音在呼呼的風中都喊破了音兒了。
這個時候對於精神類疾病的認知不是那麼的全,也不普及,所以對於這類疾病傳的很邪性,說會傳染的都有。
後座的小年輕屬於那種比別人知道的多,又不懂專業的知識那種,要擱一般人還真就不懂精神病啥意思,就是這種半懂不懂的半吊子才信這種蠢話。
“滾特麼犢子,你特麼才有精神病,讓你說話了嗎?”
李學武回頭罵了身後的小年輕一句,然後對著顧寧說道:“我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了,是戰場心理綜合症吧,暴躁、易怒、過度警覺、失憶和易受驚嚇,還過度使用暴力甚至是亂殺人對吧?”
這個病症李學武在後世聽說過,來源就是米國的那些電影,第一滴血什麼的,講的都是這個。
其實這個病也不是稀罕病,在1807年就被提出概念來了。
“可我沒有這些病症啊?”
顧寧看著李學武在無辜地辯白,心裡好笑的同時又覺得這人真是懂得多。
身後的小年輕看了看身邊還暈著的衛民,用手指點了點李學武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說道:“大哥,要不我給您道個歉怎麼樣,我錯了,您看我這年紀輕輕的,還沒瀏覽過祖國的大好河山,還沒為國家建設做過貢獻呢,我不想死呢”
李學武橫了身後的小年輕一眼問道:“你也覺得我有病?”
小年輕的眼淚都要下來了,看著李學武的大疤瘌臉,心裡直罵衛家兩兄弟混蛋,拉著自己跳火坑。
再看著眼前不自知的精神病,頗有種要去送死的感覺。
“大大大...大哥,您說的那些症狀好像就差要殺......”
看著說話都磕搭牙的小年輕,李學武轉過頭看向顧寧問道:“我真有病?”
顧寧看了看李學武,然後說道:“這種病屬於“創傷後應激障礙”的一種,以前叫炮彈休克症,後來叫創傷後應激障礙”
“指人在遭遇或對抗重大壓力後,其心理狀態產生失調之後遺症,這些經驗包括生命遭到威脅、嚴重物理性傷害、身體或心靈上的脅迫”
顧寧解釋完又看向李學武說道:“這種疾病的症狀不僅僅是你說出來的那些明顯的,還有很多隱形的,包括惡夢、性格大變、情感分離、身體慾望過剩等等”
聽見顧寧這麼說,李學武趕緊搖頭否定地說道:“這些我都沒有,我的睡眠質量很好,感情生活很單一,現在還是單身,對異性我能保持充分的剋制,從沒有過不正之風”
顧寧看了看過度強調的李學武,不知道李學武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大。
“我判斷你的症狀是根據你在南方醫院時的表現,我不知道你具體殺了多少人,但是那次受傷一定很刺激你的神經,造成了你的失憶”
“還能這麼解釋?”李學武不敢置信地問道。
顧寧點點頭說道:“我跟我的老師討論過你的病情,你在病房裡又哭又鬧的表現跟這這個疾病很相似”
見李學武沉默不語,不願提起南方的事兒,顧寧也不刺激李學武。
“不僅僅是你,還有很多跟你一樣的戰士,退伍和轉業回家的時候也是不適應,出現了精神壓抑、疲勞、頭痛、失眠、腹瀉、記憶力衰退、注意力分散、肌肉和關節疼痛、呼吸障礙等各種身體不適的綜合症狀”
李學武搖了搖頭說道:“我沒病,你說的這些我都沒有的”
“大大大...大哥,只有喝多了的人才說自己沒醉,只有病人才會說自己沒病的,您不要諱疾忌醫啊”
被身後的蒼蠅聒噪的煩心,李學武回手想給這小子一巴掌。
可見自己抬手,那小子一臉驚恐的表情看向自己,滿臉都是“看吧看吧,犯病了不是”
“艹”
李學武從沒這麼憋屈過,看著這個眼神兒有點兒下不去手了呢。
“大哥你打這裡”
這小年輕把臉湊過來讓李學武打,嘴裡還唸叨著:“發洩出來,發洩出來就不會想拔槍殺人了”
“滾犢子”李學武罵了一句轉身去扶方向盤了。
見李學武沒下手,這小年輕還有些不甘心,輕聲對著顧寧問道:“小寧姐,他...他這個病會不會傳染啊?”
顧寧看了看身後的小子,見李學武也支稜著耳朵,便解釋道:“這是一種在高技術戰爭迫壓下,由於遭受武力打擊和心理打擊而發生的心理疾病”。
見身後這小子盯著自己,顧寧肯定地說道:“這種疾患具有傳染性,如果不能得到及時治療和遏制,將會對......”
“啊!
!”
“傳...傳染!
?”
李學武回頭看向往後儘量躲著自己的小年輕,氣憤地罵道:“你嚎什麼?沒看我多正常啊,已經就要好了,沒事兒了!”
“嗯嗯嗯”
躲在車後面的小年輕捂著口鼻不住地點頭表示認同李學武的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