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誰?誰去滑冰了?
秦淮茹現在吃穿不愁,上下班有別人羨慕的自行車,每個月的工資完全能夠養活家裡人。
軋鋼廠裡出來進去的,別人都要稱呼一聲秦所長。
現在她可不求著傻柱給帶飯盒了,因為小食堂這邊她們吃飯根本就沒人計數。
想吃什麼打出來就能往家裡帶,雖然不多,但過過嘴癮還是不成問題的。
就是為了三個孩子不用再遭別人的白眼,秦淮茹也不會讓自己脫離了李學武。
更不會讓李學武交給自己的招待所脫離了掌握。
即使把張松英送進這間房間來。
反正都不會是自己的,那兩個人的力量總比一個人的力量大不是?
事實並非如此。
清晨,秦淮茹撐著疲憊的身子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回頭看了房間門一眼,嗔怪著在嘴裡嘀嘀咕咕地往樓下走去。
就要到樓梯口的時候,秦淮茹努力讓自己走路正常一些。
抬頭往四樓的方向望了望,見這會兒沒有聲音,便往樓下走去。
“所長”
“哎”
秦淮茹見吧檯值班的服務員跟自己打招呼便應了一聲。
服務員看了看秦淮茹,總覺得所長有些不大對勁兒。
但怎麼不對勁兒她也說不上來。
秦淮茹已經注意到了服務員探究的眼神,心裡暗暗罵著那頭牲口,身子挺了挺,卻是努力控制著有些抖的腿往前臺走去。
等走到前臺的時候額頭上都見了細汗了。
“昨晚四樓什麼時候走的?”
“您知道啊?”
服務員看了周圍一眼,小聲地對秦淮茹說道:“您上去了有幾分鐘吧,樓上就不吵了”。
秦淮茹瞭然地點點頭,問道:“然後呢?”
“然後也就半個小時,劉……那個男人就下來了”
“說什麼了嗎?”
“沒有”
服務員搖了搖頭,輕聲說道:“跟上去的時候兩個人似的,神色挺平常的就走了”。
秦淮茹聽到這話卻是一皺眉頭,追問道:“四樓有動靜嗎?”
她怕劉嵐的男人把兩人弄死在房間裡,這會兒的腿又開始抖了起來。
服務員卻是撇著嘴說道:“她下來了一趟,又上去了”。
“是嘛!”
聽見服務員說劉嵐出來了一趟,又回去了。
看來事情解決了啊,怎麼解決的呢?
這個問題李學武也不知道,等李學武下來的時候秦淮茹已經把早飯準備好了。
而張松英也早就去了辦公室上班了。
好像昨晚什麼事兒都沒發生一樣,李懷德下來的時候還誇了前臺的服務員幾句。
秦淮茹則是一臉的茫然模樣,一副不知道領導怎麼突然誇她們的表情。
別管這些服務員到底知不知道,至少這種態度很讓李懷德滿意。
走進餐廳看見正在喝粥的李學武的時候還說起了安保的問題。
“李處長,這招待所可是咱們廠的重點單位,安保問題要重視啊!”
“是”
李學武將手裡的勺子放下,看了李懷德一眼說道:“昨天我進來的時候就想說了”。
“以後這邊可是要接待領導的地方,光靠這幾個娘子軍可不成!”
“嗯”
李懷德點點頭,道:“你看問題還是很全面的,這個上面不要馬虎了”。
“您放心吧!”
李學武點頭道:“回去我安排一下,給這邊配保衛崗”。
“嗯嗯”
李懷德好像安排正常任務似的,點點頭就沒再說什麼。
而李學武也是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喝了碗裡的粥便跟著李懷德出了招待所的大門。
送走李學武兩人,秦淮茹回了辦公室,看著懶洋洋靠坐在辦公椅子上的張松英,笑問道:“舒服了?”
“秦姐~”
張松英想到昨晚三人的荒唐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秦淮茹倒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坐在了辦公桌旁開始處理業務。
張松英見秦淮茹不說話,倒是來了說話的勁頭兒。
“哎,秦姐,我聽說……”
“你可別惹事兒了,還嫌事兒不大啊?”
秦淮茹瞪了張松英一眼,打斷了她的問話。
張松英挪著椅子湊到了秦淮茹的身邊,小聲地說道:“我也沒說什麼啊,就是問問嘛,我怎麼聽說和平共處了呢?”
“誰知道呢”
秦淮茹看了張松英一眼,壞笑著問道:“要不你自己去問問她,問出來也給伱爺們兒使上?”
“哼!我倒是想給他使上呢!他也得敢去堵……的門啊!”
張松英說著說著自己都笑了,笑著笑著卻又哭了。
“哎呀~”
秦淮茹拿了桌上張松英的手絹遞到她的手上。
“就是說句玩笑話,至於嘛~”
“我沒跟你!”
張松英接了手絹擦著眼淚,抽泣著看著秦淮茹說道:“我倒是希望他來堵我來,至少他還是個男人!”
“你就那個恨他啊!”
秦淮茹瞪了張松英一眼,嗔道:“你還不知道那個活土匪的脾氣啊,敢直接掏槍崩人的主兒”。
“呵呵”
聽見秦淮茹的話,張松英又笑了起來,手捂著嘴眼淚卻是不住地往下流。
緩了好一會兒,張松英抹著眼淚說道:“崩了他我跟李……一起死去,做了一回女人我也心滿意足了”。
“做夢去吧你!”
秦淮茹點著張松英的腦門兒說道:“是不是昨晚子彈吃多了,腦子都被崩糊塗了,還想跟他玩兒宿命鴛鴦那一套?”
“怎麼了嘛!”
張松英這會兒真有為李學武去死的心了,一副昨晚興奮勁兒還沒過的樣子。
“呵呵”
秦淮茹輕笑道:“誰死他都不會死的”。
說著話還站起身給張松英倒了一杯水放在了她的面前。
“喝點水醒醒神,不行就回去睡一覺兒,你這會兒不太正常”
張松英愣愣地看著眼前的水杯,又看向了秦淮茹,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還怎麼了?”
秦淮茹看著滿臉微紅的張松英說道:“現在就是個傻子都知道你昨晚幸福了,你自己照照鏡子去!”。
“啊?這麼明顯?”
張松英驚訝了一聲,站起身走到辦公桌那邊的鏡子前照了起來。
只見鏡子裡一個大波浪的女人滿面含春,淚眼含波,紅唇微翹,就差在臉上寫“滿足”兩個字了。
“啊!”
張松英伸出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害羞地驚叫了一聲。
“呵呵呵~”
秦淮茹早就看出了張松英的不正常,正常人誰會又哭又笑的模樣。
正常人誰會動不動就說出一起死的話來。
這就是子彈吃多了。
一想到這裡,秦淮茹也給自己接了一杯水。
沒什麼,就是喉嚨有些疼。
別問,問就是冬天空氣幹,嗓子上火的原因。
張松英也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兒了,害羞地捂著自己的臉,看著秦淮茹說道:“秦姐!~”
“又怎麼了?”
秦淮茹放下水杯,繼續忙著自己的工作。
張松英捂著臉像是小女生一樣,害羞地看著秦淮茹說道:“我好像……我好像戀愛了……”
“你可拉倒吧!”
秦淮茹差點把自己剛喝進去的水給噴了出來。
“還戀愛呢!二十幾了?人都被上了,你這戀愛來的有點兒晚了吧?”
看著張松英一副喝醉了的模樣,秦淮茹嗔道:“這還是我提醒你呢,要是再晚點兒,孩子都出來了!”
“秦姐~”
秦淮茹憋笑著臉,瞪著眼睛對張松英說道:“趕緊找地方睡覺去!”
張松英被秦淮茹一說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問道:“那……那班兒怎麼辦啊?”
秦淮茹低下頭又喝了一口水,用手指揉了揉脖子道:“就說你感冒了”。
說著話抬起頭看了看張松英紅著的臉說道:“就這個樣子,去旁邊醫務室領兩片兒安乃近,做戲做全套兒的”。
“哦~”
張松英原來的御女範兒這會兒是一點都不剩了,像是小姑娘似的走到秦淮茹身邊。
“幹嘛?”
秦淮茹看著走過來的張松英就是一愣。
張松英卻是低頭親了秦淮茹的臉蛋兒一下。
“謝謝秦姐~”
“滾吧你!”
秦淮茹被張松英這麼一下也是弄的有點兒紅了臉,伸手在張松英的柯基臀上拍了一下。
這會兒卻是招待所的會計進來上班了,見著兩人的打鬧也是沒在意。
這招待所裡都知道她們兩人的關係好,所以也是笑著看了熱鬧。
張松英捂著臉,滿臉笑意地走出了辦公室的門,往隔壁醫務室走去了。
會計笑著問道:“張副所長怎麼了?臉怎麼那麼紅?”
秦淮茹擦了一下臉,聲音有些嘶啞地說道:“感冒了,離她遠點兒,都給我傳染了”。
“是嘛!”
會計有些變了顏色地看了看秦淮茹,隨後小心地躲著往自己的工位上去了。
秦淮茹眼角餘光看著會計的動作也是在心裡笑了起來。
她的嗓子沙啞可不是感冒……
李學武上了三樓辦公室的時候見到沙器之正在辦公桌旁收拾著文件,旁邊放著一疊報紙。
他每天早上要早來,把辦公室的門打開。
將李學武今天要用到的文件準備好。
還要將今天的報紙整理好,將李學武關心的和應該關注的內容摺疊標記好放在辦公桌上。
秘書的工作不好做著呢,他手邊還有一份昨晚他寫的關於學習焦yu祿同志的宣傳文件呢。
這是他得知李學武跟李副廠長一直在談話,招待所的張松英給他安排了房間後,在房間裡面寫的。
秘書的時間很不固定,不固定的原因就是領導的時間不固定。
陪領導的時間絕對要比配家人的時間長。
而昨天李學武帶他去招待所根本沒用他做什麼,光顧著跟那些同行們聊天了。
但這就是李學武帶他去的目的,沙器之也知道。
所以在昨天他就將這些人的名字和跟的領導關係背熟了。
確保李學武問起的時候他能知道。
最起碼的,要知道這領導是誰,管什麼的,秘書屋的電話是多少,領導屋的電話是多少。
這是秘書最基本的能力和責任。
屋裡不止沙器之一個人,還有做保潔的廠服務處的大姐。
見到李學武進來,保潔大姐還打了一聲招呼。
李學武也是笑著回了一句,隨後對著沙器之說道:“這屋裡的綠植不用你管啊,大姐們會幫我照顧好的”。
“是”
沙器之很是正式地答應了下來,而做保潔的大姐卻是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