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我是誰?
室內光很亮,潔白的蓮花水晶吸頂燈高高懸於天花板。
溫漓被光刺得微微眯起眼,烏黑柔順的長髮如瀑布般散在床單,漂亮的眼迷離含著幾分醉意,清輝柔和的白熾光在她肌膚鋪了一層雪,泛著淡淡粉紅色。
美得不可思議。
陳清軌壓在她上方,唇角抿直,眼黑似墨。
房間裡開著暖氣,溫漓輕輕喘著氣,熱得解開胸前紐扣,手指無意識扯著衣領往下拽,露出大片潔白的膚。
“好熱……”
她還想要繼續脫,隱約能看到白色文胸的邊,陳清軌伸手製止她,掌心摁住她的手。
溫漓被燙得顫了顫,抬眼看著眼前的男人,他另一隻手攥著她頭邊的床單,漆黑的發被汗打溼,豆大的汗珠流經他緊繃的下顎線,滴在她臉上。
像是極力剋制著什麼,看起來比她還熱。
溫漓從沒見過秦曉露出這副表情,他從來不會委屈自己,喜歡向她撒嬌,哪裡會隱忍。
剛剛,他終於主動親她,她忍不住叫了聲他的名字,他動作突然停住了,一動不動也不說話,就這麼深深地看著她,揹著光,他的臉晦暗不明。
溫漓看不懂也讀不透,擔心地去摸他的額頭,“秦曉,你發燒了嗎?身體這麼燙。”
“……沒有。”陳清軌微微偏頭,躲開她的手,緩緩吐出一口熱氣。
最後關頭,她的一聲秦曉像盆冷水澆在他頭上,最後還是理智佔了上風。
從來沒這麼難熬過。
“我要走了,你快睡覺。”陳清軌手撐著床準備起身,再不走就真的別走了。
“你別走。”
在溫漓眼中,秦曉又要像之前那樣離開她,恐慌攝住心臟,她摟住他的脖子,眼淚往下掉,去親他的臉,“我什麼都給你,你別走,別上那架飛機好不好?”
陳清軌聽她前言不搭後語,好像固執地認為,就是因為她沒有和秦曉做,秦曉才會死。
那天秦曉演戲說的話,即使她後來知道是假的,似乎也留下了一定陰影,醉酒後全部爆發。
溫漓見怎麼親,他都不回應,彷彿明白了什麼,“其實你已經厭倦我了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就走……唔……”
陳清軌低頭,舔去她越來越兇的眼淚,溼熱的吻從她的眉,往下纏綿滑到鼻,最後到嘴。
他親得很慢很細緻,舌擠進她的唇縫,舔過齒,來回攪動掃蕩。
清冽的薄雪氣息充斥鼻間。
溫漓不由自主睜大的眼,慢慢布上一層薄薄的水霧,緊緊摟著他,逐漸放鬆的身體努力回應他的吻。
秦曉的吻技有這麼好嗎?
溫漓的舌被他卷著溫柔糾纏,有點迷糊地想。
秦曉以前親的沒什麼技巧,總是很急很毛躁,喜歡蹭著她不管不顧往她嘴裡鑽。
牙齒磕到肉是常有的事,溫漓每次被弄疼了也不好意思說,還以為接吻都是這樣,並不覺得這是一件多麼舒服的事。
但如果秦曉想親,她也不會拒絕。
可這次感覺很不一樣,一點不痛,黏糊糊的,溫漓嘴不知不覺張得很開,透明的水溢出唇角,陳清軌勾舌舔掉,額頭抵住她,啞聲問:“感覺到了嗎。”
溫漓喘著氣,疑惑嗯了聲。
“我有沒有厭倦你。”他看著她,唇微彎。
他好像在笑,笑得真好看。
溫漓忍不住親了親他的眼睛,也笑了,聲音細柔,“我知道的,你最喜歡我了。”
陳清軌頓了頓,輕輕嗯了聲。
親了這麼久,兩人什麼反應都親出來了,溫漓全身是汗,推開他,半坐起身解釦子脫衣服,很快就只剩一件。
陳清軌這回沒阻止她,被她一推,便順勢懶洋洋靠在床頭。
他頭髮和衣服都亂,衣領鬆鬆垮垮往下垂,露出截冷白的鎖骨,黑色長褲被她壓出褶皺,折起一條腿踩在床上,自下而上看著溫漓。
平狹的眼尾往上撩,染上慾望的紅,眼珠瞳色極深。
“你怎麼不脫?”
他一眨不眨地看著,溫漓脊背像是劃過電流,爬上一層雞皮疙瘩,本來要解開胸扣的手停住了,改為去扒他的衣服,“只有我一個人,不公平。”
她醉了倒是一點不害羞,陳清軌任她扒,手撈過她纖細的腰,把人摟過來,鼻尖蹭著她的頸窩,白茶香清新淡雅。
“別動,我想抱抱你。”他說。
溫漓沒理他,繼續和他衣服作鬥爭,t恤沒有釦子,她怎麼都脫不下來,放棄道:“還是你自己來吧。”
“真的想做?”陳清軌抬起眼。
“嗯。”溫漓越來越喜歡他隱忍的樣子,又親了他一口,“做。”
“……”
陳清軌想到了t,拿過手機點外賣,不忘問她:“喜歡薄荷還是香草?”
溫漓:“香草。”
陳清軌下單,看了下配送時間,有半個小時。
她要是醒來了,估計也用不到了。
等待期間最難熬,溫漓不懂他怎麼又停下了,越來越熱,忍不住往他身上貼,他身體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陳清軌呼吸很沉,她再貼下去,他根本等不到t來。
他把人揪出懷裡,橫抱起她去洗澡,浴室被磨砂玻璃圍住,裡面有一個浴缸。
不知道衛不衛生,陳清軌沒放水,調好溫度打開花灑,溫熱的水灑下,衝去粘稠的汗,溫漓總算舒服了,順手褪下身上最後一件遮擋。
又白又晃,看著很軟,陳清軌稍頓,一不留神,身上的衣服終於被溫漓扒了下來。
她拿著他的溼衣服,看到他的上半身,愣了下,“秦曉,你身上怎麼有疤痕?”
陳清軌身材毫無疑問很好,寬肩窄腰,肌肉勻稱不過分賁張,線條流暢緊實,很有力量感,上面卻遍佈淡紅色長痕,還有燒傷的痕跡,看起來都是些陳年舊傷,痕跡很淡。
“你猜。”陳清軌淡扯唇。
水流下來,女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醒了,一動不動。
“是……在飛機上受的傷嗎?”溫漓遲疑地問。
“……”
陳清軌沉默,他算是知道,這秦曉他今天是當定了,反正她都能自圓其說。
他不說話,溫漓當他默認,靠近他,手指地心疼撫過那些疤痕,還低下頭輕輕吻了吻。
“很疼吧,對不起,都是因為我……”
不等她說完,陳清軌已經忍到了極限,那些舊傷新長出的肉本就敏感,她還往上面親,觸感溫熱柔軟,又癢又酥。
最後一絲理智崩壞。
“是你逼我的。”陳清軌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挑,低頭狠狠親了上去。
不同於之前溫開水般的溫存,這次他親得很重,舌強勢頂開她的牙齒,探往她喉深處。
太激烈了,溫漓跟不上他節奏,推著他呼吸不過來,滿嘴都被灌滿他的氣息,花灑水聲和唾液交纏的水聲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