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點睡早點起 作品

第221章 宗師之道,金陵阻力(第3頁)

 余文勝大睜著眼睛,他看了幾次,從未發現這個細節!

 寧紫也張著嘴,不可思議道:

 “之前秦師兄說你觀察仔細,我還有些不服,結果你眼力真這麼好啊?這樣的痕跡都能看到?”

 秦真陽也微微頷首,目光中流露出讚許。

 謝淵搖搖頭:

 “這痕跡微乎其微,顯然兇手十分注意,我一開始沒看到痕跡的。但是那手指的狀態總覺得不對,我細看之後,才發現端倪。兇手心思其實十分縝密,但這一招,是弄巧成拙了。”

 余文勝目光中露出佩服,又有些不解,下意識問道:

 “那兇手為何非要將王師兄的手指打直?是……”

 “是為了拿出王師叔手裡的東西。他一開始不是為了打直,應該是為了王師叔緊緊抓著的東西。恐怕是用這個東西,交給王師叔,分散了他的注意,才騙取信任,行兇得逞。然後他取出東西,怕被看出異樣,還專門給王師叔的手做成放鬆姿態,免得被我們看出來之前握著個什麼。”

 “但這一下,反倒讓你注意到了!張師弟,你怎麼這麼厲害?”

 寧紫一拍手,想通了整個過程,興奮的道。

 因為我看了七百多集柯南……

 謝淵搖搖頭,這只是他恰好比別人多想了一點,而且提前猜測了王之義遇害的原因,所以有這些判斷而已。

 但是知道這些,還是對判斷真兇幫助有限。

 不過這不妨礙余文勝和寧紫都對他刮目相看,余文勝有些激動道:

 “好!張師侄觀察細緻入微,竟然一來就解決了我這麼久的疑問!說來慚愧,我在這這麼久,都沒張師侄一眼看到的多。這麼優秀的後輩,我之前怎麼從未聽聞?”

 秦真陽解釋道:

 “張師弟去年才入門,今年初立功入了劍峰,就待了九日。那時他還是外練,現在已經是氣血一變境了。”

 一年,氣血蛻變?外練,劍峰九天?

 余文勝聽得愣了愣神,這些字都聽得懂,可是和數字合在一起,怎麼感覺哪不對勁?不應該這樣組合的吧?

 可是九天氣血蛻變,外練劍峰一年好像更不對勁……

 他反應了一會兒,回來看著謝淵,眼神又變了許多,嘆道:

 “宗門又得一天驕,實是雲山之幸。”

 謝淵謙虛幾句,又看了眼王之義,嘆道:

 “現場看得差不多了,咱們出去再說吧。”

 幾人默默出門,將偏房關好,來到大廳。余文勝興奮的問道;

 “張師侄,你知道兇手是哪個了麼?”

 謝淵默然,他又不是神仙,這哪裡看得出來?

 但他的確有些猜測,問道:

 “餘師叔,王師叔最近都有和哪些人來往?”

 “王師兄代表劍宗駐紮此處,交遊廣闊,平時除了本地的世家,以金陵姚為首,還有江南宗門,金陵府的幾個主政官,哦,還有寧國公。”

 謝淵沉默,這等於是金陵附近有頭有臉的人,王之義都有結交。

 確實是宗門派駐此地的能人,專業對口了屬於是,但是也給謝淵帶來了極大的難度。

 見謝淵陷入沉吟,秦真陽三人都閉上了嘴,生怕打擾了他的思緒。

 秦真陽得了李星拓囑咐,再加上知道前情,對謝淵本就信任,另外兩個則在偏房幾句話中,就對謝淵佩服的五體投地,覺得他簡直是個春雨樓的神捕化身,那蘇行恐怕也不過如此。

 謝淵想了想,吐了口氣,道:

 “既然沒有明顯的方向,只能用笨辦法了。”

 秦真陽點點頭:

 “你說。”

 “姚家作為東道主是不是請我們明日赴宴去?先從他們那開始找線索。”

 翌日。

 金陵府一處雅緻的水榭樓臺,謝淵等幾名劍宗門人和姚家的代表相對而坐,各人案前几上都擺著各色珍饈,旁邊還有絲竹陣陣,美人輕舞。

 “腐敗啊……”

 謝淵看得十分感嘆,這頂尖會所,前世的他也只能在網上看看了。

 對面姚家請客的人是,一位外事長老,出自本家,修為是氣血三變,叫姚慶來。他年輕時也是赫赫有名的武者,現在在姚家執掌外務,也算位高權重,專程接待雲山劍宗,可以顯得出相當重視。

 不過劍宗幾人都無心吃喝,酒過三巡之後,秦真陽微微瞟了謝淵一眼,見他喝了杯酒,稍稍點頭,就瞅準時機,提起酒杯,向姚慶來敬酒:

 “姚長老,我敬你。”

 姚慶來哈哈笑道:

 “能喝雲山劍宗未來宗主敬的酒,幸甚。”

 秦真陽敬過酒,卻不乾杯,而是定定看著姚慶來:

 “姚長老,晚輩有一事相問。”

 “秦賢侄有話但講無妨。”

 姚慶來見他這副模樣,笑容微收,淡淡道。

 秦真陽看著姚慶來,開門見山的問道:

 “姚長老,我劍宗別院的王管事,是怎麼遇害的?”

 姚家眾人包括姚慶來都是面色一變,姚慶來面色一沉,耐著性子道:

 “秦賢侄,王管事遇害我深感痛心,但他出事與我姚家無關,我如何知道?”

 秦真陽面色不變:

 “金陵姚氏,真的對眼皮底下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麼?”

 若說剛剛是面色微變,現在姚慶來就是面色大變,十分難看了,他黑著臉問道:

 “秦賢侄,你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劍宗別院管事遇害,十分痛心,故求助姚長老,還望助我們找出真兇。”

 姚慶來面色深沉:

 “賢侄,我十分願意幫忙,但恕我無能為力。”

 秦真陽深深看了他一眼,將酒一飲而盡。

 一頓宴席不歡而散,回到劍宗別院,謝淵低聲問道:

 “秦師兄,這樣……會不會太極端了?”

 他雖然出了個開門見山、打草驚蛇的主意,但沒想到看起來像保守派的大師兄,開的門也太猛了,幾乎完全沒給姚家面子。

 秦真陽搖搖頭:

 “這樣才問得出東西。何況姚家在雲州做那等事,本和我們不是一路人!就算王師叔不是他們害的,也不必虛以為蛇。更何況……”

 他眸光一閃:

 “姚慶來明顯知道什麼。”

 謝淵默默點頭:

 “可惜他不會說的。”

 兩人各自蹙眉,正想著接下來如何,就見余文勝匆匆趕來,面色似乎有些喜氣:

 “兩位師侄,金陵府都統來請柬了!”

 “金陵府都統?”

 “牛都統和王師兄私交甚篤,還想把兒子送到劍宗學劍。之前他一直沒說話,現在來請,說不定是有什麼消息!”

 謝淵和秦真陽聽了,對視一眼,都是精神一振。

 第二天,一處臨江七層酒樓。

 秦真陽靜靜看著那名戎裝大漢,沉聲問道:

 “牛大人,您是說……?”

 “哎,秦少俠,你不要如此嚴肅!我十分想你們查個水落石出,讓王兄弟瞑目!可是,這地方太複雜了,你們查不出什麼的。”

 牛都統搖搖頭,給秦真陽倒了杯酒:

 “秦少俠,我是想幫你的,可是我什麼都不知道。”

 謝淵面色平靜,默默的在盤子裡用筷子扒拉,感覺這一桌子菜既沒營養,又沒味道。

 也許就是在金陵,它才開得下去。

 回到別院後,兩人面色變得有些嚴肅。

 “沒想到壓力來的這麼快。”

 秦真陽緩緩道。

 謝淵點點頭,又搖搖頭:

 “可以想象,畢竟這裡是金陵。”

 秦真陽看向謝淵:

 “張師弟,接下來怎麼做?”

 謝淵呼了口氣:

 “該問的都問一圈,先把功課做到。”

 秦真陽點點頭。

 此後幾天時間,寧紫三人安心在別院裡練功備戰,而謝淵和秦真陽就四處拜訪,調查王之義之前的動向。

 然而不出意外的,幾乎所有之前和他交好的人,此時都是一問三不知,客氣的還吃頓飯,不客氣的甚至連飲杯茶水的時間都欠奉。

 “砰——”

 別院裡,秦真陽將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緊皺著眉頭。

 饒是以他的沉穩脾氣和細膩心思,也有些一籌莫展。

 “難道就這樣斷了方向?”

 他眉頭凝成川字,沉聲問道。

 謝淵呼了口氣,看著名單,九成九的人都已經被劃掉,只剩最後一個。

 “我們再去試試拜訪寧國公。”

 謝淵沉聲道。

 秦真陽沉吟:

 “寧國公地位殊異,也許不見得會搭理我們幾個宗門子弟。”

 “雖是如此,但寧國公在這,本就和雲山郡王在雲山腳下的理由差不多。”

 謝淵眸光一閃:

 “如果真是世家作亂,那寧國公肯定願意告訴點什麼。”

 秦真陽聽了,緩緩點頭。

 兩人當即讓余文勝遞上名剌。

 而後三日過去,小潛龍會的日子已經越來越近,寧國公府的回話才終於來了:

 “寧國公近日閉關修行,恕不見客。”

 看到這樣的回覆,謝淵和秦真陽的心都沉了下去。

 為何盯著世家的寧國公,也不願意見他們?

 難道是真正好在閉關?

 兩人都一時無策,笨辦法若行不通,或許就只能用險辦法了。

 秦真陽看著謝淵,微微沉吟,輕輕搖頭道:

 “張師弟,再等等吧,你還是不要輕易涉險,慎重點好。”

 謝淵默默點頭。

 感受到世家這撲面而來的巨大阻力,謝淵吁了口氣,決定自己出門散散心。

 金陵繁華,行人如織,秦淮河上游船不斷穿梭。

 小潛龍會將近,本就繁盛無比的金陵,這下更是熱鬧。

 但謝淵無心這份煙火氣息,腦子裡都是在思索接下來的行動。

 走著走著,便走到人流漸少的小巷陌裡,正說終於清靜。

 前面一座街邊小廟,廟門突然打開。

 一個白淨澄澈的和尚走出,看著望過來的謝淵,雙掌合十:

 “佛言,世如銜尾蛇,一切皆在環中,不過虛影。”

 “?”

 謝淵一頭問號,正想說和尚自己沒錢,忽然覺得這和尚有些眼熟。

 下一刻,和尚對著謝淵微微一笑,說道:

 “謝施主,小僧慧覺,還請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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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