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站臺概況
我們先來介紹一下臨汾這個站臺的業務以及老金和老侯的合作方式。
當年老侯還是一個處級幹部,他再過十幾年也該退休了(當年他那個級別的退休年齡是六十歲),那時候老侯挺著急想搞一點錢,因為雖然混到了一個分公司的老總,但是他也是剛提到這個位置,做老總沒有多長時間,真正一把手抓業務沒幾天,因此上抓耳撓腮地非常捉急——如果從老侯的履歷上來看,他前面其實一直在企業裡做著的都是副手多一點,你懂的,副手這個東西非常神奇,他可能會主管一方面的業務,但是因為萬事都有上面的一把手壓一頭,大概也就屬於別人送一把手十萬塊錢辦事情順便給他拿幾瓶茅子幾條華子那個級別。很多企事業單位的副手其實過得有點憋屈的,急眼了小孩想買一架鋼琴他還需要把家裡的名煙名酒拿出去在那種回收二手菸二手酒的地方倒騰一下才能湊這幾萬塊錢出來——我說這個當然就有所指,發小當年幹副手的時候大概就是這樣,他姑娘看上一架七萬多的鋼琴,他倒騰半天還差倆萬,還得他親自跑過來桑拿把宿醉不醒的我求著哄著弄起來出去拿信用卡給他套一點湊錢——老侯那時候剛做老總也沒幾天,剛剛捋順了單位上的關係,總算大權在屋了,就準備瘋狂地做一做業務,於是他不知怎麼勾搭上了老金,給老金在那個國企的分公司掛了個副手的職,倆個人合資租下了這個站臺準備發橫財。
他倆當時窮成啥樣呢?老侯開的車是一輛四十多萬的雷諾suv,老金都沒有自己的車,跟陽泉分公司借了一輛奧迪,過年以後做了一些業務賺了錢他才買了第一輛車,是一輛二十來萬的東風起亞聖達菲,後面我開這車拉老金回陽泉開會,返回臨汾時是李凡開著車,這傢伙開車開得自己都睡著了,差點把我和老金的命送在高速上——當時半個車頭都頂開高架橋的護欄探出去了,我從睡夢中驚醒連滾帶爬從車後面儲物那裡自己先爬了出去,老金後面因為這個還罵了我一頓,說我太惜命了,差點搞得車子失去平衡從二百米的高速橋上掉下去——大哥,大難臨頭各自飛,那怎麼,我還在車裡陪著你們一起死唄,你瞅瞅你招的這些人,瞌睡了你把別人叫醒開車不就行了,就不,就是硬撐,所以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命抓在什麼傻子手裡。總之,我那年剛過去的時候老金和老侯都很窮,他倆花了大價錢租下來一個站臺,這個站臺是臨汾當地政府修辦的,可以接通大秦線,往天津、唐山和浦東發煤,不過那年剛開始的時候大部分業務其實是國內業務,大部分從這個站臺發走的煤都去了浦東,也就是老侯當年過去上海對接的那些企業。至於到了浦東又如何分裝分派,那就不是我的事了。
注意,站臺是國有單位,理論上老金和老侯只是花錢租了一個使用權,允許他在這個地方做生意吞吐貨物而已。10年的時候煤炭還夾著08年大雪的餘威,那時候發熱量4000大卡的電煤大概在400到420一噸這樣一個區間(還得看含硫量等其他指標,所以價位有高有低),裡面的利潤空間還很大...對比一下,前幾天我隨便問了一嘴,如今這個質量的電煤大概在160一噸的價位,你就知道當年的利潤有多高了。煤炭一直也不是那種油水很足做一錘子算一錘子的買賣,但是當年起碼比現在強一倍以上。你知道想從煤炭行業賺錢最大的業務關口在哪麼?其實還不在煤炭價格上,這玩意最大的抓手在於你得拿到源源不斷的鐵路計劃,讓你的站臺可以不停地發火車皮,只要火車皮不停,那你的業務基本上就可以賺錢——關鍵不在煤炭上,在物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