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核心

 神之心是神位的憑證，但七位神明都不在意這東西，反而有些忌憚，希望早早的送出去，影甚至直接將神之心交給八重神子來保管。
　　蒙德和璃月發生的事，八重神子應該也猜到了愚人眾的目的，她甚至知道散兵和其他執行官的目的並不相同。　　也許是小女子那點心思，她想要送出神之心，又因為愚人眾在稻妻的所作所為，不想讓愚人眾好過，於是她暗中關注熒，藉機將神之心送給散兵，這是一箭三雕之計。　　一則可以送走神之心這個燙手山芋，順便噁心一下愚人眾；二則可以藉機將愚人眾掃除稻妻，以便之後說服影的計劃不受阻礙；三則可以獲取熒的信任。　　“嘖！果然是個老狐狸。”　　布繁嘖嘖出聲，大致弄清楚了稻妻整個的局勢。　　一切都是八重神子和影之間的那點小矛盾，她們不單單是眷屬的關係，更是最親密的友人，影那個宅女將自己關在一心淨土，讓將軍這個人工智能管理稻妻。　　可人工智能並不理解人心，亦或者她根本不在意人類，因此，他不在意或者是直接無視天領奉行和勘定奉行的那點手段，任由其發展。　　另一邊，八重神子為了挽回影這個固執又自閉的友人，不讓她鬱鬱寡歡的成為死宅，於是藉著熒這位降臨者佈局，通過拉攏社奉行，將海祇島推上前臺，對抗幕府軍，再借用愚人眾來平衡雙方的力量，讓雙方一直維持在一個相對平穩的狀態。　　如今，熒已經入局，愚人眾沒用了，於是八重神子借用神之眼將愚人眾踢出局，以免愚人眾那些瘋子引起意外。　　而反抗軍和幕府軍都是八重神子為了收集民願，特意佈置的一個局，因為只有衝突，才能引動民心，這也是她讓社奉行出手的目的，安撫民心是社奉行的職責，那麼煽動民心他們也在行。　　事到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八重神子的一切計劃已經完成，至於能否達成目的，就看熒這位降臨者。　　因此，她之後的時間大概會一直和熒一起行動，避免發生意外。　　整個事件中，熒作為一個工具人非常合格。　　唯一的意外大概只是女士。散兵不愧是渾身反骨，他得到神之心之後，帶著愚人眾撤退，並沒有通知女士這個同事，讓女士一頭撞進天守閣這個大漩渦中，正好遇見發現自己被利用、火氣十足的熒和被影刺激到的雷電將軍。她在熒的心中形象並不好，然後新仇舊恨一起算，輸了一場御前決鬥，然後被將軍一刀劈死。　　也不對，女士一直在尋死，這未必不是熒特意為之。　　女士和熒之間其實並沒有太多的仇怨，蒙德和璃月事情中都是巴巴託斯和鍾離的佈置，熒在發現溫迪和鍾離的身份之後，應該很容易的想到這一點。　　在這種情況下，她明知御前決鬥失敗的代價，仍舊發起決鬥，未必沒有成全女士的想法。　　“都不簡單吶！”　　布繁感慨道，巴巴託斯自由散漫，不喜條條框框，他更喜歡見機行事；鍾離作為神明，有操不完的心，他一直將事情控制在自己能夠解決的程度；到了稻妻這裡，影是一根筋，八重神子這個神明眷屬以整個稻妻佈局，用整個稻妻作為籌碼，將影從一心淨土中揪出來。　　在種種算計中，受傷的只有普通人。　　蒙德的風魔龍事件，多少平民被魔物所害？璃月的帝君遇刺事件，愚人眾死傷無數，千巖軍為了對抗奧賽爾，也有不少人殉職。稻妻更別說了，幕府軍和反抗軍鏖戰許多，多少將士埋骨其中？　　不過這一切都和布繁無關了，自從八重神子將他留在鳴神大社，他能做的事就非常有限，好在他和八重神子達成交易，已經初步達成了自己的目的，也算不枉此行。　　“只有實力才能擺脫這一切。”布繁仰天長嘆，心中那種衝動更加濃烈，他回頭看著神櫻樹，靈魂出竅，再次紮了進去。　　“你來了！”　　一處地脈汙穢點，花散裡早早的等在那裡，見了布繁之後，主動招呼道。　　布繁點點頭，看著僅有的小團黑霧，隨意道，“這應該是最後一處了吧，一旦汙穢清理完畢，你打算怎麼做？”　　花散裡一怔，沉默良久，方才遲疑道，“我也不知道，我存在的使命就是清理這些汙穢，按照狐齋宮的推算，清除這些汙穢之後，我身上的神力也會消失殆盡，我也會消失。可因為你，我並沒有消耗多少力量，之後……大概繼續留在地脈之中吧。”　　“那你有沒有興趣換個生活方式？”布繁提議道。　　花散裡並沒有回應，只是面具之下的雙眼充滿疑惑的看著布繁，這段時間，兩人一起處理地脈汙穢，她親眼看著布繁從青澀走向成熟，從手忙腳亂到得心應手。　　她心中也對布繁有些感激，畢竟，沒有布繁，她不會有機會繼續活下來。　　布繁隨意一劍斬在黑霧之上，任由它被黑霧沖刷，“你是狐齋宮的殘魂，狐齋宮曾經是前任神明的眷屬，也是友人。當代雷神影、八重神子都是狐齋宮的好友，你要不要和他們見一見？”他看著花散裡，“至於你現在這種狀態，其實也不算什麼，對於神明來說，外形並不重要，靈魂才是本質。”　　“可我並沒有關於狐齋宮的記憶。”花散裡遲疑道。　　布繁搖搖頭，“並不需要，你是花散裡，狐齋宮是狐齋宮，你也不是她的替身。不過憑藉你和她的淵源，影和八重神子也許並不介意認識你這個新朋友。對於，還有不少妖怪朋友呢？”　　他沒有忘記五百藏這個因為狐齋宮一直留在鳴神島徘徊的妖怪，“你曾經避開和他們相見，大概是因為你沒有和狐齋宮的記憶和知道自己終究會消失，所以不想讓他們再次傷心而已，但如今你並不需要獻出自己。”　　布繁笑了笑，手中的長劍再次落在已經稀薄的黑霧之上，“只要你願意，你可以存在很長時間，而且神明也有辦法維繫你的存在，甚至給你一個軀體，你為何不重新開始？”　　花散裡還是沒有反應，不過布繁知道，沒有拒絕就已經是最好的反應了。　　他繼續道，“其實我也有自己的打算。”　　花散裡微微一震，她抬頭看向布繁。　　“因為我想將你介紹給神明認識，從中獲取好處。”布繁毫不避諱道，他指了指天守閣方向，又指了指影向山方向，“神明和宮司大人都非常懷念曾經的友人，你在地脈漫長的歲月中，她們難道一點也沒有察覺嗎？”　　“不可能的。她們只是不想強迫你而已，也許還有一種不想揭開傷疤的想法，但無論原因如何，她們都將主動權交給了你。如果你願意認識她們，她們會很高興的；如果不願，我想她們心裡也有些失落吧！”　　“先處理眼前的東西吧！”花散裡沒有回覆布繁的話，她撇開頭，看向已經化形的黑霧。　　“好嘞！”布繁咧嘴笑道，他覺得花散裡其實已經同意了，只是心中有些遲疑，大概覺得她和神明之間的地位差距。　　布繁曾經也有過這種想法，對魔神、仙人都保持足夠的敬畏，可經過和留雲借風真君長時間接觸之後，他發現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魔神也好、仙人也罷，甚至妖怪、精靈，這些長生種雖然和凡人的情感並不相通，但也有很多地方是一樣的，長久的生命，這讓他們非常孤獨，也非常珍惜彼此。　　人類也許會十來年、數十年就會忘記曾經的友人，可他們不會，這份情感也許會保持上千年、數千年不變。　　魈就是最好的例子，也許是因為魈的身高原因，他一直對魈沒有什麼敬畏之心，相對隨意，這也讓兩人的關係意外的和諧。　　他現在有些明白派蒙為什麼獲得神明、仙人、妖怪的一致認可，除了身份的特殊外，這種平等的對待方式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點，他決定也嘗試一下這種交往方式。　　不過八重神子的段位有些高，他慫！　　花散裡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睜睜的看著布繁斬開黑霧，看著黑霧飄散，被元素力裹挾著流向遠方，她突然開口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那裡也有汙穢？”　　花散裡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那是不是汙穢，很久以前，我在地脈中感到一種冥冥中的指引。”她伸手接觸身邊那層薄薄的紫光，“它就彷佛來自我身體的一部分。”　　布繁一驚，凝重的看向花散裡身上的那層紫光，他一直懷疑這層紫光的來源來自神明的權柄，如今花散裡告訴他有個和權柄同源的東西！他迫不及待問道，“在哪裡。”　　花散裡指著布繁身後，“神櫻樹深處的地脈中。”　　“走！”布繁伸出手，一道宛如流水一樣的元素力卷著花散裡，布繁快速向後退去。　　“那地方非常奇怪，我在尋找汙穢的時候發現了那個東西，只是那裡瀰漫著非常恐怖的氣息，我一旦接近那裡，本能的感到危險，在我的任務完成之前，我不打算冒險。”花散裡任由布繁帶著她在地脈中快速遊淌，慢慢回想當初的經歷。　　“……，如今，我的任務完成，我也想知道那吸引我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就在那裡。”　　布繁順著花散裡的手指方向看去，一個寬大的地脈通道近在眼前。和其它通道不同，這個通道佈滿了無數的雷電，完全沒有其它元素力存在的痕跡。　　“這是神櫻樹的核心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