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一切都是騙局

 神裡綾華目光閃動，神情有些意動。
　　神眷者想要接觸地脈並不是什麼值得懷疑的事，甚至許多普通人也曾經接觸過地脈，只不過他們是通過地脈花的方式。　　稻妻的地脈特殊，危險性不大，她也曾經有過接觸，甚至知道不少地脈節點出現問題，宮司大人也一直在想辦法解決這些問題，可一直不得其法。　　她看著布繁茶几上由水元素形成、毫無波動的地圖，為對方水元素力控制技巧震撼的同時，也大約猜到了他的目的。　　用一些並不重要的地脈消息從對方手中換取更有價值的東西，似乎並不虧，看布繁的樣子，他給出的代價不會太差。　　想了想，她小心問道，“不知先生提供的籌碼是什麼？”　　布繁笑了，指著自己的腦袋，“最有價值的莫過於情報了，我有些關於那位異鄉人的情報，甚至還有一些風神冕下、帝君的事情，不知神裡小姐感不感興趣？”　　他循循善誘，作為神裡家的小姐，他們是最不希望稻妻鎖國的人，沒有之一。　　神明不在意鎖國，鳴神大社也不在意，他們一向只對地脈和神明負責，負責天領奉行和勘定奉行的九條家和柊家更不在意，甚至最希望如此，鎖國之下，除了神明，他們就是稻妻的無冕之王，更加利於家族掌控整個稻妻。　　唯有神裡家在意這一點，他們是最不希望鎖國的家族，遊戲中也是積極奔走，為了解除鎖國而努力。至於眼狩令，在布繁看來，神裡家也不怎麼在意這件事，不過反對眼狩令更容易獲得支持而已，而且一旦眼狩令廢除，鎖國政策也不攻自破。　　布繁提出熒和神明相關的情報，對神裡家來說是最重要的情報，因為神明他們接觸不到，但神明的看法又非常重要。　　神裡綾華瞬間抬起頭，瞪大雙眼，“你認識兩位神明？”　　“只是和風神大人喝過酒，和帝君下過棋而已，不值一提。”布繁伸出食指，在身前輕輕搖晃，一臉輕鬆。　　神裡綾華無語的看著布繁，看著他嘚瑟的神情，有種給上一拳的衝動，不過她還是忍了下來，凝重道，“你真的認識兩位神明。”　　“如假包換！”布繁想了想，決定透露一點小消息，“璃月帝君遇刺之事，神裡小姐知道嗎？”　　神裡臉色大變，聲音猛地提高几個音調，“巖神大人遇刺，誰幹的？”　　“看來你是不知道了！”布繁隨意道，看來神裡綾華還沒有完全取得熒的信任。　　關於這件事，熒也是知道的，對於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值得保守的秘密，但也不是隨意說出去的事，如果神裡綾華已經和熒接觸，那她應該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不過既然不知道，對布繁來說就更容易了，他擺擺手，“關於這件事，我可以免費告訴你前因後果。”　　神裡綾華愣了愣，看著神色如常的布繁，“你似乎並沒有特別的反應，你真是璃月人嗎？”　　“聽人說話呀！”布繁攤手。他見神裡綾華平靜下來，簡單的將鍾離的事說了一遍，不過並沒有說明鍾離的目的和熒在其中的作用。　　趁著神裡綾華消化事情始末的時候，布繁緊跟著問道，“怎麼樣，我可以告訴你熒的特殊性和神明的簡單想法，你告訴我稻妻地脈之事。”　　神裡綾華臉色一陣變化，正要開口，布繁突然打斷道，“還有一件事，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只能自己去尋找地脈了。你也知道，這個辦法非常浪費時間，只能慢慢找起。”　　地脈經常發生湧動，每一次湧動的時候，都會對四周的環境造成一定的影響，並有明顯的波動，這也是尋找地脈的辦法，不過這個辦法頗為費時費力，還不一定找到適合的地點。　　他更傾向和神裡家交換。　　神裡綾華無聲的張了張嘴，轉向布繁，“如果我不答應，你就要離開？”　　“這是自然。”　　“那凝光大人和家族的生意呢？”　　“那就換個時間再談嘛！反正我也不急。”布繁隨意道。　　神裡綾華氣鼓鼓的瞪著雙眼，“可我們著急。”　　“哎呀！”布繁一拍腦袋，“那也沒辦法呀，誰讓令兄不在呢？”　　“神裡家歡迎先生做客。”　　“可我不想呆在這裡。”　　“你這是威脅我。”神裡綾華的神色有些失控，她咬牙切齒道，“你就不怕凝光大人。”　　“哦！”布繁無所謂道，“你說凝光呀！反正她也不怎麼在意這邊的事情，全權交給我負責。既然她都不在意，我也何必關心。”　　“你！”神裡綾華頓時破防，她胸口激烈起伏，“你真是卑鄙！”　　布繁挑眉，拱拱手道，“多謝誇獎，我還是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說我，還挺榮幸。”　　“……”神裡靈幻頓時氣急，她強忍著心中的憋屈，恨恨道，“我同意了。”　　布繁輕輕笑道，手指重新按在茶几上，“請吧！”　　神裡綾華看著眼前的地圖，也不再遲疑，而是快速點了數十個位置，“這些東西經常有地脈波動，你滿意了。”　　布繁沒有在意神裡綾華的神情，他小心的記下位置，重點記住了鳴神島的十來個地脈點，這才鬆了口氣，看向有些不滿的神裡綾華，輕笑道，“那我告訴你關於熒和神明之間的一些事。熒是一位降臨者，何為降臨者呢，就是……”　　前前後後，他將自己一些知道的事情告訴了神裡綾華，除了至冬執行官的目的和一些猜測以外，他都沒有保留，其中他更是重點說明了兩位神明的目的，“風神和帝君都希望變革，知道了嗎？”　　神裡綾華目光閃動，眼中充滿了欣喜，也有一些莫名的安心。　　反抗神明的意志並不是一個好主意，但風神和巖神都希望變革，那神明眷屬呢？這給了他們充足的信心，也有了更多的動力。　　“神裡小姐是否滿意？”　　神裡綾華深吸口氣，轉向布繁，點頭道，“我會將這件事告訴家兄，先生是否願意在神裡家暫留幾天？”　　“沒問題！”布繁起身笑道，“我靜候神裡家主佳音。”　　……　　數日後，神裡家一個書房內。　　神裡綾華正在向一位和他相貌差不多的男子說話，“兄長，這就是你離開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其中重點在那位布繁，他前幾日識破了你的計謀，之後一直留在家中。”　　神裡綾人面容俊朗，和神裡綾華容貌相似，很容易的從外表判斷出兩人的關係，可他們的氣質卻天差地別。　　神裡綾華宛如一隻白鷺般純淨無暇，可神裡綾人卻給人一種城府極深的樣子，眼神平靜中帶有莫名的壓力，讓人不由自主的小心警惕。　　神裡綾人寵溺的看著神裡綾華，輕聲道，“辛苦了。”　　神裡綾華搖頭，“不辛苦，如今神裡家大難將至，我作為家族的一員，責無旁貸，只是……”她輕咬下唇，一臉羞愧，“我幾次試探，還是沒有弄清楚那人的目的，反而被他炸出不少事情，我現在有些不敢見他了。”　　神裡綾人眼中閃過冷芒，“敢欺負我妹妹，那就讓去我會會他。”　　神裡綾華臉色有些發紅，但心中卻鬆了口氣，沉吟片刻，她還是提醒神裡綾人道，“兄長，你要小心些，我感覺那人並不好對付。”　　“我已經感覺到了。”神裡綾人看著還有些茫然無知的神裡綾華，不由解釋道，“綾華，你知道那人為什麼這麼做嗎？”　　“什麼？”　　“就是那位布繁。”　　神裡綾華眼神一亮，“兄長已經猜到了他的目的？”　　“只是一點懷疑而已！那人可不好對付。”神裡綾人安慰神裡綾華，眼神閃爍，“這人大概從識破了我的計謀開始就開始暗中佈局了。　　“他先是通過我的計謀，再結合稻妻的局勢，猜到了神裡家的處境，然後打算和神裡家合作，從中攫取利益，這大概就是他口中的生意了，不過……”　　“不過什麼？”神裡綾華好奇道。　　神裡綾人神情中充滿著深深的不自信，又瞥了眼神裡綾華，眼中透著一絲無奈，“我懷疑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最終的目的。”　　“那他的目的是什麼？”神裡綾華有些茫然問道，“我一直在試探這件事，可他只是看著我發笑，那笑容讓我瘮得慌。”　　神裡綾人一怔，眼中的無奈更深了，“我的傻妹妹，我現在更加確定他的目的，他對你笑，那是因為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啊！”　　神裡綾人搖頭嘆氣道，“地脈節點的信息才是他最終的目的，你被他唬住了。”　　神裡綾華美目瞪圓，眼珠彷彿一顆明珠，清澈透亮中透過一絲雜色，那是深深的茫然，“可這件事根本不重要吧，只要花點時間，他也可以自己找到。”　　“那時間呢？”神裡綾人質問道，“需要多久的時間？一月？兩月？一年？他有多少時間來做這件事？”　　神裡綾華雙眼失神，口中不斷呢喃，“時間！時間！”她渾身一顫，“他並沒有時間來做這一切，於是他利用我急切的心情來壓迫我儘快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