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海上霸權

 “在海上力量方面，稻妻和至冬是天然的敵人。神明可以不在乎這些，可凡人在乎，凝光想要插足其中，必然要尋找其中一方作為盟友。
　　因此，她看重了實力還很弱，但發展潛力很大的稻妻。　　稻妻沒有能力發展遠洋貿易，可凝光有這個能力，也有經濟實力；凝光沒有足夠的人手，畢竟璃月沒有培養水手和海軍的基礎，但稻妻有。　　她想通過北斗打通兩國之間的海上貿易，可誰想……”　　“鎖國令來了！”申鶴突然插話道。　　布繁點點頭，“神明的意志難以揣測，以稻妻的經濟實力，凝光大概怎麼也無法理解雷神大人的做法，可面對神明，她終究還是無能為力。　　之後，她轉移目標，於是南十字艦隊暫時放棄了稻妻，停下了遠洋貿易，開始不斷在蒙德、須彌、納塔之間往來，可終究還是讓她失望了。　　蒙德陷入內亂，無暇他顧；須彌的學者只在乎知識，根本不在意商業發展；納塔是火神執政，一直忙於應付深淵，而且火神大人畢竟和凡人的想法並不同，她大概也意識不到海上貿易帶來的收益，最終，凝光的目光還是留在稻妻身上。　　“這大概也是南十字艦隊不惜代價也要突破稻妻外圍雷暴的目的。　　雖然對你我而言，突破雷暴只是短短几個字，可這幾乎是在直面雷神，挑戰她的權威，沒有實力與勇氣，不可能做到這一點，而且……”　　布繁沉默良久，“為了突破雷暴，找到一條安全的路，需要多少水手架著船用自己的生命來鋪就這條海上通路？可以這麼說，這條通往稻妻的海路是由無數船隻殘骸和水手的屍骨搭建而成。　　“這需要多少財力和物力？可即使如此，北斗和凝光也沒有放棄，終於，她們成功了，頂著雷神大人的壓力，她們開拓了一條通往稻妻的商路。　　至此，凝光看到了機會，南十字艦隊走上前臺。”　　“可稻妻最終還是處於鎖國狀態！”　　布繁大笑，使勁的揉了揉申鶴的頭髮，“所以凝光才是凝光。她在賭，她在賭稻妻終究會有解除鎖國的一天。　　“商業上的東西我雖然不懂，但有一點我很清楚。要想在商業中獲勝，最關鍵的一點就是搶佔先機。打通與稻妻的商路，這在整個提瓦特大陸都是壯舉，一旦稻妻鎖國解除，南十字艦隊將會佔據稻妻遠航貿易最大的一份蛋糕，無人能及，就算之後同樣打通商路的至冬，在稻妻這方面都會稍落一籌。　　“我想，這才是璃月明明海上力量不強，可南十字艦隊最終還是獨佔鰲頭的原因所在。”　　申鶴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她直起身，手指落在布繁頭上，輕輕按摩，柔聲道，“布繁，你能夠想到這些，已經很厲害了，至少，我是永遠也不明白這一點了。”　　“那是因為你不關心這些事。”布繁舒服的享受申鶴的按摩，繼續道，“這是優勢，但也帶來了災難。”他嘆了口氣，“因為帝君不在了。　　“雖然你我知道帝君只是藉機脫身，可外人看來，帝君終歸不在了。　　“帝君的地位在商業中非常重要，幾乎屬於最重要的一點。強大的武力可以震懾外敵，契約之神的權柄賦予璃月能夠生產摩拉的能力，前者保證了商業環境的安穩，後者確保璃月在商業中處於主導地位。　　“可這一切都隨著帝君的離開而消失了，好在凝光的餘威還在，憑藉多年的商業能力，她還能穩住主導地位，就算不能再生產摩拉，還有其他辦法。可大姐頭就比較慘了，失去帝君的庇護，站在風口浪尖的南十字艦隊一下子就成了無數人眼中的肥肉。　　“凝光如今全力挽救璃月的商業體系，也有些顧不上南十字艦隊，只剩下北斗大姐頭。可她終歸獨木難支，於是，她迫切的希望壯大自己。”　　“所以，當我們提出乘船的時候，她擔心我們別有所圖，為了謀取南十字艦隊？”申鶴手上動作一頓，有些理解的點點頭，“難怪和北斗交手的時候，總感覺她非常要強，明明已經輸了，可還是不甘心認輸。”　　“南十字艦隊是北斗大姐頭一手建立起來的，她對此傾注了無數的精力，自然要提防外人來謀取艦隊，而我們正好撞了上去，我想，北斗大姐頭現在正惴惴不安吧！”想到一向豪邁的北斗出路糾結不安的表情，布繁就有些好笑。　　“可我們不會這麼做！”申鶴肯定回道。　　“那當然！”布繁轉過身，一把攬過申鶴，將她抱在懷中，慢慢按壓，“你我基本都是孤身一人，沒有太多牽掛，不會在意這些東西，可北斗大姐頭不這麼想。　　“她是一支艦隊的首領，身上擔著無數水手的身家性命，甚至還有無數為了艦隊而永遠沉入海底的英靈留下的破碎家庭，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　　“就連優菈也免不了為了家族奔波，更何況北斗大姐頭這種獨身殺出來的女中豪傑，就算是為了那些跟隨她的水手，她也不得不提防這種事情發生。”　　申鶴舒服的扭動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雙眼，“所以，她不想認輸，是為了展示武力，震懾我們。”　　“應該是這樣！增強實力的方式只有三種，壯大自身、削弱敵人、拉攏盟友。南十字艦隊幾乎四面處敵，這一條做不到，那就只有其它兩種，最直接的手段就是擴充人手，我想這也是她拉攏楓原萬葉的原因之一吧！　　“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以南十字艦隊的名聲，招攬一些水手並不困難，可頂尖戰力呢？　　“既要實力高強，又要能夠控制，這種人可不好找，那位楓原萬葉我知道一些，他的身份特殊，實力強大又沒有野心，是最好的人選之一，嗯，香菱大概也算，香菱的師傅可是仙人，拉攏她，就幾乎表示搭上了仙人的關係。　　“至於拉攏盟友，大概就是北斗前往稻妻的真正目的吧！只有在目前的稻妻，既可以藉助雷暴避開紛爭，也可以趁機拉攏人手，那些絕望之人會義無反顧的登上南十字艦隊。”　　他想到了海祇島，那位被雷神逼到死路的女巫小姐。　　北斗大姐頭幫助心海，也許也還有其它目的，如果海祇島能夠抵擋雷神的意志，那就是天然的盟友，如果不能，海祇島為了生存，那麼登上南十字艦隊，前往璃月就是唯一的選擇，特別是那位軍師，是凝光和北斗都迫切希望拉攏的人才。　　而且！布繁總有感覺，北斗這招是和他學的，他當初帶走勞倫斯，不也是這個原因嗎？　　申鶴睜開眼，沒好氣的瞪了布繁一眼，“你怎麼總是把別人想的這麼市儈，難道就不能是意氣相投嗎？我看那位北斗可比你豪氣多了。”　　布繁用下巴抵住申鶴的頭頂，“這並不衝突吧？如北斗大姐頭這類身上擔著無數水手未來的豪傑，她們也許會意氣相投，可終歸還是需要權衡利弊，兩者兼具自然很好，但如果只能選擇其一，我想她們只會選擇現實。”　　他頓了頓，突然笑道，“也許只有你我這種人才資格意氣行事，完全不在意其它，這也是我一直不想參與那些事的原因。”他指著燈火闌珊的璃月港，“你看，凝光這會還在處理文件，北斗這會大概正在頭疼怎麼處理艦隊的事情，優菈應該也還在山中野營，帶著千巖軍清剿因為失去帝君而多起來的匪患，只有我們……　　“沒事到處走走，琢磨琢磨元素力技巧，交流心得體會。朝看晨曦，夜觀滄海，難道不好？”　　申鶴一下就不說話了，她靠在布繁身上，看著潮水拍打身下的大石，輕輕的‘嗯’了一聲，“很好！”　　一時間，兩人都安靜下來，只有浪花拍岸，耳鬢摩擦的聲音。　　不知多久，潮水湧起，就連身下的大石也禁不住海水的拍打，每一次潮起潮落，都是發出劇烈的震動，他們雖然不在意這點動靜，可難免有些掃興，布繁這才帶著申鶴站了起來，輕聲道，“回去吧！”　　“嗯！”　　帶著申鶴越過海潮，向著璃月港走去，行走間，申鶴突然開口問道，“你很少和我說這些事，怎麼今天告訴我這些？”　　布繁腳下一頓，雙手按在申鶴的肩上，“因為我想幫她！準確來說，我想讓你出面幫助北斗大姐頭。”　　申鶴怔怔的看著布繁，“你知道我不會拒絕你的要求。”　　“可你應該知道理由。”　　布繁嘆了口氣，“你我終究屬於璃月，凝光的開拓海上貿易，此事功在千秋，惠及萬民，容不得你我袖手旁觀。我們處在帝君的庇護之下，如今，帝君放手，在這種關鍵時刻，仙人不便出面，璃月缺少頂尖戰力，我們應該站出來。而且，我想要拉上優菈。”　　申鶴的目光轉向燈火通明的璃月港，點點頭，“我需要做什麼？”　　布繁回頭看了看遠方漆黑的稻妻，“先回璃月吧！勞倫斯一直在發展家族產業，也許海運是個不錯的選擇，也算是我的一點私心。”